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哭訴
此刻的劉猛絲毫不知道我和章旭明在說些什麼，點燃一根香煙后坐在凳子上嘆息說道：「可惜了，我老婆已經走了，如果她還在，我們家也不可能發生這些事情。」
劉猛說著，頹廢的朝那三個正在院子內玩耍的姑娘看了一眼：「她一走，留給我這三個閨女，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我舔著嘴唇說：「劉哥，放心吧，不管什麼事情，我們都會幫你妥善處理完的，不過我就擔心，等事情處理完畢之後，你會沒有辦法接受真想而已。」
劉猛搖頭說：「剛才我已經想通了，如果真的是我母親殺了我的老婆，我一定會報警的，到時候由警方定奪我母親應該何去何從。」
章旭明拍了一下大腿說：「這就對了嘛，劉哥，這男人就應該這樣，既然做錯了事情就應該勇敢承認，這麼拖著也不是辦法，你說對不？」
「對對對！」劉猛連連點頭，下一刻又嘆息說道：「這些年來，我母親雖然很不喜歡我那三個女兒，但她畢竟是我母親，不管做了什麼事情，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等真相大白那一刻，我想好好問問我母親。」
我點頭說：「可以，到時候一定會讓你清楚個明明白白的。」
說完這話之後，我沒有再去吭聲，扭頭沖著章旭明使了個眼色，他起身沖著劉猛笑道：「劉哥，剛才我們在墓穴裡面發現了那隻老鼠的一些蹤跡，我們倆現在過去再看看吧？」
劉猛沉默了一會兒，下一刻連連點頭：「成，我們現在過去，一定要抓住那隻害人的老鼠。」
目送二人離開，我將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扭頭朝劉猛母親房間方向看了過去。
這老太太在我們吃飯的時候並沒有走出房間，應該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我猶豫了很長時間，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看，將一些話全都給問清楚。
有了這個打算，我也沒有再去墨跡，起身來到房間門口，躊躇了片刻后，最終還是伸手敲響了房門。
當敲門聲響起的瞬間，老太太那不爽的聲音瞬間傳入耳中：「誰啊？」
我輕咳一聲說：「大娘，是我，我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老太太沉默了些許時間，最終不滿喊道：「進來吧，房間門沒有關！」
我應了一聲，將房門推開。
這房間內非常昏暗，窗帘緊緊的拉著，但一股清淡的紫香味道撲擁而來。
我信步跨了進去，等站立在房間內適應了這昏暗的光線之後，這才看到老太太正端坐在土炕上，手中拿著一串佛珠靜靜看著我。
被她這犀利的目光盯得我心裏面有些發毛，為了不讓她看到我心中的忌憚，我急忙移開目光，朝炕頭的桌上看了過去。
在桌上擺放著一隻香爐，香爐中燃燒著一根紫香。這根紫香已經燃燒到了一半，徐徐青煙正順著紫香瀰漫出來。
老太太陰沉說：「有啥事情就問吧。」
我嗅了口瀰漫在空氣內的紫香味道，緊張說道：「老太太，這件事情我們調查的也差不多了，你一直都在隱瞞一些事情，而且還是向所有人隱瞞這件事情。」
老太太臉色突然一變，手中盤著佛珠的動作也定格下來：「你這話是啥意思？」
我目光直勾勾盯著那串已經包漿的佛珠說：「信佛的人很少騙人，而且這類人基本都心腸很好，不會將任何情緒代入到生活之中的。」
老太太冷哼一聲，繼續盤著佛珠說：「你究竟想要說啥，快點說吧。不然就請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的念誦佛法。」
見這老太太非常不快，甚至已經下了逐客令，我急忙說道：「大娘，我想要從你這裡詢問一下關於你兒媳的事情。」
『兒媳』這兩個字對老太太來說彷彿就是魔咒一樣，他的身子猛地一顫，臉色極其難看喝道：「別跟我提她，我不想去談論關於她的任何事情。」
我眯著眼睛問：「難道你真的想要背上一個殺人的罪名嗎？」
這一刻，我也不想隱瞞任何事情，既然老太太一直都迴避我的話題，我也想要先拋出這麼一個猛.料，讓老太太知道，很多事情並非如她所預料的那樣。
當我的話音落罷之後，老太太突然將手中的那串佛珠扔在了地上，陰沉著連沖我喊道：「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見我的話已經有了效果，我沉聲說道：「這些都是我猜測出來的，剛才我們去過墓穴那邊，並且打開了棺材，骸骨手中有一面困屍符，而且手指折斷，頸部的骨頭也已經骨折。從這種種線索來推斷，這些並不是自殺死亡的樣子。」
老太太臉色難看的望著我，身子微微顫抖說：「所以你懷疑是我殺了我兒媳？」
我沒有吭聲，與其開口，倒不如沉默，或許可以用這種方式逼迫老太太說的更多。
似乎是見我沒有吭聲，老太太連連點頭，冷笑說道：「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還問我幹啥？人確實是我殺死的，因為她不能給我們老劉家生個兒子，我就對她懷恨在心，在爭吵的時候，我把她給殺死了。」
我眯著眼睛，一瞬不瞬盯著她看了很長時間，低聲問道：「老太太，你可得想清楚了，人真的是你殺的？」
老太太身子猛地一顫，急忙喊道：「不是我還有誰？我恨不得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如果還有機會，我會再殺她一次的。」
我輕聲說道：「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死者的頸部骨頭粉碎性骨折，這是最為致命的，以你的力量，想要將如此堅硬的骨骼勒的粉碎，恐怕有很打的難度吧？」
老太太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她直勾勾盯著我的目光也充滿了戾氣。
我不由自主後退一步，這種目光和表情無疑不證明，老太太對我的意見非常的大。
倘若此刻她突然從土炕上跳下來對付我，那我要是還手，必定會後果嚴重。可是如果我轉身逃跑，她若是把我追到了村子裡面，誹謗我那可就麻煩了。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老太太眼中的熊凶戾突然消失無蹤，她身子一下癱軟，無奈祈求說道：「小夥子，這件事情我承擔下來了，你千萬不要再去調查了。」
我沉聲說道：「老太太，這件事情並不是我們想要調查的，而且你的兒媳心中怨念難以解開，現在已經出現了，如果不將她的怨念化解，那麼她會大開殺戒，你和你兒子可能都沒有辦法逃過她的雙手。」
老太太拚命搖頭：「不行，我兒子不能有事情，人是我殺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千萬不要把這筆債算到我兒子身上啊。」
我舔著發乾的嘴唇，一瞬不瞬盯著老太太說：「我也知道這個結果對你來說非常的難以接受，但事情確實如此，你並沒有殺人，我們也不能將你當成是殺人兇手。」
「可是我兒子要是被抓走了怎麼辦？」老太太忙問：「我還有三個孫女，他要是被帶走了，我這個糟老太婆根本就沒有辦法養活她們三個啊。」
我輕聲說道：「老太太，這件事情根本就不能用常理來講，我們是講法律的，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這是誰都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
老太太情緒非常激動喊道：「我們一命換一命好不好？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兒子，我就這麼一個兒子，我那三個孫女也就他這麼一個父親，如果他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們四個還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