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高中同學
朱先生一怔,問我要幹什麼。
我拿著大蒜說:「你妻子雖然沒有被嬰兒侵體,但卻被嬰兒迷了心智,現在要把嬰兒和你妻子的聯繫中斷了,不然她一直都會這樣瘋癲下去!」
朱先生跳了起來,沒等章旭明動身就朝他妻子沖了過去。
朱妻近乎發狂,不斷用剪刀對著身前胡亂劈砍。章旭明和朱先生二人不同程度掛了點彩,但都是小傷,沒有我的傷口厲害。
朱妻並未被陰魂侵體,力氣和普通人一樣大,沒兩下就被章旭明把剪刀從手中搶走,而朱先生抱住他妻子,二人兩三下就將朱妻制服。
朱妻劇烈掙扎,癲狂大叫:「放開我,你們要是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我要把你們全都殺光!」
朱先生臉色慘白,我沒有理會,緊握剝了皮的大蒜走了過去。
章旭明已經有了經驗,把朱妻嘴巴掰開,我順勢將大蒜塞了進去。
朱妻咀嚼了兩下,作嘔一聲準備把大蒜吐出來,我眼疾手快,急忙衝過去把她的嘴巴捂住。
大蒜很快有了效果,朱妻的身子劇烈扭動,緊抱著她的朱先生也被甩的東倒西歪,他雙手勾住,瞪大眼睛喊叫起來:「快點把我妻子綁起來,我快要撐不住了!」
朱先生說完,『哎呦』一聲摔倒在地上,而朱妻也翻著白眼壓在了朱先生的身上暈死了過去。
朱先生從妻子身下爬了出來,將她抱到了沙發上。
章旭明喘著粗氣朝卧室瞥了一眼,緊張問:「周一澤,那嬰兒還在房間裡面?」
我冷聲說了聲不知道,問章旭明有沒有把犀角燭帶來。他搖頭后,我略顯失望的走進了卧室裡面。
卧室拉著窗帘,房間內有些昏暗,但被子卻敞開鋪在床上,一隻枕頭露了出來。我沒辦法看到那個嬰兒,但如果嬰兒還依附在枕頭中,定然沒有離開。
拿著枕頭走了出來,扔在地上后,朱妻劇烈咳嗽一聲,慢慢睜開眼睛。
生怕朱妻還沒有從嬰兒的蠱惑中清醒,我們三人緊張的望著她,和她保持三米開外的距離。
朱妻扭頭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們:「老公,這兩位是誰?你們怎麼這樣看著我?」
朱先生忌憚問:「老婆,你沒事兒了吧?」
朱妻好奇問:「你在說什麼?」
朱先生一臉疑惑的看向我,我警惕問:「你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嗎?」
朱妻揉著額頭,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我記得不是很清楚,我就記得那天晚上我睡得正熟,然後迷迷糊糊感覺有人在推我的身子,我以為我老公回來了,就沒有理,可推我身子的動作加大了很多,我就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個滿身是血的嬰兒坐在床上直勾勾的看著我。」
我又問:「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情?」
朱妻搖頭:「我不知道了,我當時嚇得就暈了過去,現在才清醒。」
章旭明不解問:「周一澤,這是怎麼回事兒?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怎麼都忘了?」
我尋思說:「被嬰兒蠱惑了心神后,她的意識迷離,所言所行都依著嬰兒的性子來,清醒后沒有印象也能說的過去。」我說完指向地上的枕頭問:「你看看這是什麼?」
朱妻看了過去:「就是一隻枕頭啊,怎麼了?」我搖頭說了聲沒什麼,又問她現在能不能看到那個嬰兒。朱妻從沙發上不安起身,在房間的角角落落都轉了一圈,搖頭說:「我看不到那個嬰兒了。」
我吁了口氣,確定嬰兒消失,才放心下來。
朱妻狀態不是很好,讓朱先生把他妻子送到卧室休息。二人進入房間,朱先生給妻子叮囑了兩句,從房間出來后帶上房門。
