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反戈
章旭明『靠』了一聲,看著馬老闆又看向我問:「周一澤,你們玩啥呢?」
我沒有理會章旭明,對馬老闆說:「剛才和我朋友開車轉悠,想到你的事情,所以過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馬老闆苦笑說:「昨天你走了之後,我去找過心理醫生了,但診斷了一陣子,卻說我並沒有分裂出另外一個人格,我現在還是懷疑那個男保姆就是只鬼。」
我沒有過分去聽馬老闆的話,王斌既然有意避著我們,想要從他口中獲得一些信息是不可能了,看來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我親自出馬,找王斌的老婆劉芳問問。
告訴馬老闆我已經搞清楚了一些眉目,讓他不要擔心,這一兩天就可以把他的事情解決妥當。
起身告辭,章旭明問我現在去啥地方,我讓他去劉芳家裡。
章旭明變了臉色,指著自己的臉說:「周一澤,你該不會又想讓我羊入虎口吧?那母夜叉太生猛了,我架不住啊。」
我笑道:「這次你在樓下等著就成了,我上去會會她。」
來到劉芳家門口,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敲門后,房門打開,眼前這個女人五官精緻,但臉盤比較大,確實是那晚和王斌在一塊兒的劉芳。
那晚我雖然睡覺,但劉芳看到了我的長相,有些忌憚問:「你找誰?」
我趁她失神的時候推門走了進去:「找王斌。」
劉芳並不歡迎我,站在門口說:「他已經失蹤一年多了,我也想找他。」
我自顧坐在沙發上笑道:「王斌失蹤這麼久,你作為他老婆難道就沒有找過嗎?」
劉芳警惕問:「你什麼意思?」
我聳肩:「我沒什麼意思,我們倆在馬老闆家裡見過,你忘了嗎?」劉芳沒有吭聲,我接著說:「我這次過來找王斌是次要,重要的是,我是來幫你的。」
「我不需要你幫我。」劉芳指著房門說:「請你出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
我也沒有糾纏,起身說:「你可要想清楚,如果王斌佔據了馬老闆的身體,便會成為上流社會的人,你必然會變成糠糟之妻,到時候你拿什麼和已經變成馬老闆的王斌在一起?」
劉芳那對丹鳳眼滴溜溜的盯著我,目光中一絲疑惑閃過,我知道她開始左右不定起來,重新坐下說:「那晚王斌在水中放了安眠藥,我並沒有昏迷,你和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聽在耳中。」
劉芳身子一顫,緊張問:「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我攤開手說:「我想要幫你,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只能報警了,不知道這殺人未遂應該判多少年。」
劉芳情緒激動叫道:「你閉嘴,該坐牢的是馬老闆,不是我。」我好奇的看著她,劉芳癲狂喊道:「馬老闆殺了我丈夫,但他還好端端的活著,該死的人是他,我們討回本就屬於我們的怎麼了?」
我錯愕問:「馬老闆殺了王斌?」
劉芳用手捋順因為癲狂而凌亂的頭髮,也不吭聲,而是一個勁兒的冷笑。
我聽得心裡有些發毛,穩住心神問:「王斌死的時候肚皮被剖開,器官全都被摘走了,難不成都是馬老闆乾的?」
「不然呢?」劉芳用手捂著臉突然嗚嗚的哭喊了出來:「我老公死的慘,我報過警,但是沒有任何用處,警察只是讓我回家等消息,然後就沒有任何音訊。」
我皺眉問:「然後呢?」
劉芳擦著眼淚苦笑連連:「然後?」我點頭,她說:「老天有眼,我老公託夢給我,讓我去馬老闆家裡做保姆,在那段時間,我才知道馬老闆有心臟病,他為了康復,竟然聯繫黑市醫生,把我老公心臟摘下來去國外做了心臟手術。」
「什麼?」我頭髮差點都豎立了起來。
劉芳冷哼說:「你以為馬老闆是什麼人?我們普通人的性命在他們有錢人的眼中就如同草芥。」
我已經不知如何去說,馬老闆為了存活下來,竟然殘害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這個真相讓人髮指。
我不安說:「但是你老公試圖強行佔據馬老闆的身體也是不對的。」
劉芳反問:「這世界上哪兒有那麼多對和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她的思想有嚴重問題,我忙解釋:「馬老闆做了不少惡事,總有一天會東窗事發。如果王斌佔據了馬老闆的身體后,他所有的罪行被揭發,你老公會再死一次的。」
劉芳森森笑道:「你想要為馬老闆開脫?讓他繼續逍遙法外?」
我搖頭說:「不是,我不想看著你們一錯再錯下去。只要王斌可以收手,我答應你,會讓馬老闆得到應有的懲罰。」劉芳不為所動,冷冷的看著我沒有吭聲,我把電話留了下來:「如果你考慮清楚,打我的電話就行了。」
我起身走到房門口,又說:「劉芳,你應該聽說過男人有錢就變壞。馬老闆有自己的妻兒,等王斌佔據了身體,他會取代馬老闆而生活,你不過只是成全他的一個工具而已。」
沒等劉芳開口,我走出房門,下樓就上了車。章旭明問我談的怎麼樣,我說已經成了一半,就看劉芳考慮的如何了。
下午吃完飯,一串陌生號碼打來電話,接了電話,劉芳的聲音從電話傳了過來。劉芳告訴我她想通了,之前只是為了報仇而想到了這個計劃,但並沒有想的這麼深邃。她答應我會打消這個計劃,但是王斌已經被仇恨沖暈了頭腦,可能不會答應下來。
既然劉芳已經答應,這事情也好處理。我說晚上我回去他家裡,把計劃告訴她。
掛了電話,等到天黑把植入殺豬匠墓穴內的陰參取了出來,交給章旭明后,我攔車來到劉芳家中。
劉芳表現的非常緊張,請我坐在沙發上就倒了杯水遞給我:「我今天找我老公了,他確實不同意,你說這可怎麼辦?」
我抿了口水,把帶來的四匹葉遞給劉芳說:「今晚你去找王斌,在他睡著后把系在山參上的紅繩系在王斌手指上。我會在門口等著,到時候開門讓我進去就成了。」
劉芳問:「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我搖頭說:「只要紅繩系在王斌就行了,後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處理的。」我說完這話,腦子突然昏沉了起來。
這一瞬間,我反應過來,劉芳讓我過來根本就不是讓我和她商量對付王斌的事情,而是想要搞死我:「劉芳,你在水裡面下藥了?」
劉芳不屑笑道:「你試圖挑撥離間,我怎麼可能聽你的?我和我老公從小就認識,他是什麼人我了解的清清楚楚,根本就不會拋棄我的。」
我虛弱無比:「你現在還在自欺欺人?」
「周老闆,你知道的太多了,從一開始看到你,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王斌的聲音從方芳身後傳來,在我意識消散之際,我看到馬老闆的聲音出現在眼中。
迷迷糊糊,我感覺自己被劉芳和王斌翻了個身,他們用繩索綁住了我的手腳,抬著我不知去了什麼地方。
冷水的刺激讓我睜開眼睛,我看到自己躺在浴缸裡面,身上的衣服也被脫了下來。而王斌一隻手拿著磨刀石,另外一隻手拿著把鋒利的水果刀,就坐在我的身邊陰笑的打量著我。
我嚇了一跳,如同泥鰍一樣距離掙扎,但無濟於事,冷汗冒了一身,緊張喊道:「王斌,你要幹什麼?快點把我鬆開,不然一切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