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事情沒那麼簡單

  搞一張大額度信用卡的複雜程度超乎汪言的想象，陳曦跑來跑去好多次，才算把材料徹底搞定。


  真正要到刷卡的時候更麻煩，大額消費必須經過電話確認，而且有單筆限額和單日限額。


  幸好都可以談。


  最終交涉的結果是，單日限額2000萬，單筆限額2000萬——等於不設限。


  至於正常信用卡的升額，短時間內想都不要想。


  對應的限制是，只要卡片刷出超過百萬消費，汪言存在民生的存款就會被凍結相應的額度。


  照這麼看，這張信用卡是不是就等於沒有任何意義？

  並非如此。


  刷卡消費，有最長50天免息期，而汪言存著的那筆現金，時時刻刻都在產生利息。


  2015年央行規定的活期存款利率是0.35%，各商行可以上浮最多30%，最高的活期利率差不多是0.455%。


  與此同時，定期存款的最短期限是3個月。


  然而比較騷的是，比如民生光大等商業銀行在面對大額存單時，居然有一個月期限的定存。


  怎麼繞的監管汪大少不曉得，反正一月期可以給到1.75%利率。


  有錢人和普通人的差距就在這個小小的細節上顯露無遺。


  同樣存一個月，5萬是0.35%，最高不超過0.455%，而100萬卻是1.55%。


  2000萬則是1.75%，整整5倍的差距。


  而汪大少可不止是有2000萬的大額存單，更是褚鴻極力交好的對象。


  所以，待遇更好。


  褚鴻專門給汪言開一個後門，可以讓汪大少以那筆「保證金」滾動購買民生7-14天期主投貨幣基金和國債的保本理財產品。


  年化收益率當然比那些動輒6%、7%的理財產品相去甚遠，只有3.8%-4.5%左右。


  但是足夠安全。


  整體算下來，50天時間，2000萬會有9.5萬到12.3萬的利息收益。


  對，褚鴻沒要求汪言存3000萬，2000萬足矣。


  放長線釣大魚嘛，真是賣了死力氣。


  不管有沒有信用卡，汪大少都要官刷。


  用信用卡來刷，每年額外多出七八十萬的利息收益。


  聽起來似乎不多，好像只是兩天的呼吸工資，但是，其重要意義根本不在收益上。


  主動融入現實金融體系，是汪言必須經歷的一大關。


  跟銀行打好關係，是神豪汪走向台前的重要一步。


  另外，有民生的2000萬額度，再去辦別的銀行的信用卡，基本上每家銀行都會願意給出頂格額度。


  以卡辦卡，難度會很低，很可能並不需要再去存款。


  當然，額度或許沒有民生那麼高，但是可以用數量補。


  十多張卡加一塊兒如果能有個8000萬額度，那就徹底牛嗶大發了。


  用3000萬現金去周轉1億額度，管理得當、卡好賬單周期，簡直血賺。


  正常情況下，能辦下來1億額度的大佬看不上那點蠅頭小利，看得上的小朋友辦不下來，所以沒人能那麼玩。


  汪言是個特例，其實看不上那點收益，但是需要明面上的掩護，真就特別適合這麼玩。


  在幾十家銀行開馬甲……


  請叫我馬甲狂人！

  用貸款搞事，用周轉把賬目搞亂，把呼吸工資分散處理，最後再通過王庭娛樂迴流……


  完美！


  出去的時候是幾十家銀行零敲碎打的出，回來的時候是分成兩塊回。


  一筆到汪雲喜那裡，一筆到神庭資本總公司。


  納稅則是在王庭娛樂以及謹言投資兩個層面上完成，不出意外的話，汪言很快就能變成年利稅過億的真正狗大戶。


  有實體，有納稅記錄，誰都無法再奈何汪言。


  多年以後，假如有人想扒汪大少的起家之路，只會有一個疑問——那貨拍賣海光寫字樓的資金是哪兒來的？


  只要汪言將父母保護得足夠好，外界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長輩的礦下黑金。


  神豪的起步階段是最脆弱的，一旦勢成，所有的不合理都會得到解釋。


  腦補，是人類的宿命。


  以汪言的步步為營，行至今日，資金方面的暴露風險，已經近乎消弭一空。


  想到此處，大少越發感激【屬性修改器】。


