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車禍
腦補了一下金智美描述的畫面,確實有點兒瘮得慌。
古晉有些好奇:「昨天就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死者也是被車撞的腦漿四濺,今天也出了這麼檔子事兒,也確實夠蹊蹺的。」
我苦笑說:「現在的人都太沒有安全意識了,很多人過馬路連看都不看一眼。被撞了雖然可憐,但更冤枉的就是那些撞死人的司機,好好地遭到了這種無妄之災。」
金智美搖頭說:「周哥,不是你說的這樣。是一輛汽車突然朝人行道上沖了過來,不過說來也奇怪,人行道上其他人看到汽車衝來全都躲避開了,可就只有那個死者直挺挺的站著,也不知道是被嚇傻了還是咋回事兒。」
我琢磨說:「應該是抓替身吧。」金智美好奇的看著我,我開口說:「以後下班上班盡量不要走那條路了,要是發生危險可就麻煩了。」
金智美點頭,古晉起身端上陰參就準備離開。
把他送到店門口,我低聲問:「對了,前兩天讓你幫忙打聽的人打聽到沒有?」
古晉說:「還沒有,我已經託人去找了,如果有消息第一時間通知你。」
目送古晉離開,轉身回到店裡,金智美抱著手機正在細細看著。我伸了個懶腰,隨口問:「又開始直播了?」
「哪兒有。」金智美搖頭,臉色難看說:「周哥,你說現在的人是不是都唯恐天下不亂的。剛剛發生的車禍,現在竟然有人發視頻上傳到朋友圈了。」
「好不容易碰到了一條新聞,他們怎麼可能不刷刷存在感呢?」我雖然這樣說,但身子也控制不住的湊了過去。
好事者拍攝的視頻已經被金智美暫停下來,因為是私人發出來的,畫面中並沒有打上馬賽克。
入目是一片鮮血,鮮血中還有白色的腦漿混合。不過當看到已經被車輪胎碾壓到變形的臉時,我突然狐疑了起來。
這張臉雖然已經扭曲,但從輪廓來看卻有些熟悉,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回到卧室重新躺在床上,腦子裡面把那張殘缺不堪的臉龐重組在一起,猛不丁,我打了個冷顫,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直了身子。
這個男人我確實見過,而且是在羅銘公司裡面,就是那個請走了羅銘客戶,又在我面前說羅銘壞話的劉哥。
我拿起手機撥通羅銘電話,不過在響第二聲的時候就被掛斷,沒過一分鐘,羅銘發來信息,說他在開會,一會兒回給我。
等了五分鐘,也沒見電話響起,索性躺在床上閉起了眼睛。
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羅銘的電話把我吵醒。
接通后,他問我打電話什麼事兒,我把劉哥被車撞死的事情講了出來,羅銘也不驚訝,輕描淡寫的說他知道,公司也就是因為劉哥車禍而亡的事情開會。
我應了一聲,羅銘笑道:「周一澤,過兩天兄弟我就成經理了,現在我正好沒什麼事兒,請你吃頓飯,再感謝你一次。」
我笑道:「這哪兒好意思,我也是拿錢辦事,三番五次的讓你請客多難為情。」
羅銘爽朗大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如果沒有你也就沒有我羅銘的今天,這頓飯就算別人不吃,那你也得吃啊。」
他已經這樣說了,我在推脫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掛了電話,我攔車朝約好的飯店趕去。
等了他半個鐘頭,羅銘這才姍姍而來。
一進門他就歉意說:「周一澤,真不好意思,剛才想要出來可突然有點事情,所以就給耽擱了……我自罰三杯,算是給你賠罪。」
我攔著他說:「不用了,我們倆就隨隨便便吃點東西,搞得這麼見外做什麼。而且你馬上就是當經理的人了,我怎麼說也得敬你一杯。」
我說著端起酒杯,羅銘擺手說:「我一個經理能幹什麼?你還是老闆呢,論職位高低,當然是我這個經理敬你這個老闆了。」
相互拍馬屁的話我們也沒有說多說,酒過三巡,羅銘嘆了口氣:「其實劉哥的死我是既難過又高興。」我愣了一下,羅銘接著說:「這次經理的位置是從我和劉哥倆競爭的,他突然被車給撞死了,那就沒有人和我競爭了,這經理的位置我坐的非常順當。」
這話讓我皺起了眉頭,以前羅銘什麼性格我並不是很清楚。但和他真正聊天開始,我覺著這個人性格不壞,可現在劉哥已經死了,他卻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確實讓我有些吃驚。
我乾笑岔開話題:「這段時間業績完成的怎麼樣?」
羅銘嘿嘿笑道:「有你給我請的那株陰參,哪兒有談不了的客戶?」說完,他還豎起了大拇指。
我客氣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時,兩個男人突然沖了進來。一個手中拎著木棍,另外一個手中拎著鐵棍。
我見狀有些不明就裡,這倆人氣勢沖沖,明顯不是來吃飯的。
那倆男人朝我們這邊看來,不約而同的走了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羅銘突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把凳子也提在手中。
那倆男人已經來到了羅銘身邊,其中一個把木棍他的肩膀上,但被羅銘用手給甩開。他把凳子高高舉起,大叫:「你們想要幹什麼?這裡是飯店,你們想在這裡亂來?」
那個拎著木棍的男人抬起木棍,指著羅銘的鼻子叫道:「你害死了我兄弟,我恨不得在這裡就把你給揍死!」
羅銘冷聲說:「誰害死你兄弟了?你說話要講證據,沒有證據我可以告你們誹謗!」
「你還嘴硬!」手提鐵棍的男人凶神惡煞叫道:「你和我兄弟好端端在路上走著,怎麼就他一個被車給撞死了,而你還完好無損的?」
羅銘說:「那是我命好,誰像你兄弟,長得就是一副短命相,他不死誰死?」
「你他媽還嘴硬!」男人暴怒,舉起鐵棍就朝羅銘腦袋上掄了下去。
羅銘提起凳子也朝對方砸了過去,一瞬間場面亂做了一團。我沒怎麼打過架,而且為了羅銘的事情要是被關起來也不值當,所以就躲在一張卡座後面。
羅銘雖然以一敵二,但這倆手持武器的男人顯然不是羅銘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打的趴在地上。
把手中碎成兩半的凳子扔在地上,羅銘冷笑說:「以後再找我麻煩,我就讓你們倆在輪椅上過了下半輩子!」說完看了我一眼,不屑說:「周一澤,瞧你這熊樣,有什麼好怕的?」
我乾笑,他這話雖然有點看不起我,甚至謾罵我的味道,但我也不好反駁什麼。
羅銘大步離開,老闆和服務員只是獃獃的看著,根本就不敢阻攔。
我不敢耽擱,跟著他匆忙離開飯店。
追上羅銘的腳步,他埋怨說:「這倆人完全就是兩個腦殘神經病,我害死了他們兄弟?大街上那麼多人,他們怎麼不說所有人都把他兄弟給害死了。」
我好奇問:「他們兄弟被車給撞死了?」
羅銘說:「昨天早上上班的時候,我們倆好端端的走在馬路上,誰知道一輛汽車突然沖了過來,我嚇得就朝遠處跑,可他倒好跟木頭一樣杵在原地,活生生讓車把腦袋給撞飛了。」
我咽了口唾沫,心裏面有些發毛,前天發生的車禍和今天早上的車禍都非常類似,這好像並不像是偶然那麼簡單。
羅銘揉著青腫的臉頰,歉意說:「兄弟,今天本來想請你好好吃頓飯的,可就是有幾個不長眼的非要打擾我們的好事兒,以後有空再聚吧,我先去趟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