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彼岸魔羅的消息
我問小丫,你想成為鬼妖嗎?小丫茫然,大眼珠子上全都是不解,很茫然地看著我,似懂非懂。
我手中摸出了一把桃木劍,在黃丫肩頭上不停拍打,沉聲說道,「小丫,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替你通了九竅,以後你就能像山妖一樣修行了,不過成就鬼妖之法必須經歷千難萬險,一旦功虧一簣,那就是魂飛魄散的下場,而你現在收手的話,我還能送你去輪迴。」
她眨了眨眼睛,向我傳遞一種意識,說自己就想這麼自由自在地活著,能不能不要修行?
我搖頭說道,「不成,鬼魂三年一劫,必須承受陰風洗滌之苦,受得了還能再苟活與人世,受不了就萬劫纏身,永墜無間地獄,而且三十年後還有一大劫,是陽火之劫,我未必護得了你!」
天生萬物,一旦達到某個節點就會歷劫,就像那隻白狐,五百年後功德圓滿,卻必須經歷雷罰才能修成人形,鬼魂要想一直存活於世間,陽火之刑也是必經的劫難。
有些凶魂為了避劫,會選擇去害人,強奪人的生氣來避開陽火劫,但那樣做只會加重自身的因果,我絕不希望小丫最後變成那樣,成為為禍一方的惡鬼。
小妮子點點頭,攥著小手說好!
「我這就幫你開竅,你準備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替小丫通了九竅,她就像修行者以往,通過呼吸吐納的法子,一點點累積自身,一旦我將所有材料湊齊,她會成為真正的鬼妖。
不過這法子十分兇險,一旦出了什麼岔子,小丫必定會落得灰飛煙滅的結局,可謂死中求活。
我將九根柳枝栽下,分別打入黃丫頭頂的幾個穴位,沾上龜血畫符,將所有符咒都打進小丫身體,盤腿而坐,快速誦念經文。
一道道符文閃爍,沿著小丫的天靈蓋灑落下來,小丫也疼得蹲在了香案上,默默忍受。
靈符一卷,打出兩道光印,分別射進小丫的靈台和中堂,頃刻之間窗外雷雨大作,一股夾雜陰寒的冷風呼呼闖入,直射小丫背心。
這是鑄就鬼妖之體的第一劫,鬼魂本是靈體,以虛化實,必然會提前經歷陰風洗滌的災劫。
好在我這段日子以來,每天都讓小丫接受香火供奉,她身上有神火庇佑,因此當陰風垂卷,撞在她身上的那一瞬間,一股綠火也徒然從她後背湧出,將陰風抵消。
刺骨的冷風被分作兩半,狂風吹打,掀得香案猛烈搖晃,我用手護住鬼燈,揚手射出一把銅錢,沿著冷風灌入的地方拋去,隨後單手結印,暴喊了一句,「臨!」
不動明王印,臨事不動容,保持不動不惑的意志,我將法印打在小丫的靈台,一瞬間小丫瑟瑟發抖的身子就定格不定了,面色平和,跟著我結出了不動明王印的動作。
鬼燈中的燈芯化作一股藍火,射入小丫腳心,頃刻間磷火大盛,小丫渾身也冒出一股青氣,她穩坐香案的身子也輕飄飄地躍起來。
小丫的身體開始旋轉,窗外的風聲也變得越來越急,呼呼狂風吹打在我臉上,陰冷如刀。
我雙手飛快接引,不動不惑,一直保持掐動不動明王印的姿勢,直到那一股青氣徹底離開了小丫的身體,這妮子周身通暢,心滿意足地打了一個飽嗝,才緩緩飄了下來。
狂風驟歇,我這才抹掉額頭上的一把冷汗,將周瑩給我的冊子遞給了小丫,「小丫,這裡面的行氣法門你必須記住,每到子夜交替的時候,你必須坐上正對月亮的地方,吞吐月精,一開始可能會比較痛苦,但這樣能夠充實你的靈體,逐步轉化修行,這段時間你就一直待在神龕,直到避過陰風洗滌的災劫之後才出來吧。」
小丫接過我的書,十分茫然地牙牙學語說道,「可是哥哥,小丫不懂修行啊!」
我說沒事,凡是無中生有,要想跨出第一步自然很難,書上記載的法門很詳盡,你按照書上教的去做,一定沒問題的。
小丫咬著手指,期期艾艾地告訴我,說自己只懂拼音……
我嘴皮子一抽,「那你把書還我,我先替你把拼音標上,上面的圖你看得懂吧?」小丫晃著小眼珠子,說有些能懂,有些看不懂,看不懂的讓我教她!
我滿頭黑線,布置完法壇也是一臉虛脫,將香案撤走,便讓小丫先將上面的文字記牢,一個字一個字向她解釋,搞了半天她一個字沒記住,笨笨地咬著小手指,還是一臉的茫然。
我有了吐血的衝動,這丫頭,怎麼就這麼蠢呢?
我不由想起了小時候,自己上年念書那會,也是一樣的愚蠢,連個拼音都記不牢,想想那時候,教我的老師又該有多生氣呢?
我並不氣餒,揉著小丫的小腦袋瓜,說沒事,這事必須慢慢來,現在我只是為了替你打好基礎,等到你成功融魂之後,應該就能變得聰明一些了,到那時再好好練習吧,天不早了,先休息,明天我帶你出去,以後咱們可能就要在外面漂泊很長一段時間了。
本來我打算休息一天就走的,可和羅蘭一戰,讓我受了不大不小的傷勢,只能繼續守在租來的小屋子裡面,靜心把傷勢調理好,一點指導小丫的修行。
七天之後的一個清晨,我醒來之後正要起床刷牙,路過客廳,望著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我客廳的周瑩,臉色一下子就沉下來了,說你還真拿我這兒當家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周瑩說道,「你今天應該就要離開了吧?」
我怔了怔,輕輕點頭,說然後呢?她說我才想起了一件事,我有個朋友,在港台那邊做生意,或許他會知道那彼岸魔羅的誕生地點。
我皺眉,說你這個朋友,該不會也是庫勒格中的人吧?周瑩說怎麼會呢,我知道你對我們這個組織很有成見,所以並不指望你會加入我們,我這個朋友只是個普通的港商,在我曾經落難的時候幫過我一次。
我笑道,是普通朋友,還是有床笫關係呢?周瑩沉著臉,說你到底要不要?
我這才收斂起了調笑的心思,不管怎麼說,周瑩此來畢竟是為了幫忙的,我也不還對她太過分,便點頭,讓她把那個朋友的聯繫方法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