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沒開玩笑
陳然聽到有人叫他，也停下腳步，見到是馬文龍，愣了一下，「總監？」
馬文龍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陳然，問道：「你這是……」
「聽說葉導身體不舒服，這都第二次住院了，過來看看，總監這是剛看過葉導？」
「是啊，剛從病房出來。」馬文龍點了點頭，他遲疑了一下，有點想問問自己關心的事兒，比如說陳然有什麼打算之類的，可他和陳然的私交沒這麼好，都是工作上的往來，直接開口肯定不合適。
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陳然說道：「那我先上去看看葉導，總監你先忙。」
說完他對馬文龍笑了笑，然後就朝著電梯方向走過去了。
「陳然……」馬文龍叫了一聲。
陳然停下來轉身問道：「總監，還有事兒？」
馬文龍猶豫一下，又搖頭說道：「沒事，本來想和你吃吃飯的，不過你先去看葉導吧。」
「以後會有機會的。」陳然笑了笑，轉身離開。
身後馬文龍見到陳然進了電梯，頓時有點後悔，早知道直接問問的，不確定陳然去向，他心裡有點不痛快。
不能干涉陳然的決定，可要是知道那心裡好歹有個準備。
可他也沒想到過會在醫院遇到陳然，一時間找不到話說。
看著陳然的背影，馬文龍心裡嘆息一聲，自個兒出了醫院。
……
葉遠華完全沒想到陳然回來醫院，見面的時候都有點驚訝，「你怎麼來了。」
「雖然我沒在電視台了，可好歹咱以前也是同事，聽林帆說你住院了，過來看一看。」陳然笑道。
「沒多大的事兒，只是小毛病。」葉遠華擺了擺手。
陳然見他中氣十足的樣子，也不像是有大毛病，心想估計跟上次差不多，大部分是裝出來的。
「葉導，聽說你們跟喬陽生鬧翻了？」陳然問道。
「哪能啊，人家是總監，能輪到我來鬧翻嗎。」葉遠華說的有點陰陽怪氣。
陳然有點愕然，以前的葉遠華可不會這麼說話，估計被喬陽生氣得有點過。
聽林帆說葉遠華團隊的人大部分同時生病，現在《達人秀》停了下來，要做下去，就得換團隊。
陳然也沒有再提這話題，反正他離開了召南衛視，喬陽生再怎麼興風作浪跟他也沒關係。
兩人聊了會兒，喬陽生問起了陳然的打算。
在他預料裡面，陳然不是要加入芒果衛視就是加入番茄衛視，不管哪個衛視，對於召南衛視來說都不是好消息。
想到剛才馬文龍跟這兒說的話，喬陽生能感覺他對於陳然離開有點頭疼。
仔細一想那也是啊，好好的人才，就這樣推到對立面去，馬文龍心裡肯定不舒服。
馬總監是個不錯的領導，可惜就是權力太小了，來了一個梁遠把他吃得死死的。
「我今天過來，也是想要請葉導幫個忙。」陳然說道。
見葉遠華好奇的看著自己，陳然說道：「葉導是老前輩，在業內做了這麼多年，人脈比較廣，所以想請葉導替我介紹幾個製作人。」
葉遠華眉頭微跳，「介紹製作人？你這是……」
「打算弄一個製作公司，可我人脈不夠，只能先找葉導幫個忙。」
「製作公司？！」葉遠華都愣住了，反應過來后問道：「你這是打算自己做公司，不想加入電視台了？」
「暫時不考慮進電視台。」陳然點了點頭。
「這，你這……可是你這製作公司……」這消息有點讓葉遠華吃驚，連話都有點說不清楚。
現在的製作公司，就是做一些外包工作，陳然擅長的是製作節目，是對節目整體的把控，他去做這種製作公司，意義何在？
「陳然，你現在的條件，完全可以進芒果衛視做節目，做這種小製作公司，完全沒有必要……」葉遠華打算勸一勸陳然。
陳然知道葉遠華心裡想的什麼，便將自己打算解釋一遍，聽得葉遠華愣了好一會兒。
他沒想到，陳然還會有這種想法。
交談到最後，陳然說道：「葉導，這事兒請你這邊幫忙上上心，這消息也暫時請你保密。」
葉遠華再次看了陳然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陳然看了看時間，發現有點晚了，便說道：「時間這麼晚了，我就不打擾葉導休息，祝葉導早日康復。」
……
陳然走後，葉遠華的妻子問道：「剛才這就是陳然？」
葉遠華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怪不得你老是念叨，真是年輕的帥小伙，我們家甜甜要是能有這樣一個男朋友就好了。」
她雖然不是在電視台工作，沒見過陳然，可老是聽到葉遠華在家裡把陳然說的天上有地上無，要能力有能力，要長相有長相，以前還覺得丈夫說的太誇張了，雖然欣賞後輩，也沒必要這麼刻意的。
