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撞鬼
章旭明犯難問:「你說要不是生病,那是啥原因導致的?」
我沒有立刻回應,而是來到小姑娘身前,伸手將她緊閉的眼皮撐開。小姑娘的眼珠上翻,初步來看她正在熟睡。
但正常人睡覺的時候,被人用手撐開眼皮,眼珠肯定會動彈一下,但這個小姑娘並沒有如此,好像並非是在睡覺,而是昏迷。
我扭頭問:「醫生有沒有給你女兒吃安眠藥之類的?」
劉剛搖頭說:「沒有吃過。」
孟秋燕也緊張問:「先生,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我凝重說:「如果沒有吃安眠藥,那麼你女兒這種狀態就有些奇怪了。」
孟秋燕緊張的抓起了小姑娘的手,身子顫抖說:「先生,求求你告訴我,我女兒到底怎麼了。」
事情我還沒有搞明白,所以也不好隨便下結論。
章旭明湊過來問:「周一澤,你能不能別把話說一半?你說究竟是啥原因導致的?」
我低聲說:「如果我的推測沒錯的話,這小姑娘出現這種癥狀,並非是生病,而是被陰魂給纏上了。」
章旭明變了臉色,拉著我的胳膊來到病房門口,小聲問:「被陰魂纏上了?」
我點頭,瞄了眼焦急的劉剛和孟秋燕說:「確實如此,要不你用犀角燭試試?」
章旭明舔著嘴唇點了點頭,極度不安的將手伸入口袋,拿出犀角燭后將其點燃,裊裊青煙從蠟燭火焰上升騰起來。
青煙在半空飄蕩了一陣之後,好像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快速朝小姑娘籠罩過去。
在青煙還未完全籠罩小姑娘的時候,章旭明臉色一變再變,他急忙將犀角燭吹滅,臉上陰沉說:「周一澤,果然應了你的話了。」
我沉聲說:「果真並不是生病,既然如此,那事情也不是很難解決。」我想了想問:「章旭明,你是堪輿先生,如果真的是陰魂作祟,應該怎麼處理?」
章旭明輕聲說:「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這究竟是啥陰魂搞鬼,先問清楚再下結論。」
這話說的也是,我擰眉問:「劉剛,你女兒出現這種癥狀有多長時間了?」
劉剛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看向孟秋燕問:「老婆,女兒這樣子多久了?」
孟秋燕掰著指頭算了算說:「差不多有一個月了。」
我重新坐在病床上問:「你能不能說說,一個月前,也就是你女兒出現這種癥狀的前一天,她去過了什麼地方?」
孟秋燕說:「那天是我女兒生日,她吵著嚷著說要吃火鍋,我就讓她去田裡面割了一些菠菜回來,回來的時候還沒什麼,可吃完火鍋到了晚上,她的神情就有些獃滯,偶爾還說自己的肚子疼。」
劉剛附和說:「是啊,我當時還以為是吃壞了肚子,就準備了一些治療肚子疼的葯給我女兒吃了。可是吃完之後卻沒有效果,而且還疼的更加厲害了。」
我和章旭明對視一眼:「看來問題出在田裡面了。」
章旭明點頭:「的確如此,我們應該去田裡面轉悠一圈,看看究竟咋回事兒。」
我搖頭說:「目前還不行,劉釗的事情還沒有解決掉,今晚要是在夢裡面可以看到劉釗,等解決了他的事情,明天我們就去田裡面看看。」
章旭明應了一聲,犯難說:「現在問題已經搞明白了,這小姑娘並不是因為生病導致的,但這麼住在醫院裡面也不是個辦法啊,這床位費和治療費一天都得好幾百呢。」
我從兜裡面摸出五百塊錢遞給劉剛說:「你女兒並不是生病,就算你在醫院花一百萬也沒有辦法讓她正常起來。一會兒辦理出院手續,在附近找家賓館住下來,我手頭還有件事情沒有忙完,等忙完了我們幫你把這件事情搞定。」
劉剛借過錢后一再感謝,最後才問:「先生,能不能告訴我,我女兒究竟怎麼了?」
我低聲說:「我說出來你們倆可別害怕。」
劉剛點頭,孟秋燕也急忙點頭:「我們倆不會害怕的。」
我準備開口,可又不好說出來,只能看向章旭明。
章旭明也不廢話,直接就說:「你女兒是被鬼纏上了。」
