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無邊黑暗中的門
嗯？
忽然，他眉頭一挑，像是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
只是驚訝的表情只持續了一會，便轉化為難以抑制的狂喜：「你真是本座的福星啊！」
說罷，身形一閃而逝，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
「這……這是什麼？」
「好大的門！」
「我沒看錯吧，這般巨大的門，為何會憑空出現？」
秦羽身後，一行人目光獃滯，嘴巴張的足以吞下一個雞蛋，口中語無倫次，說來說去無非皆是那一個意思。
眼前這一扇忽然出現的通天門戶，擊潰了他們內心所有的淡定。
即便如同江南幾人那般天界的頂尖天驕，仍舊難以控制地連連吞了吞口水，目光片刻不曾從眼前的門戶之上轉移開來，像是要把它看穿。
秦羽目光微微凝重，看了眼身邊的姜嵐，詢問道：「這……便是你說的那扇門？」
不凝重都不行啊，那可是連超越了天道的存在都完全沒辦法的東西，如果真牟足了勁要將他抹殺鎮壓，秦羽心裡還真有點沒底。
姜嵐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道：「那門戶鎮守暗界，自有規則限制，不會移動的……眼前所見，只不過是攜帶有那門戶不足萬分之一威能的虛影罷了！」
聞言，秦羽內心微微放鬆，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大道之行，最重規則！
越強大的事物，所需要遵循的規則便也越苛刻。
一如那能覆滅諸天萬界如此多文明的暗界，不到世界破滅之時，便低調的嚇人，甚至連面都不會露。
姜嵐見狀，擔心他心生小覷之意，提醒道：「雖說這虛影只有那大門本體不到萬分之一的威能，卻也足以鎮殺規則之內的任何存在！」
「它降下虛影，為的便是自身所能調動的力量，可以達到規則之內的極限……你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秦羽聞言，輕笑道：「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
忽而，他若有所覺，目光掃視周圍，輕輕感應起來，奇怪道：「四周的法則和規則，似乎開始紊亂起來了！」
姜嵐同樣對此有所察覺，點頭解釋道：「這是那扇門的虛影，在改造這片世界的規則，為他自己創造最舒適的領域。」
還能這樣做？
秦羽不禁嘴角一咧，看著那門戶的目光有些鄙夷起來。
你好歹是一個存在了不知道多少紀元的古老物件，大帝級別的強者你都不知道吞了多少，怎麼跟我這個小輩這麼較真呢？
打架就打架了，還非得強行本土作戰？
簡直是小家子氣！
轟隆隆！
便在這時，似乎是感應到了秦羽內心的想法，那勾連天地，無邊廣大的青銅巨門虛影，打開了一道細長的縫隙！刺眼的白芒頓時照亮了一片天空。
說是細長，只是相對於這大門而言，實際上已經足以容許任何人通過。
他們深處無邊黑暗之中，直視那雪白的亮光，彷彿那門戶之後，才是光明的起源。
這樣的錯覺讓無數人心中微動，腳步不禁往前挪了幾步，打心底里想距離那門戶近一些。
啪嗒！
突然，一道沉重的腳步聲突兀出現，所有人動作一滯，近乎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注視而去。
無邊的黑暗中頓時一片死寂，唯有那不急不緩的腳步之聲，越來越清晰！
眾目睽睽之下，散發著刺眼白芒的縫隙之中，一道綿長的黑影投射出來，一直延伸至他們近前。
周圍之人見狀不禁後退一步，生怕這影子有什麼詭異玄機。
可事實證明，他們想太多了！
那確實只是一道普通的影子，只不過影子的主人，有些特別。
雙手……雙足……一首——人族！
「嘶……這門戶中走出來的，居然是人族！」眾人紛紛驚訝至極，本以為會是什麼從未見過的滔天凶獸，沒想到居然會是他們的同族。
那身影越走越近，腳踏虛空如平地，漸漸將相貌暴露在眾人視線之內。
平平無奇地臉龐，略顯粗糙的肌膚，烏黑的眸子……看上去皆與尋常人族無異。
秦羽雙目微眯，瞳孔中蘊含神光，再度看去，卻見眼前這人的體表之下，滿是濃郁至極的黑氣，駭人至極。
這時，一旁的姜玉忽然開口，道：「小心，他是暗裔！」
嘶！
此話一出，周圍散發出陣陣倒吸冷氣之音。
秦羽等從姜嵐口中知曉了部分關於暗裔之事，曉得他們的來歷，皆是戰死於暗界中的生靈，被暗物質復原了肉身，並且操控。
雖是人族模樣，卻早已不是人族！
初聞時還覺得有些不信，可眼下看來，的確有幾分詭異之處。
那暗裔行至眾人身前千米之處，忽而做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動作！
一手插進自己心口，似乎攥住了什麼，猛地往外一拔！
這是……幹什麼？
如此血腥的一幕，頓時讓在場之人紛紛皺眉，可緩過一會之後，卻發現他伸手進去的地方並沒有任何血液流出。
倉啷！
突兀一聲劍鳴響起，陰森寒冷的劍芒如垂天之雲，當頭斬下。
所有人嘴角猛地一抽，不可置通道：「此人居然將劍藏於體內，這怎麼可能？」
「他手伸進去的位置，分明是心口處，莫非此人無心？」
「死過一次的人，當真是難以捉摸……」
唯有秦羽將這一切清晰地看在眼裡，他知道此人雖然是人族外表，但體內早已沒了正常的器官，無盡的黑氣像是一片深淵，隨時會從其中鑽出魔鬼。
「神子，屬下請戰！」秦瓊忽然朗聲開口，目光灼灼。
秦羽看了他一眼，淡淡點頭：「准！」
話音剛落，秦瓊體內氣勢瘋狂暴漲，如同平地驚雷，瞬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跨越千里而來的劍芒之下，出現了一道體態修長的身影。
抬手，出掌！
遮天蔽日的巨大手印迎頭而上，攜奔雷千鈞之勢，正面碰撞！
轟隆！
驚天巨響，震人心弦。
無邊氣浪翻滾，破碎的劍芒四濺飛散，所過之處如流星降世，在這無盡黑暗之內，似夢幻般瑰麗。
磅礴的氣勢凝而不散，波及到在場諸人的身前，許多人一時不查之下，頓時踉蹌倒去，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