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防一手

  玲丫進門的時候，心情是激動而雀躍的。


  美滋滋、笑眯眯，滿臉寫著：快來誇我！


  汪大少真心覺得，這姑娘厲害。


  不聲不響之間將三個同伴全部搞定，又能頂住外界的重重誘惑，死死抱住自己這根大腿。


  聰明啊！

  好吧，大腿目前看來是不怎麼粗，但是汪言心裡清楚，自己還能長，以後絕對會越來越粗。


  玲丫你是不是有什麼野性直覺啊？


  嘖嘖！


  汪言笑著示意玲丫坐，端起醒酒器問：「來一杯？」


  「好呀！」玲丫期待的盯著酒杯看，「是什麼酒啊汪少？」


  「1982年的木桐。」


  不出意外，聽到1982年，玲丫果然第一時間想到拉菲，和汪言一樣一樣的。


  「啊！它是不是拉菲的子品牌什麼的？」


  「和拉菲同級。」汪言耐心解釋，「同為五大酒庄，很厲害。」


  玲丫很放鬆，撇嘴吐槽：「那它的標誌可真難看……」


  汪言低頭一看酒標，啞然失笑。


  木桐1982的酒標很……呃，個性。


  下半截白底，上半部分是非常簡陋的水彩畫，畫著一個太陽、一隻張開雙臂跳起的羊、藍色海水和形似大陸的葡萄葉，葡萄葉底下掛著一串紫葡萄。


  嚴格來說，以今日的審美來看，那種水彩甚至有點丑。


  「確實不怎麼好看。」


  汪言在同意的時候，壓根不曉得，在國外有一群木桐吹，認為木桐1982的標肆意揮灑浪漫自由，格調遠勝拉菲——甚至在木桐的所有酒標里都是極其出彩的。


  波爾多五大一級莊裡，每年換一款酒標，視藝術為追求的，就木桐獨一份。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木桐的96年酒標、08年酒標分別是華夏書畫家古干、華夏畫家徐累的作品，可見木桐酒庄對於華夏的友好，或者說對於華夏市場的覬覦。