可是今天一見，才發現丈夫真沒誇張，的確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小伙。
葉遠華回過神說道：「這你就別想了，咱們家甜甜可沒這福氣，人家陳然有女朋友了，當紅的歌手張希雲，聽過沒？那就是他女朋友！」
妻子本來想反駁兩句，說自家女兒又不差，可聽到張希雲，先是吃了一驚，而後不吭聲了。
雖然不想說自家孩子不好，可這差距的確是很大，沒得比。
那可是紅的發紫的大明星，長得還跟天仙似的，沒幾個人能比得上。
妻子給葉遠華倒了水，說道：「大華，要不咱們不在電視台做了吧。」
葉遠華正走神，沒聽清楚，又問道：「什麼？」
等到妻子複述一遍，葉遠華說道：「怎麼突然說這個。」
妻子說道：「我看你在電視台做的不開心，這短短時間都進醫院兩次了。」
葉遠華瞧見妻子是認真的，稍作停頓之後說道：「這事兒我有分寸。」
妻子也沒說什麼，這些年家裡存的錢不少，她是做生意的，葉遠華就算是不做節目，就跟家裡休息也能養老了。
晚上等妻子睡著的時候，葉遠華起身摸了半天，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支煙和打火機，去了吸煙區抽煙。
他煙癮不大，極少會抽，只有需要做什麼決定的時候，心裡舉棋不定，才會抽煙排解一下。
「陳然……製作公司……制播分離……」
葉遠華嘀咕著這幾個詞，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煙霧繚繞中，他微微沉思。
……
想要做製作公司，肯定要有自己的團隊，很多環節可以外包，整體卻是要他們團隊負責的。
陳然認識的製作人有不少，可大多數都還跟召南衛視待著，人家在電視台做得好好的，不可能出來跟他冒險。
所以想要找葉遠華介紹的，就是有能力，卻沒節目，最後閑著或者是離開了電視台的那種。
這種製作人，能找到一個就能找到一群，不說對外招聘，光是內部介紹就能讓他的團隊充實起來。
陳然在召南衛視一年多時間，沒有時間組起自己的班底來，要是葉遠華過來，肯定能夠迅速拉滿人，他的團隊比較牢固，從這次《達人秀》的事兒就能看出來。
可陳然捨得《我是歌手》，是因為他自己知道不會缺節目，並且下定決心才走了，葉遠華做了這麼多年選秀，好不容易有這樣一個節目，人家怎麼捨得。
所以他都沒對葉遠華開口，轉而請他幫忙找人。
張繁枝這兩天比較趕，突然爆火的結果就是人也要忙起來，她要養著工作室，忙一點也正常，而這兩天陳然也在忙著找資料，為製作公司準備，並不覺得難熬。
張如意和陳瑤放假以後在學校待了一段時間，最近待不住也回家來了。
陳瑤知道哥哥從召南衛視辭職人都還愣了一下，她壓根不知道這消息。
幕後人員和台前的明星關注度就完全不一樣，張繁枝有點動靜都會被媒體大肆報道，可陳然做出《我是歌手》這樣的現象級的節目，離職依然是無聲無息，只有業內人士才知道。
知道陳然離開召南衛視的原因，陳瑤也沒說什麼，只能佩服自家哥哥的魄力，說離開就離開了。
哥哥準備製作公司，爸媽也在忙著便利店，這倒是讓陳瑤有點茫然，她大三已經結束了，後續還迷茫著。
張如意倒是好，好像是上一本書讓她開竅了，新書雖然沒有跟上一本一樣賣版權拍電視劇，可成績同樣不差，這傢伙打算以後當全職作家了。
就她還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直播可不是長久之計，真有點渾渾噩噩的。
陳然不知道妹妹想些什麼，他是有點奇怪上次請葉導幫忙的事兒，過了幾天了怎麼沒點動靜。
都想再跑一趟醫院，去問問葉導情況了。
而這時候，葉遠華終於撥了電話過來。
「陳然，你讓我找的製作人，有眉目了。」葉遠華似乎心情不錯。
陳然露出笑意，「這事兒麻煩葉導了。」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不知道對方是誰？」
葉遠華稍微停頓，說道：「我。」
「啊？」陳然愣住了。
「怎麼，陳然你這是對我不滿意嗎？」葉遠華笑道。
陳然忙道：「別，我怎麼可能對葉導不滿意，只是沒想到葉導會跟我開這個玩笑。」
葉遠華認真的說道：「我可沒開玩笑。」
這也確實，認識這麼長時間，極少見到葉遠華開玩笑的時候，更何況還是這種事兒。
正當陳然愣神的時候，叮咚一聲有微信消息發過來，他將手機拿遠瞥了一眼，見到是林帆發過來的消息。
「陳然，葉導他申請離職了！」
陳然眨了眨眼，葉導還真沒開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