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機關算盡
“暗衛傳來消息,大人進展順利,隻是還需要一段時日,隻要拿到證據,就能離開。”
寒冷吹來,陸寶兮打了個寒顫,到了宅院門口,陸寶兮從車板上下來。
這裏除了他和墨書,還有是四個暗衛,兩個負責在院落,一個已經潛入到鄭機的身邊,另一個負責跟墨書傳遞消息。
進入房內,墨書道,“夫人,鄭機似乎察覺了我們,萬一他找上門,你要趕緊跑,我們在南渡的江來客棧回合,若是等不到我,就自己先藏起來,我會想辦法找到你的,若是三日還未找你,你可以想辦法去甘城,這也是最壞的打算。”
陸寶兮道,“我知道,放心吧,平日裏都是以男裝,也沒人能注意到我,而且,我已經學會保護自己了。”
陸寶兮把買來的燒雞和兩個暗衛大哥分享,一個月來,他已經習慣了這裏的苦日子,也會燒火做飯,學會了照顧自己。
南渡的環境把她全然改變,因起初大手大腳,她的小金庫嚴重縮減,這段時日,她一直都精打細算。
夜晚,陸寶兮點燃了油燈,伏在岸上寫信,這次是寫給陸府的信,已經報過一次平安了,如今的形勢,怕是年關時也無法回到京城了。
翌日,墨書敲開了陸寶兮的房門,要她趕緊收拾東西跟她離開,這裏不太安全了。
陸寶兮東西不多,且包袱一直都準備著,隨時都能提包袱離開。
陸寶兮背起包袱,就隨著墨書往外走去。
剛到門口,一個戴著貂皮暖帽的男子向這邊走來,墨書帶著陸寶兮來到後院,“方才那人就是鄭機,晉王的人,看來我們被人出賣了,得趕緊逃了。”
到了後門門口,墨書停下腳步,“夫人,你先離開,而活先找個客棧住下,江來客棧也不太安全了,不要再去了。”
陸寶兮想不明白,她們為何被發現了呢,“你不一起跑嗎?”
“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若是讓那個暗衛把所有的事情抖落出去,大人就有危險了,我必須去一趟,摸一摸鄭機的底細,他都知道些什麽事。”
“可是……”
墨書把身上的錢袋子放到陸寶兮的手中,“夫人注意安全。”
陸寶兮點頭,“你也要注意些。”
話落,墨書把陸寶兮關在門外,陸寶兮帶上氈帽,從後門小巷子裏出來,來到一處街口,看到墨書和兩個暗衛被鄭機的人帶走了。
她在客棧度過了艱難的三天,不知道該去何去打聽墨書的消息,陸寶兮終是沉不住氣了,
她來到江來客棧時,覺察到這裏不對勁,好幾個高大的男子站在客棧門口,而在三日之前見那個帶著貂皮暖帽的男子從客棧內出來。
陸寶兮頓住腳步,改變方向,朝著前方走去。
“你,跟我站住。”
陸寶兮心口一驚,他們也未見過,為何要攔著她。
鄭機問道,“鬼鬼祟祟的幹什麽呢?”
她若張口,這口音就暴露了,她的口音明顯和南渡的人不同。
陸寶兮長大嘴巴,咿咿呀呀的比劃著,鄭機隻皺眉頭,“原來是個啞巴,走吧,走吧,一邊去。”
一男子走來,“爺,這人興許早跑了。”
“沒聽那小子說,一共四個人,我們才抓了三個,這最後一個才是最重要的,隻要把他們都抓著了,兩邊都能換銀子,誰給的多,我們就和誰交易。”
“爺,您可真是機關算盡啊。”
“瞎說,我這是深謀遠慮。”
“可這些人怎麽辦,在房內關著,吃喝拉撒都得管著。”
“明個找個由頭送到知府大牢內,就說偷盜,讓他們先替咱們養著。”
鄭機回眸時,瞧見陸寶兮就站在身後,他來了氣,“哎吆,杵在這裏幹什麽呀,不光是啞巴了,耳朵也聾了。”
陸寶兮離開,那些話也聽了大概,墨書已經被他們抓住了,她得想辦法救他出去。
若是真的被送到牢裏,她想辦法買通獄卒就好了,加上墨書給的銀子,應該差不多。
等了兩日,終於從衙門哪裏聽到了關於幾個偷盜的犯人進了牢房,陸寶兮幾乎花光了所有的銀子得以進入牢房內。
陸寶兮來回走了兩圈,都未看到墨書他們,身後的獄卒道,“公子,你到底找誰呀?”
“我找偷竊的幾個人。”陸寶兮猶豫了一下道,“其中一個叫墨書。”
獄卒指著牢房深處,“應該在裏麵,你快點啊,別磨蹭。”
陸寶兮提著食盒走了進去,終於在最裏麵的角落看到了他門,幾人衣衫兩亂,像是受到了些刑罰。
墨書驚訝道,“夫……公子,你來幹什麽。”
陸寶兮蹲下身,把食盒打開,一碟一碟的往牢房裏送,“我給你們送一些吃的。”
環顧左右,隻有隔壁一個犯人,陸寶兮道,“我該怎麽救你們呀?”
“鄭機隻是貪財,不會殺我們,眼下隻剩下你一個人了,墨書無能,沒辦法保護您了。”
“是我不夠好,什麽也做不了,是不是給他銀子就放了你們?”
“他們要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我有個冒險的想法。”
“你說。”
“您去甘城找大人,甘城暗衛無數,若是帶上這個圖案,一定會有人接應您,定要轉告大人,我們無事,不要讓他受鄭機的脅迫。”
墨書從身旁暗衛的衣袖上扯下一塊布,“這個鶴紋圖帶好了。”
“我知道了。”
“注意安全,不要隨便相信人。”
離開牢房,天色已晚,陸寶兮摸了摸剩下不多的銀子,倒是可以找一個簡陋有些的客棧住一晚。
去甘城乘坐馬車需要兩天時間,她已經雇不起一輛馬車了,隻能徒步離開。
十月底,天氣冷的厲害,河岸上已經結冰了。
四周一片荒蕪,走了半天,隻在路上遇到一波被驅逐的流民。
陸寶兮已經筋疲力盡了,從包袱裏拿出一塊餅,水袋裏水已經喝光了。
這張餅有些難以下咽,但不吃又沒力氣走路,陸寶兮靠著一棵枯樹,靜默一會,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若是天黑之前,沒能找到投宿的地方,她定然要凍死在這裏了。
陸寶兮繼續上路,臨近傍晚時,看到不遠處有一個村子。
陸寶兮加快腳步,一個沒注意摔倒在地,摔的她渾身疼痛,這羸弱的身子,終是支撐不住了。
耳旁隱約傳來馬蹄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