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頻繁上吊的孩子
那天眼鏡男跳樓自殺后,我對劉建是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告訴任何人。而且從方芳試探的語氣中,我估摸她暫時不知道眼鏡男已經死了。
我匆忙來到卧室,那株系著一套五帝錢的陰參並沒有任何異樣,我說:「方芳,那眼鏡男跟你是同學,跟我又沒什麼關係,我怎麼知道他有沒有發生危險。」
方芳低語一聲也對,我笑道:「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該不會是想念眼鏡男,所以才在夢裡面看到他了吧?」
「滾蛋。」方芳不滿說:「我要是想他,我老早就成他女朋友了,還用得著讓你冒充我男友?」
我點頭:「說的也是,不過也有可能是欲擒故縱。」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貧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店裡面了。」方芳說完掛了電話。
我再次看向桌上那株囚禁著眼鏡男的陰參,所有的東西都非常完整,眼鏡男也不可能離開陰參。至於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方芳夢中,我非常的費解。
想不通的事情我也不打算往深的去想,人生在世煩心事兒不少,要是都被這些煩心事困擾,那人活著多無趣。
程鵬並沒有再來找麻煩,等金智美下班后,我打電話給那個娛樂圈經紀人,告訴他陰參已經製成,晚點過來拿貨。
晚上去那個和章旭明玩角色扮演的女鬼墓穴內拿走了陰參,回到店裡,等了有一個鐘頭,經紀人這才急沖沖的走了進來。
把陰參交給經紀人,他只給了我二十萬,說等陰參要是真有效果,便把剩餘的十萬和島國小姐姐的簽名寫真集給我。
我也沒硬逼著他現在就給,告訴他陰參不同養小鬼,陰參只是起到一個加持的作用,需要足夠的時間才可以看到效果。
這幾天忙活的太累人,送走經紀人,我回到二樓卧室打算好好睡上一宿。睡得迷迷糊糊,我感覺一陣冷風席捲全身,而且還可以聽到『呵呵』的冷笑聲。
我尋思著不對勁,急忙睜開眼睛,窗戶緊關,冷風不可能吹進來,但那透心涼的冷風確實吹拂在我的身上。
「呵呵!」陰冷的笑聲再次響起,我打了個冷顫,急忙扭頭,卻看到我身後站著一個渾身血糊糊的男人。
這男人的一顆眼珠子從眼眶掉了出來,懸在鼻子邊上,腦袋也開了瓢,白色的腦漿和殷紅的鮮血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辨認出對方后,我失聲叫道:「眼鏡男?」
「周一澤,你搶了我的女人,我死也不會讓你好過,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眼鏡男尖聲怪叫著朝我走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他的聲音一次比一次高,我被嚇傻了,他來到我身前,深處滿是血污的雙手掐住我的脖子,嘴裡還怪笑:「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我劇烈掙扎,但這傢伙的力氣大的出奇,在我感覺自己快要掛掉的時候,眼鏡男突然鬆開了掐著我脖子的雙手。新鮮空氣撲擁而來,我貪婪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從床上坐起來,才意識到天色已經亮堂,剛才只不過是一個噩夢。
眼鏡男已經被我收入了陰參裡面,但我看著他慘死,應該是那一幕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才會做這麼一個噩夢。
我坐在床上緩了很長時間,感覺身子不再哆嗦,這才穿好衣服進入洗手間。
金智美已經進店,在我下樓的時候,她指著桌上的早餐說自己做的,讓我趁熱吃。我有些不好意思:「以後別起的這麼早做早餐了,要是程鵬看到,又要詆毀你了。」
金智美倒是不以為然:「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嘴巴在他身上,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了。」
我乾笑:「可是要是讓別人也這麼誤會就不好了。」
金智美警惕問:「周哥,是不是有人說什麼了?」
我一怔,搖頭說:「沒有啊,我就是擔心嘛。」
「那就好。」金智美咯咯笑了聲,說她不打擾我吃早餐,然後就去打掃衛生去了。
看著她的勤快的身影,我無奈搖頭,拿起包子準備開吃的時候,孔秀的電話卻打了過來。
她急著想要把勾引她老公的小三至於死地,打電話過來恐怕是想要詢問陰參為什麼還沒有動靜。
接了電話,果不其然,確實如同我預料的一樣。我穩住她激動的情緒:「孔姐,一口吃不成胖子,這事情你就慢慢等吧,正所謂好事多磨,而且那個孕婦也不是人,你總得給陰參一點時間吧。」
孔秀著急說:「可是我已經等不及了,我老公這幾天天天徹夜不歸,而且每次回來,身上總有一股濃濃的騷味兒,我真怕那女鬼把我老公的魂全都勾走了。」
「周哥……」我正準備勸解,金智美拿著手機怯生生的喊了我一聲。
「孔姐,你耐著性子等就行了,事情絕對會處理的妥妥噹噹。哎,我這兒還有點事情,過兩天我給你打電話。」搶先掛了電話,我看向金智美問:「怎麼了?」
金智美把手機遞給我:「周哥,我表哥打電話說要找你。」
我接過電話『喂』了一聲,章旭明叫道:「周一澤,我剛才給你打電話你在通話,我打我表妹手機上了。」
我問:「你找我什麼事兒?」
「這活兒我搞不定啊。」章旭明聲音突然低沉起來:「你快點過來,這件事情非常邪乎。」
我納悶問:「你接什麼活兒了?」
章旭明說:「不就是那個孩子頻繁上吊的事情嘛,我昨天不是打電話告訴你了嗎?」
我本來不想過去,但章旭明說賺到的錢我八他二,我琢磨了一會兒,讓他把地址告訴我,出門攔了輛車就直奔過去。
來到目的地,章旭明站在小區門口等著我,下車讓他把計程車錢付了,我問他這個事情酬金多少。
章旭明說兩萬,我一聽不划算,二八分賬,順利解決我才能拿一萬六,而且危險係數大,還不如多製作幾株陰參來的實在。
我搖頭說太少,轉身準備離開,章旭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說:「行了行了,五萬塊錢!」
我冷笑說:「你小子也真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竟然還陰我。」
「這不是沒成功嘛。」章旭明撓著頭髮嘿嘿笑道:「別費話了,快點跟我過去看看,事情有些奇怪,我沒有任何頭緒。」
這座小區風景不錯,當然價格也不錯,二八分賬,我得到的錢正好可以在這座小區買兩個平方。
在去事主家的路上,我讓章旭明給我講講究竟怎麼回事兒。他吸了口氣說:「周一澤,這事情我也不知道咋說,反正非常古怪,我懷疑那孩子並不是中邪了,而是自己上吊的。」
我好奇問:「誰沒事兒會上吊玩兒?」
章旭明說:「一會兒你上去就知道了,還有,那孩子可能會讓你有些無語,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進入房間,氣氛異常壓抑。
沙發上坐著我們在醫院看到的那對男女,二人臉色憂愁,見我進來,女人起身,點頭示意:「周先生,你終於來了,這事情章先生也沒轍了。」
我點了點頭,男人站起身遞給我一根香煙。我擺手拒絕,他把香煙又遞給了章旭明。
在他側過身子的時候,我注意到他的頸部有一條被繩索勒出來的痕迹。
我疑惑問:「你這是?」
「孩子勒出來的。」男人聲音很小,目光有些忌憚,朝餐桌那邊看了過去,我見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正低頭悶不吭聲的吃飯。
我想要打破這種壓抑的氣氛,笑道:「小朋友,吃飯呢?」
男孩突然抬起頭,盯著我叫道:「我吃我們家的飯要你管?礙著你什麼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