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算計
榮漓拉下臉上的蒙麵,“是我。”
“是你,原來是你,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榮漓拿出那些信件,在王厲麵前晃了一眼,“自然是有問題要問你。”
王厲頓時明白了,“原來都是你在背後搞的鬼,你好會算計呀。”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做了錯事,就要接受懲罰,真沒想到曾經經曆戰場的王昌副將竟然怕鬼……”
“來人……”王厲艱難呼喊。
“你再喊,我就劃破你的喉嚨。”
王厲身體顫栗,“你到底是誰?”
“我是榮臨的兒子。”
王厲眼神慌亂,“榮臨……榮臨跟我沒關係呀。”
榮漓一字一句道,“告訴我,當年你們密謀的真像。”
王厲裝糊塗,“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是不是以為自己改個名字就可以把以前所做的事情通通抹掉,這些證據你藏的可這真是嚴實,我的人一直都未找到,真好奇你藏到哪裏?”
“我王厲最擅長的就是藏寶貝,我不告訴你,哼,榮臨的兒子竟然也用下三濫的手段。”
“我可以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但你這樣的人沒資格說我,你這懺悔信寫的不清不楚,告訴我當年發生了什麽,我要全部的。”
“你休想知道全部的事。”王厲惡狠狠的吼道。
榮漓手中的劍稍稍用力,王厲臂膀劃出一刀傷口,鮮血流了出來。
王厲聞到道了自己的血的味道,開始害怕,妥協道,“你父親的死跟我沒關係。”
“跟誰有關係?”
“跟齊王……還有陳將軍,是他們合謀,我告訴你了,你得幫我趕緊止血,我不想死。”
榮漓拿起一塊布,扔給王厲,手中的劍依舊指著他,“自己摁住傷口包紮。”
王厲拿著布條艱難的纏著自己的肩膀,瞧他笨拙的樣子,疑惑道,“雖說你上了年紀,但曾經也是陳將軍的副將,為何不反抗?”
“還不全拜你所賜,前段日子,你的人挑了我的筋脈,如今無力跟任何人抗衡,都到了這份上了,你放了我吧。”
榮漓冷笑,“你覺得可能嗎?”
“我的人一會就來了。”
“你的那幾個護院,也已經被我下了迷藥,怕是明早也醒不來,你給我接著說。”榮漓威脅道。
王厲歎息,他隱姓埋名這麽多年,依舊逃不過,“當年,你的父親與齊王有隔閡,齊王拉攏陳將軍,讓他晚些帶援兵過去,一來可以邀功,而來不用費多少兵力,但是這件事我未參與其中,我隻是個起步了作用的副將。”
“那陳將軍又是為何死?”
王厲歪著頭,聲音哽咽,“被我……放了暗箭,齊王怕事情敗露,要我殺了他,我隻是聽命。”
“你是陳將軍的副將,卻去聽命於齊王?”
“我一直都是齊王的人。”
榮漓握緊了劍柄,“這麽說來,我們是真正的敵人。”
“但你父親的死真的跟我無關,說到底我替你殺了陳將軍,還替父親報了仇。”
“你是為了你自己,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在府裏掛的燕翅镋,目的是鎮邪祟,我想知道你鎮的到底是誰?”
“是陳將軍,我對他有愧,你放過我吧,我還有一家老小。”
榮漓盯著王厲良久,終究是沒下手,“你的狗命暫且留著,你雖然遠離朝堂,但若讓我知道你不安分,隨時會派人要了你的命”
王厲氣的牙癢癢,但也不敢奈何,
離開時,榮漓把他的手腳綁住,給他的嘴巴塞了布條,而後帶著外麵的暗衛離開。
“事情還未完,你們盯著齊王,千萬不要被發現了。”
“是。”
翌日一早,暗衛來報,齊王去了王厲的府中,並命人全城搜捕他。
榮漓在一座湖畔旁的閣樓上,眼睛望著陽城的景物。
暗衛提醒,“大人,外麵的人開始找您了,您趕快離開吧。”
“齊王現在哪裏?”
“在東市。”
“我知道了。”他一直都在想如何取了齊王的腦袋。
下定決心後,榮漓從閣樓內走出,他走在熱鬧的人群當中,謀害父母的仇人終於找到了,查了許多年,終於有了結果,他能到了現在的位置,完全是因為心中的執念。
殺了齊王,他的大仇就報了。
離東市越來越近,榮漓加快了腳步,忽然,一個拿著糖人的小女孩摔倒在她麵前,糖人掉在了地上,小女孩淚眼汪汪的喊道,“娘親,我要娘親……”
榮漓頓住了腳步,看著小女孩,心口莫名的難受起來。
他忽然想到,陽城外的陸寶兮等著他回京,與父母相見,而他若殺了齊王,全身而退的幾率很小。
他不敢想象,陸寶兮所麵對的一切,她會不會像麵前的 小女孩這般無助。
一對人馬過來,榮漓抱著小女孩閃到一旁,最前麵騎馬的男子手裏拿著一張畫像,看來是要懸賞抓人。
一女子跑過來,抱著了小女孩,對榮漓表示感謝後離開了。
村落外有一條小河,陸寶兮坐在河邊,夕陽映照在她的身上,頭上的鈴蘭發簪閃著光。
周圍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而她已是萬念俱灰,榮漓一直未回,她逼問暗衛,知道榮漓找到了謀害父母的凶手,但心他不顧一切去報仇,擔心他凶多吉少。
阿平走過來道,“夫人,我們回去吧。”
“不回去。”
“晚膳已經好了,您多少吃點。”
“夫君不回來,我什麽也吃不下。”
越想越無助,陸寶兮眼睛裏噙滿了淚水,榮漓把她丟在這裏去報仇,如此看來,她終究是比不過他心中的恨。
“夫人,您別哭了。”
陸寶兮試了一下眼淚,“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夫人,您心這麽好,姑爺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很快就來的。”
陸寶兮不語,眼睛盯著河麵愣神。
阿平望著遠處,瞧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夫人,那個人是姑爺嗎?”
陸寶兮抬頭,看到遠處一人騎著馬兒過來,即便隔得這麽遠,她一眼便能認出。
榮漓勒緊韁繩,下了馬,陸寶兮一陣欣喜,提起裙擺朝著榮漓跑去。
夕陽拉長了兩人身影,餘暉暖暖,微風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