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得有氣度
陳然微怔，這事情他還真不知道。
離開了召南衛視以後，他就沒有關心過內部事務。
現在仔細一想，新節目沒用喬陽生而是用都龍城，意味著梁遠不再信任自己這外甥。
要是普通人背了這麼大的鍋，肯定不只是簡單被降職這麼簡單，喬陽生還能夠當主任，都已經是梁遠念情的結果。
爆款是小事，因素挺多，關鍵是第一衛視的爭奪。
「沒想到啊，當初梁遠為了喬陽生拿了你的節目，進而導致你離開了電視台，現在你兩個節目都大火，不知道他們心裡怎麼想。」張主任頗為感慨的說著。
陳然笑道：「叔你可太高看我了，現在召南衛視有都龍城，這位老前輩可比我厲害多了，人家能有什麼想法。」
「你小子啊。」張主任搖頭失笑，這傢伙偶爾這樣，以前是真謙虛，現在他都有點分不清陳然是不是陰陽怪氣。
陳然倒是說實話，他們節目收視率暴漲，可跟召南衛視還有差距，而且這差距還不知道追不追得上，雖然對都龍城挺有意見的，不過這人的能力陳然也挺認可，至少比喬陽生好了太多。
「你這個節目漲幅這麼大，收視率能破3嗎？」張主任問出比較關心的問題。
「概率不大，節目類型限制。」陳然說道。
張主任也不知道陳然是不是自謙，不過就現在陳然公司而言，這個節目成績已經是很好，《喜劇之王》加上《我們的美好時光》，這兩個節目一出，公司算是站穩了跟腳。
後續哪怕不跟彩虹衛視合作，依然還有其他電視台找上門。
叔侄倆聊了挺久，談了工作上的事，張主任這才說道：「得空就回來，挺久沒跟你吃飯，你姨都念叨好幾次了。」
「好的叔，還得忙一段，忙過就輕鬆了。」
臨近過年這段時間，嘉賓都有事兒要忙，不可能一直困在節目組，所以他們都是儘快錄製，在大家忙起來之前把節目錄製完。
「早點回來，天冷了，再忙也得注意身體，還有枝枝你也得提醒一下。」
張主任稍顯嘮叨，很多話反反覆復說了幾遍。
陳然卻感覺暖心，一直認真的聽著，最後等張主任主動掛了電話才去忙著。
張主任將手機放沙發上，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沒好氣的笑了笑。
你說這事兒吧，當初他們就嫌棄枝枝回家的少，聚少離多，可到了現在不僅是枝枝，還多了個陳然，這感覺就挺古怪的。
都以為兩人處上了，然後把枝枝有個牽挂，多在身邊，現在倒好，反而他們多了個牽挂。
不過枝枝也確實回家的多了，隔一周都會回去一兩次，就陳然比較忙。
這好歹也算是個進步吧？
……
召南衛視。
辦公室。
喬陽生說道：「版權我是按照台里的方法處理，明顯是芒果衛視在後面拱火……」
梁遠伸手止住他繼續說的話，「你的處理在平時沒有問題，現在是平時嗎？因為你的失誤，導致台里現在變主動為被動，這失誤不在你？是，是芒果衛視在後面捅刀子，可是這刀子是誰給芒果衛視留的？」
「可是……」
「沒有可是，你應該慶幸我是副台長，否則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梁遠幾乎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外甥留。
這次的事情，他也很窩火，還留什麼面子？
他對喬陽生了解得很，知道這外甥有自己的小心思，如果不是想深究，他甚至都有理由懷疑喬陽生是不是故意的。
喬陽生被懟的無話可說，問題就是出在他身上，再狡辯也沒用，估計現在台里不少人都把他當做罪人。
梁遠心情並不好，也懶得跟喬陽生多說，冷著臉說道：「你要真覺得不服氣，那就做出成績來，如果你能有都龍城的成績，總監的位置依舊還是你的。」
喬陽生不吭聲了。
達人秀之後，他還有機會碰大製作嗎？
完全沒機會了。
哪怕是梁遠也不可能讓他去碰。
梁遠也怕打擊外甥過度，最後還是說道：「舅舅也不是沒給過你機會，達人秀這麼重要的節目都給你了，可你看看什麼成績，本來想讓你將功補過，但凡你要是有一點做好的，台里也不可能這麼被動，現在這局面也是你造成的，你自己先冷靜冷靜吧。」
從辦公室出來，喬陽生心情複雜。
早知道會有現在的結果，當初他何至於把陳然弄走。
