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葉纖塵輕拍莫子琛的肩頭，帶著安慰。 眼神裏盡是豁達的同情。 莫子琛眸色又沉。 手裏的紅票子被緊攥了攥。 毀了鬆城莫少的寶貝筆記本電腦，居然隻是風清雲淡地給他兩百塊，這個女人是不是活膩了！ 她是在挑釁？！ 莫子琛用力扯了扯灰色襯衫的衣領，鬆了鬆緊繃的領帶。胸口的冷風依然嗖嗖。 可那個女人壓根就沒有等他處理的意思，已經自顧自地擠進過道的人群裏。 貌似，她認為這件事情就這麽輕而易舉的翻篇了。 莫子琛龍眉緊鎖，目光卻正撞上一個渾身上下都是粉色的小蘿莉。 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小蘿莉已經站到了他的跟前。 大眼睛巴巴兒地盯著他。 好像是有所期待。 莫子琛的怒氣不知道為什麽就泄了一大半去。 他被萬眾矚目倒也習以為常，可是被這樣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盯著，的確有些不習慣。 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像沁著水珠，嘟起的小嘴，甜萌甜萌的。 小蘿莉盯著他手中的紅票子足足有半分鍾。 莫子琛皺眉，這才把紅票子推到葉恬恬的跟前。 葉恬恬這才抿出笑意，很迅速地接過兩張紅票子，又極快地塞進粉色的佩奇小包。 可她的大眼睛抬起，稚嫩甜膩的聲音才道，“帥黍蜀，還有麽？” 那聲音細軟得像是帶著蜜糖的點心。 莫子琛皺著的眉頭略鬆，“這可不是什麽好東西？！”不自覺的他的語氣已經柔和了許多。 驀地，座椅後閃出小正太的胖嘟嘟的圓臉。 “恬恬，回來。” “帥黍蜀，麽麽噠。”葉恬恬大眼睛彎得跟月兒似的。 好一個彎月殺，莫子琛剛剛壘起的憤怒堡壘安全被瓦解。 皺起的眉頭略鬆卻又看到葉嘟嘟投來的警告目光。 飛機上允許小孩子隨意走動麽？ 莫子琛再抬頭，過道裏沒有了那女人的身影，再回頭，那個小蘿莉也不見了。 “哈，老大被被套路了？” 淩風呲著一口白牙，小聲的衝著趙行說。 “什麽套路？” 趙行一臉的呆傻。 “你比剛才那兩個蠢賊還蠢！” 淩風回頭急忙收拾筆記本的殘骸。 “老大，放心吧，隻要硬盤沒事，裏麵的東西應該就可以恢複。” 恢複？裏麵的東西，他早就已經備份好多，根本不用恢複。有些東西是沒有辦法恢複的，比如記憶。 “各位旅客，飛機即將降落，請各位旅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廣播裏傳來空姐甜美的聲音。 莫子琛的思緒被拉回到了六前年的那個春天。 “子琛，我要吃冰淇淋，你帶我去去遊樂場好不好？” “子琛，你背著我行嗎？” 那一切模糊在了一片粉紅色的櫻花雨裏，粉紅色的櫻花樹下那張如同滿月的麵容越來越模糊。 胸口裏一陣鈍疼，莫子琛回神。 “老大，老大？”淩風低聲喚著眼神冷淡的莫子琛，一臉的探尋。 直到莫子琛站起身來掃了一眼，整個機艙裏已經空無一人，他這才從座位裏走出來。 “阿富汗那邊的分公司好像缺一個話多的助理，我看你挺合適。”莫子琛整理了微皺的衣領，大步向前走去，霸道和冷漠的氣場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