第266章 兵防

  果然不出聞心攸所料,這臥房裏卻是是了不得,聞心攸隻是匆匆翻找了一番,就發現了不少宇文沛的不發證據。有與官僚勾結來往的書信,還有一些賬本,甚至還有很多朝中重臣暗中奉承擁護的證據……


  聞心攸隻是匆匆一瞥,倒是不敢浪費時間細細查看。


  聞心攸找了半天,終於在茶幾下的暗格裏找到了一盒子的瓶瓶罐罐。


  算算時間,怕是被她支走的人也快回來了,聞心攸收了盒子,又隨手就抓了幾張被她翻出來的證據,往懷裏一塞,甚至來不及把東西歸位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聞心攸跌跌撞撞地揣著東西回了房間,動作迅速地把東西打包收拾藏好,這才脫了衣服躺在了床上,繼續裝作睡著的模樣。


  聞心攸心裏藏著事,一隻留意著外頭的動靜,緊張害怕得厲害。


  太子府裏吵吵鬧鬧一整宿,聞心攸最後竟然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第二日,聞心攸隻故作不知地問了問兩個看守她的婆子。兩個婆子懷疑地看她,但又不敢說自己昨日晚上偷懶睡了,沒有注意到她。


  於是宇文沛差人來問的時候兩人倒也幫著聞心攸打著掩護,聞心攸完美地躲過了一劫。


  兩個婆子本來在事情發生後看管她看管得更嚴了些,但見聞心攸一直都是一副乖巧認命地模樣,倒是又放下心來,放鬆了警戒。


  聞心攸早在那天混亂成一片的時候偷偷把東西,藏到了並不引人注意的廚房裏,後麵她也偷偷摸摸去看過,東西已經叫宇文澈的人拿走了,也給她留了消息。


  聞心攸此刻倒是心中安定了,倒也不介意是在哪裏了。整日裏過得悠哉自在,人前裝成一副憂心難忍的模樣,人後又偷偷的偷聽丫鬟婆子的對話,時間一長倒是讓她聽到了不少的消息。


  宇文澈的人也給她帶來了消息,說是宇文澈已經大好了,四周城郡也都派了兵馬過來,此刻正圍在涼州城外,宇文沛也終於接到了京城來的消息,現在倒是沒有人有時間來管著她了。


  米蘭心見不得聞心攸自在,見聞心攸傷勢好的差不多了,隻吩咐了要聞心攸得像下人一樣幹活才能吃飯,聞心攸每日便拿著一把大掃把,到處裝模作樣地打聽消息。


  那日在書房裏匆匆一瞥,可惜時間緊迫,倒是來不及帶走如此重要的證據。聞心攸心裏想著,那日似乎是有看到兵防圖的影子,如今宇文澈與涼州的對陣勢在必行,若是能弄到宇文沛的兵防圖,想來很多問題都能迎刃而解了。


  宇文澈不是一直擔心弄不清楚這涼州城裏目前的情況嗎?聞心攸心裏想著自己已經多次連累了宇文澈,就算是這一次這是宇文澈怕自己出事關心則亂這才會被暗算,中了毒。


  且不說宇文澈的報複野心,自己若是想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必須讓自己強大到能站在他的身畔,而不是隻能做一個默默無聞,躲在他背後享受他的付出的小女人。


  聞心攸感覺自己身為二十一世紀獨立女性的思想在這偌大的古代洪流裏,已經收到了足夠的衝擊,她必須讓自己立起來,有足夠的資本站在宇文澈的身側,讓這天底下人好好的見識見識,女人的本事。

  更何況,自己在宇文沛所收到的種種,涼州城百姓們所收到的種種,一切的一切,她都要一並拿回來。兵防圖,隻是個開始。


  聞心攸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雙手,狠狠地握拳,目光開始堅定起來。


  宇文澈的人已經遞進來好幾次消息,說是宇文澈十分擔心聞心攸的消息,甚至給聞心攸下了最後的通牒,若是聞心攸再不隨他們離開這裏的話,宇文澈要親自來接她了。


  聞心攸心裏思量了下自己這段時間得到的消息,給了他們一個肯定的時間回複,三日內必定離去。


  自從上次解藥被盜事件以後,宇文沛加強了府裏的防備,就連米蘭心身側的人都換了一批,隻怕是東西都換了地方收了起來。聞心攸雖然是作為一個丫鬟,但是完全接觸,靠近不到府裏機密點的位置。


  仔細打聽又總結了很久,聞心攸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確認宇文沛藏兵防圖的位置了。


  上次隻怕是這兵防圖也並不與解藥一起在宇文沛的臥室的。


  聞心攸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整理出有人睡著的模樣,換了偷來的婆子的衣衫,這才偷偷地從窗戶爬了出來。