  若是沒有79點的智力，傻乎乎的浪到今天，大禍怕是不遠了。


  讓普通人擁有花不完的錢，卻不賦予對方駕馭金錢的智慧，那簡直是場災難。


  ……


  搞定所有的細節，時間已然走到5點。


  接下來，褚鴻要宴請汪言，做二次公關。


  難搞的汪大少對轉移基本戶始終沒鬆口，但又不是那種毫不留情的拒絕，這讓褚鴻心裡燒得直起泡。


  沒得說，盤他！


  宴請地點，被褚鴻安排在民生隔壁，中銀大廈的銀行傢俱樂部。


  褚鴻不無驕傲的介紹著：「這裡是魔都最頂級的私人會所之一，與雍福會、證券總會齊名，相當於帝都的長安俱樂部，魔都領導經常在此會見來賓。」


  中銀大廈的外觀極漂亮，但是坐落在52層的銀行傢俱樂部，在汪大少眼裡就一個字——


  老氣橫秋。


  中式裝修沒問題，裝得不漂亮才是問題。


  50層是5星級套房，51層西餐廳，52層俱樂部會客娛樂區，基本都是那種中不中洋不洋的土氣風格。


  汪大少感覺莫名眼熟，好像在看一部TVB的狗血豪門劇，隨口問：「港島設計師？」


  褚鴻一愣，隨手豎起大拇指。


  「汪少厲害！您可真不像初來魔都……沒錯，銀行傢俱樂部本身就是港島的產物。


  01年建立的時候，請的港島設計師，按照港島銀行傢俱樂部的風格裝修，現在俱樂部還在與對方聯網，共享資源。」


  汪言撇撇嘴，對環境失去興趣。


  2015年了老褚！


  還迷信港島那一套呢？


  看看這破裝修，哪裡對得起「魔都頂級俱樂部」的稱號？


  上次李一胥請客的KEE俱樂部，雖然同樣不怎麼合汪言的胃口，有點偏老氣，卻比今天這破地兒強出八十里地。


  所謂私人會所，越來越讓汪大少失望。


  不過今天的重點本來也不是環境。


  陪客們出場的時候，汪大少微微一Y……一驚。


  陳曦是之前就覺得很驚艷的姑娘，到餐廳，又冒出來兩個同級的。


  【白傑，33歲，顏值90，身材95，特殊74】


  【王雨菲，26歲，顏值97，身材92，特殊85】


  汪大少對她們沒什麼反應，正派汪嘛，不懂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白傑身高163左右，豐滿，白到反光，逢人未語先笑，極有風韻。


  王雨菲高而苗條，將近170，瓜子臉，眼睛長得極有特點——水汪汪的桃花眼，眼角稍稍上翹，隨便一個眼神過來，都像是在表達什麼含羞帶怯的邀請。


  再加上陳曦，三朵金花齊聚一堂，簡直令人目不暇接。


  而在座的男士只有兩位，褚鴻和汪言。


  汪大少立即意識到，情況並不簡單。


  你們介是要推BOSS啊……


  褚鴻笑呵呵介紹：「白傑是我們辦公室主任，菲菲是信貸部第一美女，其實以後都要跟汪少您常打交道，今天正好聚在一塊認識一下。」


  理由真正派。


  一個管家，一個秘書，一個信貸員，按常理講，確實會經常打交道。


  但是派個男生出來不能幹活嗎？


  還不是饞我身子！

  汪言有點臭不要臉的傾向，卻沒什麼抗拒。


  這樣的飯局……


  還怪有意思的。


  別的先別想，就當長長見識唄！

  落座時，白潔坐到汪言左手位置，王雨菲主動坐到汪言右側，然後是褚鴻、陳曦。


  ——又是一個很有意思、很耐琢磨的安排。


  然後三個妹子中，陳曦仍舊是工裝制服，沒來得及換。


  王雨菲和白潔卻都穿著私服，妝容精緻，看上去專門打扮過。


  現在才不到6點，下班都沒到一個小時。


  真有心啊……


  汪言心裡大概有數了，猜到一些褚鴻的打算，但是宴會的走向，仍舊有點超乎預料。


  吃的是西餐，菜一道道上，大部分時間都在喝酒閑聊。


  開始互相熟悉階段，聊聊酒，聊聊菜，一切都很正常。


  慢慢的，話題轉移到汪言身上，情況開始變得微妙起來。


  褚鴻以拍馬屁開頭。


  「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吧？汪少的公司之前可是全網討論的熱點，在熱搜上掛了好幾天，我這個從來不玩微博的老古董，都聽朋友談起過不止一次。」