「什麼?」孟秋燕捂著嘴了嘴巴,驚恐叫道:「我女兒撞鬼了?」
章旭明說:「的確。」
孟秋燕癱軟在了地上,哀嚎哭喊了起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我女兒怎麼會招惹到這種髒東西的?這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以後可怎麼活啊。」
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有些崩潰的,我沒有安慰,讓她好好發泄一下。
和章旭明出門前對劉剛揮了揮手,他跟我們出來后,我將手機號碼留給了他,叮囑他晚上給我打電話,告訴我他們搬到了那家賓館。
離開醫院,章旭明搖頭嘆息說:「周一澤,你說今天要不是你改變了主意,這小姑娘不知道還要受多少罪呢。」
我苦笑說:「一開始我就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這可能是冥冥中註定好了的吧。」
章旭明搖頭說:「只是可惜了這姑娘了,這麼小的年齡,卻要遭受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遭受過的事情。」
現在只是中午,攔車朝章旭明店裡趕去的路上,我給古晉打了通電話,詢問他曾老那邊的情況如何。
因為早上才把陰參交給了曾老,所以目前還不能看出任何效果。
和古晉又說了一些其他事情,掛了電話后,我們也到了聖德堂門口。
在外面吃了頓飯,和章旭明又把那十六萬平分。章旭明從柜子裡面拿出一隻古樸的木箱,一個勁兒的往裡面丟著東西。
我坐在凳子上好奇問:「你這是準備搬家嗎?」
章旭明解釋說:「哪兒是搬家啊,這兩天我們不是要去劉剛家裡面解決他女兒的事情嗎?我把需要用到的東西都準備好,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忘記帶啥東西了。」
我笑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對這件事情怎麼這麼上心的?」
章旭明苦笑嘆息:「我能有啥辦法?我這人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但是我的心地還是非常善良的。我就見不得老實人受委屈的,你沒看到孟秋燕剛才哭得有多傷心嗎?女人的眼淚要是落下來就跟刀子一樣,刺的我非常難受。」
我不以為然問:「你一個操辦喪葬的還知道難受?我要是你,看到那麼多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早就麻木了。」
章旭明冷笑說:「哭喪是裝模作樣,有幾個人是流露出真情了?正是因為我做喪葬這一行,所以才對眼淚格外的敏感,真苦和假哭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剛才孟秋燕哭得歇斯底里的,一看就是在為了她女兒傷心。」
我嘖嘖笑道:「看不出來啊,你竟然把哭這一行研究的這麼透徹,簡直跟專家一樣。」
章旭明擺手說:「屁話,你要是做這一行時間長點,也能看得出來了。」
章旭明將東西準備妥當后,我們倆在店裡面坐到了晚上。
一下午我們倆都沒有做什麼其他事情,所以也不怎麼餓,為了能搞明白劉釗的事情,晚上我留在章旭明的店裡面沒有回去。
我依舊如何之前一樣坐在躺在躺椅上,章旭明看樣子非常瞌睡,一個勁兒的打著哈欠,可還是死鴨子嘴硬的逞能:「周一澤,你快點睡吧,在夢裡向劉釗把事情問清楚,我就給你守著,不會讓你有任何危險的。」
我有些不大放心,警惕問道:「你確定在我入睡之後你不會睡著?」
章旭明不屑哼道:「開啥玩笑?我現在雖然很困,但我為了你,還是可以忍著。要是實在忍不住,我可以頭懸樑錐刺股,保證不會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