我自顧坐在沙發上說:「朱先生,那個嬰兒是你那還未出生就流產的孩子,和我預料的一樣,他這次回來,確實是想要重新做你們的孩子,不過卻把方法用錯了。」
朱先生忐忑不安問:「那應該怎麼辦?」
我說:「這嬰兒本來就懷有強烈的不甘,如果強行把他祛除,很有可能會弄巧成拙。要不這樣,我把嬰兒拘禁起來,這樣他就可以永遠陪在你們身邊了。」
朱先生做了很長時間的思想鬥爭,試探問:「這樣的話我還會不會見鬼?」
我搖頭說:「不會了,但你要把他當成真正的孩子來疼愛。」
朱先生連連點頭說沒問題,最後確定了六千塊錢的價格。
所有的事情都談攏之後,我問:「你妻子引產後把嬰兒的屍體在什麼地方?」
朱先生苦笑說:「手術做完后,醫生也沒有給我們看,就讓護士帶走了。」
我起身說:「我們現在去醫院,把嬰兒的屍體討回來。」看著朱先生犯難的表情,我說:「章旭明,你留在這裡,如果朱先生妻子有問題,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章旭明笑道:「必須知道,只管塞大蒜就行了。」
我和朱先生先去我店裡把製作陰參需要的東西都放在車裡,來到醫院,朱先生找到當初給他老婆做引產手術的醫生,詢問胎兒現在在什麼地方,醫生說引產後的胎兒都被護士長送到停屍房了,讓我們去護士辦問問。
來到護士辦,朱先生把自己的要求講了一下,幾名護士有些不知所措,你看我我看你說不出一個字兒來。
朱先生因為著急,使勁兒拍了一下桌子,氣的結巴了起來:「怎麼?我看看我孩子難道還不可以嗎?」
護士被嚇了一跳,紛紛朝我們身後看去:「護士長,他們想要把引產的胎兒要回去。」
我扭頭,這個護士長年齡和我相仿,雖然穿著護士服,但脖子上戴著一條鉑金項鏈,手指上還戴著兩枚鑽戒。
在看到她長相的時候,我不禁覺得有些眼熟,我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四目相對,護士長也柳眉緊皺,試探問:「周一澤?」
我一愣,對方知道我的名字,看來真的是認識。可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護士長說:「我姓林,高三的時候坐在你後排,想起來了嗎?」
我一拍腦門:「林冰?」護士長點頭,我打量她一眼說:「這麼多年沒見,變化真大,跟以前一點兒都不一樣了。」
林冰看了眼圍觀的護士,微笑的臉瞬間拉了下來:「看什麼看?沒有事情做嗎?」護士紛紛自己的工作崗位,林冰從護士辦離開,來到沒人的地方問:「周一澤,你們要把引產的胎兒帶走?」
我點頭,指著朱先生說:「這是我朋友,自從引產後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他想把孩子討回去。」
林冰搖頭說:「這個不行,引產的時候有簽合約的,胎兒我們醫院會處理的,這個是醫院的規定,我真沒辦法幫忙。」
我也沒難為林冰:「既然這樣,那能不能讓我們看看孩子?」
林冰犯了難,我以為她會拒絕,正打算開口,她點頭說:「也行吧,誰讓我們是老同學呢。」
問清楚朱先生的妻子姓名和幾號做的手術,從婦產科離開,我去車裡面把一株四匹葉抱在懷裡,三人匯合后林冰問我抱著株人蔘幹什麼。
我說這是我買回來當盆景的,林冰陰陽怪氣的笑了笑也沒有吭聲。
前往停屍房的路上,林冰告訴我她高三畢業之後就進入了衛校,畢業後分配到了這家醫院,短短几年時間就成了婦產科的護士長。
我現在有求於人,只能一個勁兒的奉承,林冰似乎也非常享受我的恭維,笑問:「對了,你現在在哪兒高就?」
我笑道:「高就不敢當,我現在就是自由職業,過著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
林冰臉上浮現出一抹自戀的笑容:「這樣啊,在醫院工作這幾年我總是可以碰到以前的老同學,可說來也奇怪,各個都混得不如我好。可能都是高不成低不就吧,像我這樣年紀輕輕就當上護士長的人應該很少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