  這就有點誇張了。


  掛熱搜的其實是直播行業、吃播、神秘土豪以及天價哈根達斯，吃瓜群眾真沒怎麼關注王庭娛樂。


  但是褚鴻的目的就是拋出引子，方便別人借題發揮而已。


  「真的呀？」


  王雨菲馬上把崇拜的小眼神瞟來，眼角上揚，媚得一批。


  「汪少快跟我講講！」


  裝嫩是種天賦，明明是個勾人款，王雨菲硬是能裝出一身的少女感，表情那叫一個天真爛漫。


  天真爛漫的勾引不叫騷，叫天生媚骨，區別大著呢。


  其實王雨菲也很難。


  面對一個高冷大少爺，你不主動點吧，壓根沒機會。


  可是太主動吧，又顯得廉價。


  怎麼辦？

  化不利因素為有利，這才叫高手。


  然而汪大少仍舊沉迷於高冷狀態不可自拔，回應得很簡單。


  「沒那麼誇張，友商買了幾個熱搜而已。」


  王雨菲鎩羽而歸，白潔馬上端著酒杯跟上。


  「培根曾說過：一個人也許論年歲很年輕，論時數卻很老成，假如他不曾浪費光陰的話。


  汪少您的謙虛和低調，讓我情不自禁就想起這句話。


  您應該是從不曾浪費光陰，所以才能在做出那麼大事業的同時，又如此老成持重，一點不狂妄自大。


  來，我敬您一杯酒，沒別的原因，只為表達我的敬意。


  我乾杯，您隨意！」


  卧槽！


  還能這麼勸酒的？

  你牛嗶！

  汪言差點沒被拍懵。


  倒不是多開心、多舒服，真就是震驚。


  認認真真讀了好幾個月的書，可是汪言距離那種名人名言隨口就來的境界，還差著老遠。


  關鍵人家不是硬尬，真就應用得特別貼切。


  這麼拍馬屁勸酒，誰能hold住啊？


  沒辦法，汪言舉杯奉陪：「白姐過譽了，謝謝。」


  半杯乾紅，白潔真的仰頭幹掉，汪大少只好陪著乾杯。


  再怎麼裝高冷，最多是少說話，總不能讓女士單獨喝，自己只抿一口吧？


  丟不起那人！

  然後一杯酒剛喝完，王雨菲馬上給汪言重新倒滿，委委屈屈的癟起嘴。


  「汪少，白姐敬酒你就乾杯，我問你個問題你都懶得回……你吃點菜，慢點喝酒，和我講講你公司的事嘛！」


  王雨菲又是另外一種套路。


  倒酒但不勸酒，抱怨但不順桿爬，就盯死王庭娛樂的話題，非得讓汪言鬆口。


  汪大少又有點懵，沒想明白她什麼意思。


  為什麼非得讓我講公司的事呢？

  想不通，汪大少索性將計就計，給出一點正面回饋。


  「王庭娛樂只是一家立足於直播行業的創業公司，暫時其實沒什麼大成績，你做信貸的，應該能經常接觸到那些大公司，我們還差得遠……」


  汪言開口時，王雨菲一聲不吭，就拿崇拜的眼神盯著大少看。


  待到汪言講完，才順著提問。


  「汪少你搞那麼大的駐地，有多少員工啊？」


  「暫時是100+的員工，服務150+的主播，直播需要空間，那兩層樓裝不下多少工位的。」


  「哇！把直播公司開在陸家嘴，太奢侈了吧？我的辦公區才不到4平米……」


  汪言終於看出一點苗頭來了。


  王雨菲扮演的角色，大概就是誘導汪言講自己的事兒，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各種表示崇拜。


  迷妹人設？！

  正琢磨著，褚鴻笑著指指王雨菲：「嫌棄工位小，你去跟汪少混啊！一天天的，活兒不好好乾，事兒倒不少……


  別說褚哥沒給你機會啊，你服務好汪少，等什麼時候汪少跟我說一句：菲菲這姑娘不錯。我給你單獨安排一間辦公室！」


  王雨菲眼睛一亮：「真的？！」


  褚鴻沒好氣的搖頭：「我大小是個副行長，會騙你一個小丫頭？」


  王雨菲馬上可憐兮兮的望向汪言，膩聲叫喚：「汪少……」


  白潔竊笑架火：「光撒嬌有什麼用？態度呢？」


  王雨菲馬上端起酒杯：「汪少我敬您一杯酒！我干啦，您隨意！小曦又笨又傻的不會來事兒，她擺不平的，您儘管吩咐我，以後您指哪兒，我打哪兒！」


  又來？！

  汪言算是看明白了，褚鴻領路，白潔負責找機會灌酒，王雨菲負責撒嬌演迷妹，仨人壓根就是帶著全套手續來的。


  那麼，陳曦又是幹嘛的？


  看上去真的乖巧端莊，滿桌子就她一個好人。


  又被灌一杯酒，汪言側頭看一眼陳曦。


  大美女仍舊淺淺微笑著，姿態板板整整，笑容親切又遙遠。


  咦？！


  不對！


  這姑娘太讓人看不透了。


  汪大少突然感覺，事情好像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