  前兩日她已經打聽清楚了,給看守庫房的士兵們送飯的是一個叫蝶兒的丫鬟,這兩日她已經偷偷把一些迷藥弄進了蝶兒的發油與香囊裏。


  蝶兒是個心大的,在閑聊裏聞心攸就知道她對看守的一個侍衛有意思,在聞心攸有意無意的引導下蝶兒也開始注重自己的打扮與身上的配飾。


  迷藥是聞心攸拖宇文澈的人帶進來的,分為兩種,一種是清淡的花香,而另一種則是藥粉,淡淡聞到香氣的話並無不妥,而若再吃了帶了藥粉的飯菜,卻足以讓人昏睡。


  今日白天裏聞心攸特地混進廚房裏,在眾人的飲用水裏放了大量的藥粉,又有蝶兒去送飯時帶去的香氣,算算時間,這個點剛剛好。


  聞心攸躲在柱子後,看著庫房前倒在一起的侍衛們,小心地扔了幾塊石頭出去。觀察了半日,確定是沒有動靜以後,聞心攸才貓著腰,小心地從窗戶裏又翻進了庫房裏。


  宇文沛的庫房當真是金光閃閃,差點沒閃瞎了聞心攸的眼睛。聞心攸到處翻找,前前後後,花費了大半個時辰,眼看時間快要不夠時,才在一個巨大的箱子底下翻出了裝有兵防圖的盒子。


  庫房這邊的守衛是兩個時辰換一次的,而外麵巡邏的人都是一個時辰巡邏一次的,飯點剛過不久,都是一個半時辰才會過來,聞心攸算算時間,自己還有一個小時的世界。


  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紙筆來。以宇文沛的狡猾程度,若是讓他知道了兵防圖被人動過,難保會做什麽變動,所以聞心攸隻打算自己默一份下來,再把兵防圖原位放回去。

  手上的傷還痛著,聞心攸咬著牙鋪好紙張,拿著炭筆小心翼翼地臨摹著。帶著筆墨難免不方便,還好有她自製的炭筆。


  庫房裏一片漆黑,聞心攸也不敢開燈,隻好左手拿著從庫房裏搜出來的夜明珠,借著微弱的光芒,小心地畫著。兵防圖有些大,何況聞心攸要時刻保持警惕,分心注意著外麵的動靜,倒是十分的煎熬。


  古代的時辰換算成現代的小時,一個時辰相當於兩個小時,外麵暈倒的侍衛不會這麽快醒來,聞心攸還有時間。


  聞心攸耐著性子終於把兵防圖畫好,又按著剛剛進來時的模樣一點點的把弄亂的東西歸位,這才小心翼翼溜回屋子裏。


  “電視劇裏的夜探偷聽一定會弄出動靜來的橋段太多了,嚇死我了。”回到房間裏聞心攸才感覺一顆心髒從嗓子眼回到了肚子裏,實在是太考驗心裏承受能力了,難怪電視劇裏容易被發現,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很多東西都比較容易被忽略。


  聞心攸送出得手的消息後,又小心翼翼把兵防圖縫進外衫的夾縫裏,這才開始安安分分地等著宇文澈的人來救。


  “消息已經傳回京城了。”


  臨時府邸的書房裏或站或坐,圍了一群的人,都是宇文沛的心腹。


  “探子來報,周邊各個城郡縣的兵馬都有異動,想來泰王應該拿到解藥了,現在正準備反擊了。”一個幕僚道。


  “可還有宇文澈的消息?”宇文沛坐在上首,低頭看著手上的一疊的密報,聽不出情緒,“相鬥已久,本宮難道還會怕他反擊不成?”


  “殿下,隻是涼州城的事宜已傳回京中,隻怕此時局勢對我方大大不利啊。”


  “不利又如何,太子殿下是名正言順,祭過天地,昭告過天下的,說白了這天下遲早都是太子殿下的,如今不過是提前行使自己的權力而已。”米蘭心忽然插話道。


  算起來她如今的身份倒是有些尷尬,妻不成妻,妾不成妾。長了張聞知畫的臉,又是被皇帝親自下令廢黜的,如今又是以幕僚的身份回的太子府。眾人雖看不上她,但這女人心思毒辣果決,倒是替宇文沛出了不少陰毒主意,反倒很得宇文沛欣賞,眾人雖不屑,卻也不敢觸她黴頭。


  “殿下,陛下尚未退位,此事若被泰王拿來大做文章,怕是會給您扣上謀逆的罪名啊!”幕僚見宇文沛一副十分讚同米蘭心的樣子,著急地想要給宇文沛解釋其中利弊。


  “先生行事未免太過謹慎,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便是史書一樣也是由勝利者譜寫……”


  “不好了不好了!”


  米蘭心本想高談論闊再好好表現表現自己的時候,書房外的小廝卻驚慌失措地打亂了她,讓她十分不爽,卻又不好表現出來,隻好怒目瞪著壞事的小廝。


  “泰王妃跑了!”


  小廝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報告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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