  嘉里酒店的艾總，之所以會選擇送汪言一瓶82年的木桐，並不是一拍腦袋的想法，其中蘊含著種種獨到匠心。


  只可惜……


  有個成語叫做對汪彈琴。


  玲丫比汪言更不堪，抿一口酒，苦著臉直吐舌頭：「哇！好酸！」


  吧唧兩下嘴，再次驚呼：「咦？居然有咖啡味？！」


  一驚一乍的樣子，十分活潑開朗。


  汪言笑了笑，鼓勵道：「再喝一口試試看。你得學著多嘗試一些東西，以後，說不定會有需要端著葡萄酒杯與人談生意的時候。」


  玲丫眼睛頓時一亮。


  汪言的潛台詞並不難懂，現在或許還談不上有多麼信任，但是那種看好，是明明白白的表達出來了。


  「好！那汪少你要教我，我會好好努力的！」


  聰明孩子。


  而且有句俗話叫做「會撒嬌的女人最好命」，玲丫的嬌俏，終於讓汪言多看她一眼。


  今天她化著一款清新系裸妝，眼睛閃閃亮亮，會說話似的，整個人的氣質偏向於元氣滿滿的那種日系風格，85分的小美女一枚。


  尤其是她現在的眼神，帶著熱烈、崇拜和小心翼翼的討好，特別能夠點燃男人的成就感和征服欲。


  汪言猜，如果自己主動一點，拿下她應該不需要多久。


  然而大少不可能那麼干。


  不是顏值高低的問題，哪怕她的顏值不是85而是95，汪言都不會碰她。


  合作關係一旦變質，摻雜上私人感情，麻煩就會比好處多。


  一家想要有所發展的企業，最忌諱的就是領頭羊……上行下效、閑言碎語，直接就能毀掉所有人的鬥志。


  歪門邪道不能搞，搞一次就會食髓知味，帶壞整個公司的風氣。


  作為老闆，極限就是搞搞私人秘書，公司里的下屬一概不能碰，實在要碰，先把她開掉，另外換一個環境養著。


  折騰總比失火強。


  雖然汪大少對於企業管理一竅不通，但是憑本能就知道有些事兒不能做，所以目光一片清澈。


  「玲丫啊，你是我見過的最有潛力的女孩。以後有什麼想法，儘管和喜總溝通，大膽點沒關係，同為股東，所有人的目標都是一致的——把公司搞好。」


  「嗯嗯嗯！」


  玲丫一個勁點頭。


  既然談到這個，她突然有點好奇：「汪少，您真的不持股啊？」


  「有些事情……一旦我持股，做起來就不是很方便。」


  汪言沒深說，所以玲丫仍舊懵懵懂懂。


  「那……」玲丫咬著下唇，遲疑片刻，「如果有什麼變故呢？」


  汪言啞然失笑。


  變故？


  你怕是不知道哥是幹什麼的……


  實質性拿出150萬以後，公司的財務狀況就已經完全在系統的監控之下，屬於我的錢，有一分被挪用掉都會在系統里留下記錄。


  變故？


  怎麼變？！


  講真，假如王庭娛樂請的會計不夠厲害，等到年度財報出來的時候，肯定沒有系統的結果準確，想想都覺得搞笑。


  所以汪言一點不擔心，信任喜子哥是一方面，系統則是另外的底牌。


  玲丫卻不明白，因此越發覺得看不懂汪言。


  不被理解，對於汪言而言反而是好事。


  上位者，就應該儘力營造出那種沉穩、難測、處變不驚的形象，如此才能保證足夠強大的話語權。


  不然被下屬發現你有一身的臭毛病，如何尊敬得起來？

  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用在職場里，仍舊適合。


  閑扯到最後，汪言和玲丫依然沒聊什麼正事兒，但玲丫離去時，心態同樣穩定下來，對未來充滿信心。


  「我會加油的！」


  「好，我等著你給我驚喜。」


  「嘻嘻！汪少晚上見！」


  「拜拜。」


  汪言送走最後一個客人，總算是可以休息一會兒了。


  在沙發上躺了小10分鐘，對今天的一切做一次復盤，發現一切都很OK，立即拖著疲憊的身軀來到水療中心。


  嘉里的水療和帝都香記同出一源，內容、價格什麼的都相似，因此很省心，直接深度肌肉恢復走起。


  按摩師的小手一按上來，汪言舒服得直想哼哼。


  站軍姿、分解正步到底累不累？


  看怎麼站。


  就說單腿站立、抬另一腿、腳面綳直的那個正步動作。


  如果想法是差不多就行，那就可以不把渾身肌肉綳那麼緊，腳面不用非得和地面平行，哪怕只多出5度角，都會輕鬆一倍以上。


  肩、肘、腰，需要時刻發力的部位，都稍微松一鬆勁兒。


  鬆鬆垮垮的站個30來秒，酸得不行的時候立即換支撐腿……


  隨便是誰都能堅持好久。


  但若是以最高標準要求自己呢？


  小臂水平於地面，肩膀用力繃緊，開肩、挺胸、收腹，大腿肌肉全部都在發力，腳面綳直……


  普通人堅持十幾秒就會累到哆嗦。


  汪言是個較真的性格，哪怕是一夜沒睡、差點曬中暑的那天，都是按照最高標準來練的。


  之後的三天，不但在加練，而且每次練習的時候都堅持到單腿極限，體力消耗之大，外人根本無法想象。


  講道理，國旗班的軍姿訓練強度，和新兵班的軍姿訓練強度，那能是一回事？


  別說只是79點的體質，就算修到89，照樣能練到筋疲力盡！


