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落井下石
“你可會識文斷字？”
“會，我還中過舉人呢，隻可惜家道中落，家裏再也無法供養我，如今卻到了這般田地。”宋青滿眼蹉跎。
榮漓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要發揮自己的優勢，在這裏，沒幾個人有你這番學問。”
“苟延殘喘之人，能活一日是一日。”
看到兩人幹活拖拉，絡腮胡子監工跑過來道，“又偷懶，看我不打死你們。”鞭子揮出去的時候，被榮漓一把抓住。
“你要造反。”監工喊道。
“不敢造反。”
監工收收回鞭子，重新揚起來揮到榮漓的身上，這一下幾乎拚盡了全力，甩的他的胳膊都快脫臼了，榮漓悶哼一聲，一條腿跪在地上。
見他屈服，監工得意道，“諒你也不敢造次。”
“爺，您的參茶來來了。”不遠處，一瘦弱男子喊道。
監工應了一聲，隻讓他把參茶放草棚之內，巡邏過以後再來喝茶。
待到人走後，周圍的犯人開始謾罵監工，看來不少憎惡他。
榮漓繼續搬運石頭，待到監工進入礦洞之內，四下無人時，榮漓閃進了草棚子裏。
到了傍晚時，監工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
一眾人圍著看，大家都束手無策。
監工喘著粗氣問，“是誰，是誰在我的參茶裏放了東西。”
有人說道，“這茶水是午後喝的，已經兩三個時辰了。”
監工吐一口鮮血，“到底是誰……”
看到這口血，一旁的送茶的隨從嚇的變了麵色，“爺，我也不知是誰呀，這茶水沒有問題。”
“是誰要害我。”
那隨從道，“爺，我給您去找個郎中來。”
剛走沒兩步，榮漓擋住了去路，“你這參茶是你煮的吧。”
“是我煮的又怎樣，我又不是下毒之人。”
榮漓又提醒道，“可他跟你有關係，這監工對這裏的礦工動輒打罵，定然會招惹了不少仇人，你把他給救了，就等於引火燒身。”
那人猶豫了，結合幾個底下人，把奄奄一息的監工給抬到了後山上。
鄭機知道此事後，非常氣憤，正要尋人查這件事時，甘城的大老爺手下人陳五來了。
這次要來挑幾個身強力壯之人，這是一場背著官府進行暗地裏的交易，把犯人發賣出去做苦力，另可以賺些銀子。
等那人到了跟前，鄭機笑臉相迎，對監工的事情隻字不提，若是被人知道，影響也不太好。
鄭機威脅周圍的人，“都給我本分點，若不然隨時要了你們的命。”
礦工們都被帶到一處空曠的地方，一小廝搬了一個太師椅，幾個穿著得體的男子走來，為首的是年過四旬，麵容嚴正的人，他坐在那張太師椅上。
陳五道，“最近那邊人手不夠，隻能尋到這裏來了。”
鄭機道，“五爺，這裏麵的人隨便挑，喜歡那個帶走那個。”
榮漓沒想到，順藤摸瓜的機會這麽快，原來這裏和甘城真的有聯係，他的人幾次探訪都未查出什麽，若是這次直接混進去，倒是個機會。
這礦工長期勞累，又經常遭遇毒打，個個瘦骨嶙峋，待到榮漓時，陳五眼前一亮，站起身來，左右打量榮漓。
榮漓身材挺拔，在這人群中分外現眼，“瞧著不像是這裏的礦工。”
鄭機道，“五爺，他是新來的。”
“新來的，這個我要了。”
鄭機推脫到，“這個不行，他與常人不一樣。”
接著鄭機在陳五耳邊要說什麽，榮漓清了清嗓子道，“鄭管事，你想落井下石是嗎？”
“胡……胡說八道，你想幹什麽，這裏可沒你說話份。”
榮漓道，“你若是擋了我跟著五爺過好日子的門路，我也就隻能……”
“我不擋，行了吧。”
鄭機自然知道榮漓說的是那件事，這裏的監工死了，跟他這個礦區脫不了幹係，若是這裏有的人手腳不幹淨，那陳五的交易也就黃了，他偷偷發財的門路就斷了。
雖說上頭囑咐過，此人不一般，要想辦法折磨致死，可眼下還沒開始，也不能就 這麽讓他走了。
陳五看著兩人道，“看來鄭管事不想此人交於我了。”
“沒有的事，他這個人心氣高，不好馴服。”
榮漓道，“五爺，您是明眼人，我也願意跟著五爺，您就是我的伯樂。”
陳五笑了，“站在我邊上來。”
鄭機冷眼瞧著榮漓，心裏開始打起來盤算，這榮漓一會多要點銀子，興許就不會帶走了。”
屆時，宋青往前走了一步，陳五白了一眼，瞧他半死不活的樣子，又低下去頭。
“下一個。”
“五爺，這個人雖然幹不了力氣活，但是會識文斷字，聽他還還重過舉人，若是把他收於麾下，倒是可以寫寫字，記記賬什麽的，省得再去外麵請人。”
陳五眼睛一亮，“有道理。”
宋青欣喜，在這裏暗無天日，但是去了甘城，至少要比這裏過的好一些，或許路上還能逃走。
鄭機氣的吹胡子瞪眼，欲要上前說話，接到榮漓警告的眼神。
大約挑了七八分身強力壯之人，陳五表示滿意，“你們幾個，明日跟我離開。”
鄭機擺出一副和善的模樣，“五爺，今天晚上，帶你去南渡的一個好地方。”
“好，若是真的如你所說，回頭跟我們大老爺表揚你一下，等著領賞吧。”
宋青問榮漓，“公子，為何要幫我？”
“你也幫了我不是，這都是互相的，以後，怕是還有用到你的地方。”
他的暗衛想方設法也沒能靠近甘城的大老爺，此人定然是個極為警惕的人，這次到真的還是個機會。
過了一會，鄭機過來，指著榮漓的鼻子問，“你到底想幹什麽？”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隻是想給自己找個出路，在這裏礦洞裏，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不如尋個高枝，鄭管事，想必你也一樣，若是你替我打了掩護，別道出我曾經的身份來，等我成了大老爺身邊的紅人，少不了你的好處。”
“就憑你？”
“當然，我曾也深受陛下喜歡，如今隻是一時大意了，若是以後我跟著大老爺身邊，你的好處定然也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