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朝聞道，夕死可矣！
姜嵐見狀，頓時內心緊張不已。
方才那短暫的一幕，儼然讓他將這二人當做實力強大的魔頭，以虐待他人為樂。
正欲解除這道意識，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不禁皺起眉來。
秦羽生死不知，至關重要的靈台內卻藏著這麼多恐怖的存在，還有那薪火未曾尋到，怎能這般離去？
想到此，他咬了咬牙，鎮定起來，直面南源大帝，問道：「敢問這位前輩，將秦羽兄弟怎麼樣了？」
南源大帝剛走到面前，聽到這話不禁一愣，隨後笑道：「秦羽？你是來找他的？」
「笑得這般邪性，秦羽兄弟定是落在了此人手中……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救他出來！」姜嵐目光堅定，肯定道：「不錯！還請前輩告知，如何才能放過他？」
南源聽得這話，古怪道：「放過他？那可不行……放過了他我怎麼辦？」
他與虛生二人將傳承交於秦羽，便是想著借他機緣，有機會重修證道，再創輝煌。
如今眼看著秦羽越來越高，越來越強，他們興奮還來不及。
要他們這時候走，怎麼可能？
只是姜嵐聽著這話，心中勃然大怒，道：「你是要將秦羽兄弟奪舍？」
南源大帝：「啊咧？」
「你果然是個大魔頭，居然為了自己能苟活，做出這等有傷天和之事！即便你是仙境大能高高在上，可秦羽兄弟也是萬古無一的絕世天驕，是人族的希望！怎可如此枉顧他的性命？」
眼看著面前這少年義憤填膺，怒氣磅礴，南源大帝一臉懵逼。
這什麼跟什麼啊？
這小年輕說的話我怎麼聽得半懂不懂的呢？
我當然知道秦羽是萬古無一的天驕，不然我也不會選擇他……可是，誰要奪舍他了？
「怎麼回事啊，這小子不是來找秦羽的嗎，怎麼跟你吵起來了？」後邊趕來的虛生大帝見狀，不禁好笑道。
「我哪裡知道，這小子說話跟夢話一樣，聽都聽不懂！」南源大帝無辜地一攤手，隨後轉頭跟姜嵐說道：「你不是要找秦羽嗎，趕緊去吧！」
說著，他轉過身，邊搖頭邊嘆息道：「好不容易來個客人，腦子有問題，無聊哦！」
姜嵐一聽這話，頓時眼睛一亮，道：「你們快告訴我，秦羽兄弟在哪？」
「在這下面！」南源大帝頭也不回，一根手指指著腳下，背影顯得那樣冷漠。
可看在姜嵐眼裡，卻讓他心頭大震，瞳孔緊縮，如同炎炎夏日墜入冰窟，心如死灰，不可置通道：「死……死了？」
怎麼會？秦羽兄弟天縱之才，怎麼可能這般容易就喪命！
他眼睛紅了起來，雙拳緊握，看向南源大帝的背影咬牙切齒，道：「身為人族前輩，殘害後輩天驕，如此殘暴不仁，我今日定要你償命！」
轟！
說罷，猛地一蹬地面，身形如箭飛掠出去，直奔南源背部。
可他這點實力，怎麼可能偷襲的了南源大帝。
「啥玩意？」只見他眉頭微皺，腳步不動，也不見如何施為，只一眼看去，姜嵐的意念所化虛影便沉沉地倒在了地上，像是身上有無數沉重枷鎖束縛著，動彈不得。
「秦羽兄弟，是我沒用，害了你！」姜嵐眼睛一紅，頓時悲戚不已。
卻在此時，一道驚天動地的響動之聲突兀出現在所有人的耳畔。
他們抬頭看去，卻見無邊火海之中，竄出一道身材修長的絕世身影！
「那是……秦羽兄弟？」姜嵐趴在地上，十分艱難地抬起頭顱，仰望那道沐浴在無邊火焰之中的少年身影，不禁有些語塞。
此時的秦羽雖然同是意識形態，可周身金紅色的火光交錯，如同一片金縷戰衣。
整個岩漿世界因他的出現，似乎有了別樣的生機。
他們隱隱覺得，這些好像一直流淌著的岩漿，彷彿誕生了意識！
甚至連腳下踩踏的黑色的銹石，都隱隱在蠕動，似在無聲呼喚。
南源大帝和虛生大帝二人面色忽然凝重起來，仰望空中，原本的戲謔和隨意完全消失不見。
這在他們漫長的生命之中是很少出現的！
追溯至無數個紀元之前，他們還活著的時候開始，也沒有多少敵人可以讓他們露出這樣的神情！
他們無敵地生，無敵地死，即便是現在只剩一縷意志，這世間依舊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們過於動容！
可眼下，他們卻從那道消瘦的身影之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悸動。
那是連他們巔峰時期，都不具備的力量！
這股力量說不出有多強大，可偏偏就是能讓你產生無法抵擋的感覺，像是本源上的壓制，又或者是規則上的碾壓。
「這世間……真有走出那一步的存在？」虛生收起了玩味的笑容，眼中滿是驚駭和驚喜。
「看來我們當年的選擇沒錯，帝境確實不是最高的巔峰，在那之後，還有更廣闊的天地！」南源裂開嘴角，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古語有言：朝聞道夕可死矣！
眼下雖然還沒到那一步，但對於這兩位也許是世間僅存的大帝意志而言，仍舊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
前方有道，大道可期！
如同迷航之人看見了燈塔，他們當年以生命為代價，試圖走出那一步限制，可最終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這讓他們在後來的無盡歲月里，一度懷疑自己是否選擇了正確的道路，也許大帝真就是世間生靈所能達到的巔峰，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多……
可今日，秦羽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無比清晰地告訴他們，當年的選擇沒有錯！
一時間，他們居然開始慶幸起來。
慶幸當年拚死一試，身化殘魂，遇見了秦羽……並且最終選擇了他，相信他可以給自己帶來新的希望和機會。
這一刻，他們看見了曙光！
若是此刻二人心中所想傳至外界，只怕整個天界都將被翻過天來。
兩位曾今無敵於時代的至尊大帝，居然會因為依附於一個少年天驕，而感到由衷的、無比的慶幸，這是何等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