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周瑩的到來
我萬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心中難免有些恍惚,想起小錢臨死前還跟我勾肩搭背,一起暢聊從大學校園走出社會之後,那段充滿青澀的時光,心中就忍不住一酸,這哥們的命實在是不好,而且說到底,他也是因為我而死的。
我看著容護法,說那周瑩呢,她曾經說過,會一個一個地找到和小錢的死有關的傢伙,然後一一報復,這件事你參與過了沒有?
容護法冷笑道,「有大姐在,周瑩又能做什麼?最終還不是只能乖乖聽話,不過,她倒是殺了一些人,就連那天晚上,給貨車司機下咒的歪老三也給她殺了。」
我「哦」了一聲,「最後一個問題,羅蘭在哪兒?」聽到我的話,容護法怔了怔,然後抬頭,一臉揶揄地看著我,說你不會吧,難道真想找我大姐報仇?
我猛然一個耳光反抽過去,她精緻的臉上頓時多出了幾個鮮紅的指引,然後我揉著手背,把胳膊收回來,望著一臉錯愕的容護法說道,「我記得我有講過,我這個人呢,是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態的,我問、你答,這就是緩解尷尬的最好方式,或者你想死,我也可以成全你!」
她鐵青著臉看著我,收斂起了臉上的所有媚笑,冷冷地說,我不知道。
我笑了,從茶几上抓起了匕首,輕輕湊到容護法的臉頰邊上,狹長的刀刃輕輕遊走在她雪白的皮膚上,我不得不承認,懂得修行的女人一般都駐顏有術,而且這位容護法想必也和羅蘭一樣修鍊過某種魅惑術,那種楚楚動人的身材,的確足以讓大部分男人都覺得心軟,下不了手。
只可惜我並不在此列,當刀刃輕輕劃在她臉上的時候,容護法獃滯了一下,緊接著便像只瑟瑟發抖的小兔子,身子微微顫抖了起來,顫聲說你想幹什麼?
我說你覺得呢?對待敵人,我從來沒有過心慈手軟的先例,既然你已經落在了我手上,乖乖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我和你並沒有太大的過節,可對羅蘭卻有,告訴我她在哪裡,我可以放你離開。
我的臉色很平靜,然而內心深處的憤怒,卻很少有人懂,當年的我不過是個每個上下班,享受平庸生活的普通人,卻硬是因為原本不屬於我的責任,被捲入了一場風波鬧劇之中。
最重要的是,羅蘭這條外表美艷、然而內心卻無比殘忍的美女蛇給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因為她,我曾經感受到了屈辱,所以現在打算討回來,就是這麼簡單。
容護法用冰冷的目光看著我,「你不會是大姐的對手,我勸你還是見好就收吧,今天你只要放過我,我便可以向你保證,以後她不會再找人對付你了,或者我可以替你做一個引薦,讓你加入到我們這個組織當中來,我們很歡迎像你這樣的人。」
我笑了,將刀刃下移,頂在她雪白的脖子上,說你在跟誰說話呢?現在的局面,我並不是再跟你談條件,你只需要老老實實地告訴我羅蘭在哪裡,我就放過你,不說,就代表死!
她一臉無畏地看著我,儘管臉色還是那麼從容,然而微微閃爍的眼眸卻出賣了這個女人的緊張,難道出賣了大姐,我就能活了嗎?你根本就不了解大姐對待背叛者的手段,與其受盡折磨死在她手上,倒不如讓你把我死了,至少還有個痛快,而且,大姐一定會幫我報仇的。
這女人如此嘴硬,倒是讓我有些難以取捨了,下意識又把目光轉向了乖乖躺在地上的魏軍,試圖尋找別的突破口,然而容護法冰冷的一句話,卻讓我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你覺得他能知道些什麼?」
我想了想,覺得她這句話說得蠻有道理,從魏軍之前對待容護法的態度上看,這傢伙在這個勢力構成中扮演的只不過是小角色而已,顯然接觸不到核心秘密,或許連和羅蘭見上一面的資格都沒有。
我只好再度將目光收回來,對著容護法說道,「最後一個機會,快告訴我……」
這話只說到一半,我後背心就徒然蹦出了一種好似被毒蛇叮咬的感覺,渾身每一道毛孔都在收縮,同時耳邊則傳來一道冷風的嘯響聲,徒然回頭,卻發現一道烏光撞破了玻璃,化作筆直的流線,猛然朝著我眉心處射來。
幾乎沒有多餘的時間考慮,我下意識跳下茶几,那道黑色的光幾乎貼著耳根劃過,「砰」一聲打在了牆壁上,隨即那牆壁上炸開一道裂紋,我這才看清射向我的,居然是一截僅有三寸長的透骨釘。
「是你?」我沉著臉回頭,將目光靜靜地注視在了大廳門口的位置,門口隨即走進來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女人,雙眼筆直地看著我。
周瑩!這個在小錢枉死之後,便選擇殺人離去的女人,此刻居然出現了,而且一聲招呼都不打便朝我下了重手,若不是我反應夠快,恐怕已經給她暗算成功了。
「你居然能找到這裡來,還真是讓人意外啊!」周瑩緩緩地走進了大廳,充滿寒意的目光掃視著我,又很快轉移到了趴在地上的容護法身上,說小妹,你是有多不謹慎,才會落到這個傢伙手裡。
「二姐,快救我,救救我!」容護法之前形容周瑩的時候,顯得咬牙切齒充滿了嫉妒,然而此刻卻好像一條乞憐的小花貓一樣,趴在地板上委屈極了,雙眼通紅好似要哭出來,「他威脅我,如果我不告訴他大姐在哪兒,他就打算殺了我。」
「哦,那你告訴她了嗎?」周瑩十分平靜地說道。
「沒有,我怎麼可能背叛大姐呢,你快帶我走,救救我!」容護法急忙求救,那張美艷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和哀求,周瑩款款落步,走到她身邊蹲下來,說你對大姐真的這麼忠心?
容護法拚命點頭,說當然,我……
唰!
一道白光掠過,瞬間就割破了容護法的氣管,她脖子上咧開一道猙獰的血線,然而自己卻渾然不覺,仍舊自顧自地表述著忠心。可張了張嘴,直到她發現自己的氣腔已經被鮮血堵住,再也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才想起來要尖叫,死死捂著滲血的脖子,卻無法發聲,聲帶中全是血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