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車禍
牛總妻子冷冷一笑:「這才過了三年時間你就忘記了?」
牛總臉色突然一變,猛地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之下,我心中一慌,急忙關上房門匆忙就朝樓下跑去。
從剛才的談話即便是傻子也可以分辨出來,牛總曾經殺過人。而且牛總的表情也完全算是默認了他殺人的事實,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他殺人的消息,搞不好會為了保守這個秘密而殺人滅口。
章旭明房門沒鎖,我打開門直接就沖了進去。
他被我的舉動嚇了一跳,謹慎盯著我問:「周一澤,你是不是吃了激素了?驚驚慌慌的幹啥?」
「牛總殺人了。」我壓低聲音,在房間掃了一圈,也沒有看到有什麼可以用來防身的東西,只能抓起凳子,警惕的盯著房門口。
章旭明怪叫一聲:「他殺人了關我啥事?你跑到我房間幹啥?」
「你是豬嗎?」我瞪大眼睛:「剛才我偷聽到了,牛總也發現了我,他肯定會為了這個秘密殺我滅口的。」
章旭明差點跳了起來:「你跑到我房間對我說了這個事情,他肯定也會對付我。周一澤,你真行,我啥都沒有搞就要跟你一塊兒完蛋。」
我罵道:「別嘰嘰歪歪的了,牛總一定會對付我們,我們倆就在房間裡面別出去,他要是進房間對付我們倆,我們倆要把他打倒然後快點離開這裡。」
我見章旭明沒有反應,又抓了把凳子朝他扔了過去。
本能接在手中后,他有把凳子扔在了地上,連連搖頭說:「周一澤,這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我不動手,還沒啥。可我要是也動手了,那牛總肯定也會對付我的。」
「你說的這是什麼屁話?」我狠狠說:「得了,我就知道你這幅德行,一會兒我反抗的時候你只要別幫著牛總就成!」
在我說完,一縷腳步聲傳入耳中。
我一個趔趄,急忙把凳子高高舉起。
房門慢慢推開,牛總出現眼前。
看到我舉著凳子,他明顯一愣,臉上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陰沉,反而無奈笑問:「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說著,他準備朝裡面走來。
我後退,緊張喊道:「牛總,你站住。」
牛總本能立住腳,歪著腦袋問:「怎麼了?你這樣做什麼?」
我咽了口唾沫說:「你三年前殺過人,我已經知道了這個秘密,你一定會對我動手,保守這個秘密。」
牛總聞言突然笑了出來,苦笑說:「兄弟,我覺得你是誤會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從來都沒有殺過一個人。」
我問:「既然你沒有殺人,剛才你怎麼不辯解?反而還默認了?」
牛總搖了搖頭,看著我似乎並不想解釋。
就在我們僵持的時候,外面傳來古晉好奇的聲音:「牛總,你怎麼站在門口?咦,周老闆,你這是做什麼?」
我喊道:「古晉,快點進來,牛總是殺人兇手,快點進來。」
古晉變了臉色,匆忙沖了進來:「牛總殺人了?」
我點頭說:「剛才我在二樓卧室門口聽到他們夫妻對話,牛總在三年前確實殺過人。」
在我說完,古晉突然嘆了口氣,一臉無語的把我緊握手中的凳子取了下來:「周老闆,你這是杞人憂天了。我還當什麼事兒呢,三年前確實有人死在牛總的手中,不過不是他故意殺死的。那天他正常開車的時候,有人突然從天橋掉了下來,正巧掉在他車前,因為沒來得及踩剎車,直接從跳橋人身上壓了過去。」
牛總一臉無奈的望著我聳肩說:「事情就是這樣,當時我也因為這事情吃了不少官司。」
我愕然,這和我想的壓根就不一樣。
在那起車禍之中,牛總也算是受害者。
我尷尬的看著三人,無奈笑了笑:「牛總,你真沒殺人?」
牛總搖頭說:「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古晉吧?」
我看向古晉,他沖我點頭:「我還指望你給我處理客戶的要求呢,怎麼可能欺騙你呢。」
見事情或許真的是一場烏龍,我歉意說:「牛總,真是抱歉,剛才我沒辦事情搞清楚,冤枉你是殺人兇手了。」
章旭明摻和說:「周一澤,我就說你是想多了。剛才你告訴我的時候,我都說過了,牛總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
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你確定你剛才是這麼給我說的?」
章旭明撓著頭髮:「一個意思,這麼計較幹啥呢。」
牛總擺手:「行了,既然是誤會一場,就不要過分計較了。」
我卸下了警惕,但隨即而來的就是不解:「牛總,嫂子剛才向你提起三年前的那件事情,是什麼意思?」
牛總嘆了口氣,也沒有吭聲,轉身朝客廳走去。
我們跟了出去,牛總朝二樓看了一眼,輕聲說:「兄弟,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你要是真想知道,上去問問清楚吧。」
我猶豫了一下,古晉沖我點了點頭,章旭明說:「周一澤,你要是不好意思開口,我上去問問得了。」
我忙把他攔住:「算了,我上去問問吧,你們等我消息。」
章旭明略帶幽怨,我上樓進入卧室。
牛總妻子已經穿好衣服,坐在床上依舊哭泣。
注意到我進房間后,她擦了擦眼淚,停止了哽咽聲,看著窗戶方向身子微微顫抖。
氣氛有些沉默,我輕咳一聲問:「嫂子,你沒事兒吧?」
牛總妻子搖頭,但沒有吭聲。
我又問:「剛才我聽到你說牛總殺了人,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兒嗎?」
牛總妻子扭頭,臉上還掛著淚痕,她問:「他沒有告訴你嗎?」
我搖頭:「牛總說他不想再提起過去的事情了。」
牛總妻子自嘲冷笑:「原來他還有不想提起的事情,我看他並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提起。」
我問:「難道裡面還有什麼隱情嗎?」
牛總妻子說:「當年他開車壓死了一個人,那個人雖然是從天橋跳下去的,但如果不是他的車正好經過,根本就不是死掉。」
事情果真如此,我也鬆了口氣:「嫂子,這只是一場意外。馬路上本來就是車流量比較大的地方,如果當初他不跳下去,也不可能被牛總給壓死吧。」
牛總妻子質問:「照你的意思,所有的責任都是跳橋人的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但就事論事的話,確實如此。沉默許久,我還是定定點頭。
牛總妻子冷笑連連:「當時那條路兩段封路,根本就不可能有車在路上。如果不是他衝進了路中,也不可能有人死掉。」
孰是孰非我不想參合,但牛總妻子不斷糾結這個話題,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和被車壓死的人有某種關係,而且關係並不淺。
我試探問:「嫂子,那個死者是你朋友?」
牛總妻子閉著眼睛重重點頭:「他是我男朋友,那天我們在天橋開玩笑。他說他為了證明愛我,可以從天橋跳下去,我以為他只是開玩笑,誰知道他真的就跳下去了。」
我愕然,她接著說:「其實那天我們都知道馬路上不會有車,但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人也會受不了。當時他跳下去的時候,迎面就開來一輛車,可因為雙腿的疼痛讓他在躲避的時候摔倒在地上,而那輛車正好從他腦袋上壓了過去。」
腦補了一下這幅血腥的畫面,我呲了呲牙:「你想要報復牛總,給你男友報仇,所以才跟他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