如果陳然還在，總監還是他的，召南衛視也能夠穩拿第一衛視，陳然一直做原創節目，也不存在版權問題，更不會有現在的後果。
不過現在想這些有什麼用？
……
眼見著都龍城的節目衝擊爆款失敗，最高興自然是芒果衛視，而其次就是京都衛視。
邰敏峰整個人都長出一口氣，感覺心裡那叫一個舒坦。
就像是小情侶分手以後，自己還跟這兒念念不忘，對方卻跟新歡卿卿我我紅紅火火，那誰高興的起來。
現在對方連續吃癟，那念頭頓時就通達了。
邰敏峰現在是越看陳然越順眼，如果不是陳然他們公司要求太過於苛刻，死抱著版權不鬆口，那他們都可以談。
他腦袋一轉，心想也不是不可以，有時候只是利益不到位。
陳然他們公司的兩個節目，已經證明了他們的能力，如果錢到位的話，版權應該能鬆口吧。
邰敏峰心裡想著，過幾天就是綜藝大獎頒獎典禮，他們電視台的人文紀錄片獲得提名，他覺得自己是可以親自去一趟。
獎項的事，有節目組的人負責，他就是想要親自接觸一下陳然，看看未來合作的可能。
……
陳然並不知道現在已經有兩個電視台打算跟他接觸，此時他正跟唐銘吃著飯。
人唐總監是來散財的。
節目成績這麼提升，就他一貫的風格，肯定要過來給節目組一番激勵。
按照他的說法，公司給的是公司給的，他帶來的是電視台的心意。
除此之外，還是想跟陳然探討一下，節目能夠有多少可能衝擊3的收視率。
這一期都到了2.2，萬一要是衝上去，他們一年雙爆款，就再也不是吊車尾了。
特別是現在京都衛視少了都龍城，勢必會衰弱下來，他們得抓住機會把吊車尾甩掉。
「很難。」陳然依然是這句話。
他也看出了唐銘的期望，想了想又說道：「看下面的走勢吧。」
節目他們肯定會努力做好，內容方面不是問題，而受眾陳然也調查過，肯定比喜劇之王難，所以才把節目定位是公司的過渡節目。
當初給大家說是沖著爆款去，完全是想讓大家做每一個節目都儘力。
連續三期，每一期的情況都不同，收視率並不具備參考，這走勢看不出來，這一期暴漲之後，宣傳效果肯定會弱下去，因為曝光飽和了。
如果接下來能夠穩中有進，那肯定還有機會，但凡走勢弱一點，平了或者降了，都沒有任何機會。
這話倒是讓唐銘心裡起了期待，並且就這樣懸在了半空中。
陳然看他這樣，心想到時候可別失望才好，他本人對節目是挺有信心，但是並不盲目，都要結合接下來的走勢才能判斷，好了就全力宣傳，反之也要穩住現狀。
等唐銘走了以後，陳然收到了綜藝大獎主辦方撥過來的電話。
他心裡還在奇怪，之前已經邀請過了，現在還要再邀請一次？
不過聽到對方開口，他登時有點哭笑不得，這次不是因為他獲得提名，而是想要請他當表演嘉賓。
一個製片人去當表演嘉賓，聽起來多滑稽。
畢竟表演嘉賓得專業的來，大部分時候都是請歌手，你讓個節目製作人上去算啥事兒？
可陳然不一樣，他歌曲《稻香》還跟華夏音樂新歌榜第一名掛著，把其他歌手遠遠甩開，而且這種宣傳方式有夠獨特的，綜藝大獎的人也是臨時起的想法，想讓這位年輕優秀的節目製作人露露臉。
他們出發點是很好，可陳然哪裡敢接受啊。
《稻香》這首歌對他來說是挺難的，在錄製的時候他就知道這首歌絕對不能唱現場，否則以後人們盤點經典翻車現場的時候，絕對有他一個，因為他自個兒連節奏哪兒都不知道。
要是上了台，他的歌聲和伴奏各玩各的，來個陳式平行唱法，不得被人笑死。
被陳然拒絕，主辦方的人感覺稍微遺憾，陳然這種人的出現，絕對是行業之幸，就該推出來噹噹典型，用以激勵新進入行業的新人們。
陳然拒絕也就算了。
仔細想想就陳然現在的成績，真要宣傳出來，對新人到底是激勵還是打擊都說不一定。
你想到別人二十多歲就已經行業聞名，而自個兒還是默默無聞，天天苦兮兮的搬磚，那心態也不會好吧？
連李雲志這種老人都頂不住，更別說新人了。
……
綜藝大獎頒獎典禮舉辦在即，各家都有人要去。
單個提名的就只是節目組，獲得大獎的，就是電視台去。
而陳然他們獲得的提名就不少，最佳導演，最佳製片人，最佳創意，這些都提名了。
他們是挺高興，最苦的唯有芒果衛視的關國忠。
因為他是今年的頒獎嘉賓，而頒獎對象正是召南衛視。
他臉上皺巴巴的，寫了一萬個不想去。
可他們現在還是第一衛視，得有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