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祖宗遲來的叛逆期（7）

  「你說，什麼東西能把人弄成那個樣子？」


  下山路上，靈瓊好奇的和絳禾八卦程聽涵的死因。


  絳禾：「祖宗……您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靈瓊腳步一頓，回過身去，眸子微瞪，「你不會懷疑是我殺的吧？」


  她是那種人嗎？


  她就見過程聽涵一次，殺她幹什麼！

  絳禾：「弟子不是那個意思。」


  靈瓊挑眉，「那你什麼意思？」


  絳禾憂心忡忡，「您當時只看見程聽涵，沒有見過別的東西？」


  就怕這位小祖宗還隱瞞著什麼。


  到時候出事，他才知道……


  就好比今天這事。


  靈瓊扭過頭，輕哼一聲，帶著氣音否認，「沒有。」


  絳禾鬆口氣，回答靈瓊最初那個問題，「極有可能是某種妖獸造成的，不過……程聽涵身上沒有半點妖氣，這有點奇怪。」


  妖獸……


  鎮妖塔……


  靈瓊用扇子抵著下巴，小聲嘀咕：「不會是從鎮妖塔里跑出來的吧？」


  絳禾只聽見『跑出來』模糊的詞，謹慎詢問：「祖宗，您說什麼？」


  靈瓊揮揮小手：「沒什麼。回去睡覺吧，困死了。」


  絳禾：「……」


  ……


  翌日。


  程聽涵的事，已經被燕微山知曉。


  天清宗本來就是在辦喪禮，這喪禮上又死一個人，還是別人門派的。


  燕微山怎麼也得過問一句，給人家一個交代。


  「聽說天清宗已經查到兇手了。」絳禾帶來最新進展。


  靈瓊半躺在貴妃椅里，姿態慵懶的抬下眉，「抓到了？」


  「還沒。」絳禾道：「弟子打聽到的消息說，好像是從鎮妖塔里跑出來的。」


  「……」還真是？


  絳禾剛想繼續說，就聽外面一陣喧鬧。


  「外面出什麼事了？」絳禾立即招來弟子詢問。


  「絳禾師兄，有東西往我們這邊來了。」


  「什麼東西？」


  「好像是妖獸……」


  妖獸？


  轟隆——


  地面震動，距離他們不遠的建築轟然倒塌，人群的吼聲直衝雲霄。


  一隻通體黑色，形狀似虎似豹的大型生物從地面躍起，身姿矯健的落在屋頂，仰頭一聲怒吼。


  渾厚冗長的聲音擴散開，聽得人後脊生寒，汗毛豎立。


  天清宗的弟子追著它而來，很快將它團團圍住。


  靈瓊眨巴眨巴眼，看得有點出神。


  這就是妖獸？

  那不就是玩家的跟寵嘛！！

  就是不知道品級如何……身體看上去還不錯呢。


  妖獸低吼兩聲，直接撲向虛空一個人，鋒利的爪子劃過虛空，幾道帶著靈力的風刃飛掠而出。


  然而妖獸的目標並不是攻擊他們。


  而是想要跑……


  所以那一擊后，妖獸踩著屋頂，不斷跳躍，試圖衝出包圍圈。


  「攔住這個畜生！」


  「不要讓它跑了！」


  起初只有天清宗的弟子，現在已經有其他住在此處的人加入戰鬥。


  妖獸被攔，略發顯得暴躁，渾身攜裹著凶煞之氣。


  戰圈離靈瓊這邊越來越近。


  「祖宗，我們先離開這裡。」絳禾覺得這裡不安全。


  「閃開——」


  不知是誰吼了一嗓子。


  絳禾下意識的往那邊看去。


  妖獸不知何時離他們這麼近，從空中撲下來，陰影投下，將靈瓊完全籠罩住。


  小姑娘身姿單薄，微微仰著頭，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彷彿看呆了一般。


  妖獸一爪子下去，就能將她撕成兩半。


  遠處的人都不忍心看。


  絳禾瞳孔微縮，脫口大喊一聲，「祖宗！」


  ……


  噗哧——


  利刃刺進肉體，妖獸龐大的身軀從空中砸下，還帶著熱氣的血液，飛濺灑落。


  揚起的灰塵落下，小姑娘站在妖獸旁邊，皺著小臉，頗為嫌棄的看著手中染血的扇子。


  下一秒，她扔下扇子，摸出一張手帕擦手。


  眾人：「……」


  屮！

  怎麼回事？


  這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好嗎？

  他們預想中的畫面是這個小丫頭被妖獸撕成兩半，或者被拍成肉餅。


  而不是妖獸躺在地上，這小姑娘一臉嫌棄的擦手。


  「你們剛才看清了嗎？」


  「沒有……」


  「……」


  眾人表情各異，氣氛說不出的詭異。


  別說他們沒看清，就是離靈瓊最近，此時還擺著想要衝過去姿勢的絳禾，都沒看清。


  妖獸從空中撲下來，他只看見小祖宗打開摺扇，朝著妖獸揮過去。


  妖獸軀體龐大，擋住不少視線。


  等妖獸落地，他看見的畫面和眾人看見的一致。


  「……」


  比起其他人，絳禾接受能力明顯強一些，畢竟這可是他祖宗。


  靈瓊擦乾淨手上的血跡，抬頭就對上無數雙眼睛。


  嚯！這麼看著爸爸幹什麼……怪嚇人的。


  靈瓊遲疑下，唇瓣微啟，「它想攻擊我，我反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眾人：「……」


  當初他們是怎麼認為這小丫頭弱不經風，沒修為的？

  看不出修為除了沒修為，還一個可能……她的修為比他們都高，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


  ……


  燕微山和三長老同時過來。


  妖獸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聽說是少莊主制服這隻妖獸的？」三長老詢問旁邊的弟子。


  那小丫頭修為竟然不一般。


  真真是看錯眼了。


  弟子：「是的。」


  三長老：「少莊主人呢？」


  「回房間去了。」那弟子看向房門。


  絳禾等人候在門外，房門緊閉。


  三長老剛往那邊看去，房門便『吱呀』一聲開了。


  靈瓊從房間里出來，身上的衣服雖然還是黑色為主，可明顯不是剛才那一套。


  這一套看上去更華麗一些，花紋也不一樣。


  她從房間走出來，腳下被砸出裂紋的青石板，此時彷彿變成白玉磚，襯得少女猶如從雲端下來的公主殿下。


  燕微山此時蹲在妖獸旁邊，正檢查妖獸的死活。


  三長老主動和靈瓊說話，感謝她仗義出手什麼的，客套話居多。


  「是它害的程聽涵嗎？」靈瓊敷衍完三長老，朝著妖獸努了努下巴。


  「不是。」


  燕微山聲音清冷，甫一出聲，後面的竊竊私語聲瞬間消失。


  靈瓊循著聲音看過去。


  燕微山垂著眉眼，望著地上的妖獸。


  「它身上沒有染上程聽涵的氣息，它不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