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創傷性失憶

  驀地，他突然又仰起脖子把瓶子的酒一飲而盡，那種烈酒入胃的火辣感覺，滾燙著曾經的記憶。 莫子琛在沒有她的日子裏，就像是行走在懸崖邊上的行屍走肉，每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裏傳來的招喚，都是詛咒。 酒精的作用，慢慢地發揮。 葉纖塵若真的活著，那也是活成了另外的模樣了。帶著那股怨恨。 也許，飛機上的相遇就已經證明，她們本就可以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老死不相往來？那就應該是形同陌路。 就連那天最後的相見，她都不曾給出一個他想要的答案。 從最開始就隻是他的一廂情願，而那些山盟海誓根本就隻是一個局。 如今她的回來，也許又是一個局中局。 他甚至還清楚地記得，那天雨中葉纖塵給他的最後一個眼神裏，沒有他想要的東西。 香煙在莫子琛的指尖如星點閃亮，一根接著一根燃燼，又被點燃。 “大個子，我警告過你，離我們遠點！”葉嘟嘟抱著手，白色的小球鞋，輕輕地踢了踢地上的空酒瓶。 空瓶子在空曠的馬路上滾動，發出明亮的聲音。 他是什麽時候站在莫子琛跟前的，他根本沒有發現。 “嗬，小子，真沒禮貌。”莫子琛酒力微熏，可頭腦還有一半是清醒的，之前的相遇本來就讓他很是在意，尤其是這兩個孩子。 這個男孩子的言談舉止，甚至連思考問題時的樣子也像極了自己。 “嗬，你才沒禮貌，今天沒有禮貌的還真的多，走一個要房子，又來一個跟蹤的。告訴你，五分鍾後，警察會來把你帶走，跟蹤、偷窺也是侵犯人/權的！”葉嘟嘟很嚴肅地翻看了手表，隨後就想從鐵柵欄的空隙走去。 這小子相當沒禮貌。 莫子琛雙眼空洞地望著眼前的黑暗裏的一點明處，那樣子就像是一個路過的酒鬼，就是一個不可接近的代名詞。 葉嘟嘟回頭，“別妄想套近乎，就算你調查了我們和老媽，你那個筆記本也值不了幾個錢，2009版的DELL就算是最高配置的，現在也不值幾百塊，你若是缺錢，大可以跟我的助理聊聊，用這種小孩子都不用的幼稚手段？” 葉嘟嘟的圓臉上閃出一抹哂笑，“是不是有損莫大少的形象？” 他知道自己是誰？！ 莫子琛的喉嚨裏火辣的感覺更甚。 “這樣跟我說話，小子，回來道歉！”被一個小孩子噎的說不出話來，還是頭一回。 莫子琛起身，搖晃著想要趕走酒精的作用，可他還是沒有站穩，差一點摔倒。 “嗬，道歉？你想多了吧。”又是諷刺的聲音。 葉嘟嘟從鐵柵欄的空隙鑽了進去，吱嘎的開門聲和關門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很響，警察到的時候，莫子琛已經坐在車裏了。 所以他們也隻是裝模作樣的繞了一圈兒就回去了。 淩風發來最後的確認消息是在午夜零點，準時。 那是葉纖塵的一切醫治病曆還有血型和DNA的檢查結果，完全吻合。 隻是在所有訊息的最後備注了一條心理醫生的結論：創傷性失去記憶症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