  優秀巔峰說到底只是優秀，二級運動員靠上的標準而已。


  體院里能出成績的那些牲口、國旗班裡全軍選拔出來的精英，哪個不是80+甚至90+的體質？

  汪言距離吊打那些變態還遠著呢，神豪汪的真正強處是均衡，是綜合，是全面無短板，是不需要訓練就能維持住屬性不下滑。


  而不是單項多牛逼。


  其實，無聊的時候汪言也曾琢磨過：什麼樣的運動，最適合我？

  思考很久，結論是……綜合格鬥。


  力敏體智，四大屬性全都非常重要，而且是1+1+1+1＞＞4的效果。


  有那麼一個瞬間，汪言甚至考慮過，以後要不要拿一個世界格鬥大賽的冠軍來玩玩。


  想法轉眼間就被汪言掐死。


  有病啊？

  萬一被人一腳踹在蛋蛋上，疼不疼？


  以後還是多多練習日本柔道、巴西地出溜、寢技什麼的吧……


  浮想聯翩中，一套肌肉深度按摩做完，汪言感覺肌肉更加酸疼，但身體深處湧上來一股輕鬆。


  晚上再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就又是一條好漢。


  看看時間，居然已經將近7點20，汪言上樓換身衣服，馬上來到The cook自助餐廳。


  晚上7點多正是魔都這種大城市的用餐高峰期，但是餐廳里的食客卻不多。


  嘉里的兩家餐廳，其實方方面面都沒有特別大的優勢。


  本身的定位就不高端，但是限於五星級的地位，又放不下身段，導致上不去下不來，名聲和口碑都很有限。


  所以艾總才會對吃播活動那麼熱切。


  時值2015年，網紅的概念早已經深入人心，但是網紅店的打造方式，卻始終很迷。


  有的時候稍微一炒，立即就爆紅起來。


  有的時候怎麼努力營銷，效果都不算太大。


  所以就很愁。


  嘉里的艾總和Madre經理都屬於那種很願意接受新生事物衝擊的人，覺得吃播比賽這種新穎的活動方式很好，那就全力支持。


  汪言到場的時候，Madre經理正在坐鎮指揮。


  挺大的一個餐廳，有將近三分之一的位置被劃撥出來，專門搞這次活動。


  首當其衝的是三個開放式廚房，兩個做鐵板料理，另外一個做各種配料、配菜、配餐。


  嘉里酒店、The cook自助的標誌隨處可見，熠熠生輝。


  特意被拼出來的半圓形餐桌，弧度那面擺著七張座椅，桌面上固定著7部手機和7部iPad。


  前者用來在自己房間直播，後者用來看彈幕。


  與此同時，汪雲喜通過玲丫的牽線搭橋，直接與逗魚官方溝通，又額外申請了一個官方活動直播間，用於直播全局情況。


  可以預見，今天的活動，觀眾分流一定會很嚴重。


  但是其實這是好事，更有利於營造聲勢、創造熱度。


  想想看，至少5個直播間掛在首頁，熱度榜上全都排名靠前，直播內容卻是同一個活動，聲勢嚇不嚇人？


  汪雲喜要的就是這個聲勢。


  而汪言……大少現在只想看到玲丫她們的表情。


  具體吃什麼東西，目前是對選手們嚴格保密的，要在直播開啟以後才會公布。


  那是給她們的驚喜，更是給觀眾們的驚喜。


  7位選手裡的其餘三位，一個是逗魚官方推薦的，一個是劉遠方工作室培養的新人，最後一個是大剛的同鄉小老弟。


  選手們已經坐在桌子前，正在做最後的調試、補妝。


  阿獃第一個看到汪言，馬上就要站起來打招呼。


  結果汪大少抬手往下一壓，搖頭示意：你們該幹嘛幹嘛。


  沒過兩秒鐘，Madre也發現了汪言，立即領著一位穿著女士西裝的中年女人迎上來。


  大姐姓劉，是主管餐飲、服務的副總，水療、健身、餐廳、酒吧、貴賓廊，都歸她管。


  才寒暄兩句，張德磊緊接著湊過來，然後是劉遠方、逗魚的一位中層運營主管、另外兩家公會負責人，以及汪雲喜和本地一位知名活動主持人。


  嗯，這才像是主角的待遇嘛……


  然而汪大少並不是很喜歡這種待遇。


  大家能不能該幹嘛幹嘛去？

  不過不用汪言自己說什麼，級別夠不夠，人家自己心裡都有數，不會硬湊上來尬聊。


  簡單跟劉總、張總寒暄兩句，汪言立即非常低調的走向角落，安安靜靜坐好，只有汪雲喜跟著。


  「劉遠方怎麼會來？」汪言隨口問。


  「得給那位王校長一個面子。」


  汪雲喜很認真的解釋：「現在那位主是定死要做直播平台了，以後說不定會有打交道的時候。而且他托劉遠方帶話給我，說是歡迎咱們跳槽。」


  「跳什麼跳。」汪言不以為然的搖頭。


  「是，暫時我也沒考慮那麼多，反正就是一個名額，給誰都是給，如果王校長今天出現並給他的人打賞，反而會為我們增加熱度。穩賺不賠的嘛！」


  「沒事，像這種決策，你自己拿主意就行。」


  隨口回完，汪言心裡突然一動：嗯？王思明應該會給那個什麼「愛吃肉的兔er」打賞草熱度吧？

  如果適當，那是雙贏。


  如果不呢？


  嘿，我得防你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