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陪著她
半小時后,這老小子被我和邢斌直接拎回了警局,途中邢斌已經給他進行了簡單的傷口處理,把人帶進審訊室負責審問。
審訊室光線很昏暗,我們把人丟在了椅子上,然後邢斌坐下來,問他知不知道我們問什麼要抓他。
這老小子分明做好了抵賴的打算,說是呀,你們為什麼要抓我?邢斌說你是不是打算狡辯,你以為到了我這裡,抵賴還能起到作用嗎?他一臉委屈,說警官,你們在講什麼啊,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我抓著他腦門上的頭髮,直接把人拎起來,充血的眼睛怒視著羅茜的繼父,說你聽不懂嗎?好,我這就給你張長記性!
「你幹什麼,打人了,警察打人啦!」這老小子倒是耍的一手好無賴,我都沒來得及下手,他已經扯開嗓子嚎了,邢斌咳嗽了一聲,說林寒,先把人放下吧,這裡畢竟是派出所。
我只好又將人摔回了凳子,說好,你以為抓不著實際證據,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是吧?這老小子還是抵賴,說我真不知道你們抓我幹什麼,好歹通個氣,讓我知道究竟那裡惹到了你們行不行?
我肺管子都要氣炸了,說好好,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一大早買了車票要跑,看到警車查車,你也這麼慌張地要翻柵欄?
他說我在這地方呆膩了,打算出門旅遊散散心不好嗎?至於為什麼翻柵欄,那是因為我尿急,這麼多車堵在高速公路上,我總不能直接脫褲子吧?找個僻靜點的地方小便,這有什麼問題?
邢斌拍桌子大吼,「你還想抵賴,羅茜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最好老實交代!」他十分悠閑地翹著二郎腿,「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和那死丫頭早就沒有聯繫了,他不認我,我就當沒養過這個丫頭,現在她出了事,你們憑什麼找我?」
我說既然你們很久都不聯繫了,你怎麼知道她出了事?他嘴皮子一抖,犟嘴說道,「她跳樓的事,今天早上不是上新聞了嗎。我在電視上看見的,有問題?」
我說哪家電視台,幾點的新聞上有?他不說話了,咬緊牙關,一股抵死不認賬的表情,我頓時就冷笑起來了,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真拿你沒辦法?
他偏著腦門看我,眼神陰陰的,「小子,羅茜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們非親非故,一定要幫著死丫頭跟我作對?」我說蒼天自有公道在,做了壞事的人,總會得到制裁的,只不過,方式不同,我勸你老實一點交代出來。
他還是不肯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能冤枉我這個老實人!」
老實人?我和邢斌都幾乎忍不住要笑了,邢斌對著潑皮無賴很沒轍,最主要的是我們一點沒抓住這老小子犯案的證據,他抵死不開,常規的審訊手段根本沒辦法。
我對邢斌使了個眼色,示意接下來可不可以讓我審?邢斌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那好,交給你吧!」
我就繞到了羅茜的繼父面前,蹲下去直視著他的眼睛,用格外平靜的語氣說道,「羅茜到底是被誰玷污的?法醫給她做了屍檢,玷污她的人不止一個,到底有沒有你的份?」
羅茜的繼父眼皮抖了一下,還是犟嘴說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那死丫頭跟我斷絕關係了,我根本沒看到她。我站起來,點頭說好,那就請你陪我去停屍間走一趟,看看你「女兒」到底有多凄慘。
他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死死抓著椅子,說我不去,我不去……
我說你是她的繼父,怎麼能夠不去呢?走吧,我讓你們父女兩個好好親近親近!
「你特么放手,老子不去,滾啊!」聽到我的話,羅茜繼父的反應特彆強烈,在審訊椅子上不斷掙扎,我冷笑著把手放在他後腦勺上面,說這事可由不得你!
邢斌也站起來,說走吧,法醫那邊我打過招呼,鑰匙在我這兒,我們隨時都可以進停屍房。
在羅茜繼父的連續慘叫和哀嚎聲下,我和邢斌強行把人拽到了停屍間,打開冷冰冰的大鐵門,我把人直接推進了裡面,指著最裡面的冷庫,笑得異常冰冷,「看到了沒有,那裡面躺的就是羅茜!」
他渾身發抖,縮在地上捲曲成一團,不知道是因為太冷,還是心中恐懼,一直不敢把頭抬起來,「你們……帶我來這裡做什麼?我說過了,我們早就斷絕來往了,她是死是活都跟我無關……」
我說人家羅茜可未必會這麼想,你聽,她在裡面拍門呢,你或許不知道,我們把你帶到這裡,羅茜究竟得有多興奮!
我話音剛落,讓他仔細聽好了,拍拍手,那冷櫃中果然就有「咯咯」的指甲撓著鐵皮的聲音傳來。
「啊!」老小子嚇慘了,蹲在地上一動不敢動,說她……她難道詐屍了?
我把嘴巴湊到他耳邊,輕輕地笑道,「誰說不是呢,你知道我們為什麼會第一個去找你嗎?因為羅茜剛才自己從冷櫃里爬出來,告訴我她的死,其實跟你有關,希望我能替她把你帶到這裡。」
羅茜的繼父咬緊牙關,說你特娘的放屁,這特么都什麼年代了,誰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你想嚇唬我,老子不怕!
我說「哦」,看不出你這個爛賭鬼,還是個意志堅定不屈的無神主義者,沒關係,那你就留在這裡,陪著羅茜多待一會吧,哦,對了,我忘記提醒你,她每隔半小時都會醒一次,你要不停地說話,否則她聽不到你的聲音,或許會爬出來找你也說不定。
我打了個響指,那凍庫里的一道格子就自動跳起來了,好像上了發條的鬧鐘,「砰砰」一陣亂響,鐵盒子蹦的很高,不時傳來拳頭砸在上面的聲音。
「啊……這是什麼,這死丫頭……她、她真的要詐屍了,快放我出去,帶我離開這兒!」老小子已經嚇癱了,哆哆嗦嗦坐在地上亂吼,臉皮都是鐵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