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眼鏡男的生辰
我如此解釋方哥也沒過分追問,把他的手機還了回去,告訴方哥晚上跑車的時候喊上我,我再陪他跑兩天。
方哥木訥點頭,好像想起什麼一樣,打了個機靈問:「小周,你老實告訴我,我的車裡面怎麼會有紙錢,而且還有那麼濃的血腥味道的?」
我輕鬆笑道:「昨晚那兩個女人上車的時候我看到她們包裡面有一沓紙幣,起初我還納悶她們拿紙錢幹什麼。今天早上看報紙才知道,她們家人死在了醫院,她們過去是少紙錢的。」我想了想,接著說:「昨晚她們從車上跳下來皮膚給擦破了,所以血漬味道就瀰漫在車裡面了。」
我這些借口根本就不能讓正常人信服,但方哥現在精神恍惚,我就算說他是頭豬,他肯定也會本能點頭同意的。
趁著他還沒緩過勁兒來,我把他從地上拉起,讓他回去好好休息,現在這種精神非常糟糕。
方哥明顯是相信了我的那些話,說晚上會喊我們一塊去,看著他進入樓梯口,我和章旭明也上車離開。
回去的路上,可能是昨晚沒有休息好,章旭明的精神非常不集中,而且眼皮耷拉,好幾次都打起了盹兒,差點衝到對面車道。
晚上我是沒辦法指望他,讓他回去后好好休息,晚上我陪著方哥開一趟夜車。
回到店裡躺在床上稀里糊塗就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到了幾點鐘,方芳的電話打了過來。
睡覺的時候被人吵醒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情,我本想直接掛斷,但想到上次我讓方芳打聽眼鏡男的生辰八字,搞不好現在已經有了眉目。
接了電話,我問她什麼事情,方芳聲音有些生氣:「一澤,你是不是騙過我?」我還沒緩過神來,說了聲沒有,方芳嬌哼說:「你確定你沒有騙我?」
我的睡意完全,從床上坐起身子納悶問:「方芳,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方芳問:「眼鏡男是怎麼回事兒?」
我一聽頭大無比,苦笑說:「你都已經知道了啊?我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的,怕你胡思亂想……」
方芳就陰陽怪氣說:「這麼說你還是為我著想啊?要不是我今天給你打聽眼鏡男的生辰八字,我現在還被你蒙在鼓裡呢。」
話題已經挑破,我也沒有隱瞞,把眼鏡男算計我和他跳樓慘死,成了陰魂還在試圖對付我的事情講了出來。
方芳聽了之後不再吭聲,過了良久才歉意說:「看來我是誤會你了,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陪我參加同學聚會。」
我笑道:「可是這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葯的,你也別糾結了,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我說著頓了頓問:「對了,眼鏡男的生辰八字打聽到了沒有?」
方芳說打聽到了,一會兒把眼鏡男的生辰八字發簡訊給我。
掛了電話,有個一分鐘,方芳發來微信,上面就寫著『己巳乙亥乙未乙巳』八個字。我對生辰八字是一點兒都不了解,眼鏡男的八字是我爸要的,見現在天色還早,我打算去趟監獄。
從床上爬了起來,方芳又發來了微信,還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想到上面是一對正在打啵的卡通男女。
我被這圖片給逗樂了,回了個『你是不是也想來一下?』發了過去。過了許久也沒見方芳回我信息,我也沒有繼續等,在店門口等了許久,也沒看到有一輛計程車,回想起有個計程車名片還扔在店裡,我開門回店在吧台把名片拿了出來。
撥打上面的電話,司機可能把我已經備註了,接通后就笑道:「兄弟,我就在你店附近,你在哪兒?」
我莫名有種小幸福,告訴計程車司機我就在店門口,沒過五分鐘,他就疾馳而來,將計程車穩穩停在我身邊。
上了車,司機問我去哪兒,我說去監獄。他這人本來就能聊,問我去監獄看望朋友?
我雖然坐了幾趟他的車,但我們倆完全就是陌生人,我也沒必要隱瞞,說:「我爸在監獄,我過去看看他。」
「哦。」司機應了一聲問:「你爸犯了什麼事兒了?」
這問題問的我有些不舒服,正常人哪兒有問這種問題的,我沒有把我把進了古墓被抓的事情說出來,隨便說:「一些小事情,前段時間我找人打算把我爸撈出來,但是他死活不同意。」
司機笑道:「看來監獄裡面的生活比外面滋潤啊。」我好奇問他怎麼這麼說,司機說:「放著自由身不好好享受,非要鑽監獄裡面,看來只有一種可能了。」
我忙問:「老哥,這有什麼講究嗎?」
司機的話匣子打開:「我有個朋友,欠了高利貸五十萬,自己孤家寡人無親無故,又不打算還這驢打滾的高利貸。眼瞅著吃飯都成了問題,然後提著一把菜刀跑到了銀行,就這樣非常順利的進了監獄,不但有免費的牢飯吃,而且還可以免遭高利貸的騷擾,這完全就是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司機這話倒是點醒了我,我爸製作陰參的手段比我厲害很多,在我爺爺的熏陶下肯定也學會了尋龍點穴的手段。以前還以為他真是誤打誤撞進了古墓,這麼一想,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要是我爸真是故意進了監獄,以他的人脈財力絕對不會是為了躲債這麼簡單,很可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胡思亂想的時候,計程車突然停下,等回過神才發現已經到了監獄。
掏錢下車,一堆手續下來,我在會見室看到了我爸。
把眼鏡男的生辰八字告訴他后,我爸也沒吭聲,閉著眼睛好像算命先生一樣掐著手指算了一陣子,睜開眼睛,陰著臉說:「一澤,你怎麼把這麼個玩意兒給招惹上了?」
我有些迷糊,忙問:「爸,你能不能說明白點?到底怎麼了?」
我爸吸了口氣說:「這眼鏡男的生辰有些不對勁兒啊。」我打算問清楚,我爸揮手說:「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我緊張點頭,我爸接著說:「這傢伙是難得一見的純陰命,又是自殺而亡,更關鍵的是,他生前修鍊的是黑茅邪術,死後陰魂離體,就更加不被肉身束縛,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別說一套大五帝錢,就算十套恐怕都沒辦法把他給壓制下來。」
我爸說的非常嚴重,聽得我覺著自己好像捅了天大的簍子一樣。會見室雖然封閉,可還是感覺一股冷風席捲而來,打了個冷顫,我心悸問:「爸,他到底有多厲害?連你都對付不了嗎?」
我爸琢磨說:「聽過流氓會武術嗎?這眼鏡男就是這樣,練了武術的流氓誰也擋不住啊。」
我爸這話說的有些不大正經,但從他緊張的表情來看,眼鏡男確實不容易對付。我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竟然在無形中竟然給自己招惹到了這麼一個棘手的麻煩。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難不成我要交代在他手裡面了嗎?」
我爸搖頭說:「眼鏡男雖然厲害,但死了也沒多久,如果現在不將他給壓制下來,等過了百日,就算你爺爺從墳裡面爬出來都夠嗆。」我冷汗唰唰的往下淌,我爸瞥了我一眼說:「一澤,你也別著急上火,我儘快給你琢磨出一個辦法,趕在他發狂前把他給震住。」
我點頭跟雞啄米一樣,眼鏡男的事情想得太多隻會徒增犯難,我轉移話題問:「爸,你能不能老實告訴我,你究竟為什麼要進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