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錚錚歲月
武者境界劃分：明勁、暗勁、化勁、化神。
有些人，練一輩子也只是停步在明勁，噹噹教練教教保健操還可以，或許教教武術課之類，卻無法用與真正的戰場殺敵。
明勁武者，也是許多世俗眾人所能接觸到的，如那跆拳道館主，如那拳擊，等等之類。
而一旦修鍊出暗勁，便是一個質的飛越。看似一掌平平無奇，但暗勁摧枯拉朽，未見傷勢但全是內傷，招招致命。
一些殺手，甚至特務、雇傭兵等等，均是此類。
可涉及到化勁，在武者眼中，那也是無敵的存在。
化勁便是可將「勁」催動體外，形成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夏龍淵展現出的，便是此類。
這類高手，一般是開宗立派的宗師，或者戰場猛將，且十分罕見，一般達到此等境界者，不是大叔就是老爺爺，亦或者大爺。
可夏龍淵才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正處不悔之年，當真萬里挑一，這也是林耀宗震驚此處。
至於化神。
那是傳說。
所有武者羨慕且崇拜嚮往的境界，據說達此境界者，一人可擋千萬雄師！
……
辰時。
天空一縷溫暖的陽光，自天際而出。
沐浴大地，萬物復甦。
白雪皚皚的豐州市，被陽光照亮得閃耀。
冷風瑟瑟，夏龍淵裹著黑色風衣，一雙軍靴踩著雪地，留下一個極大的腳印，一越而過。
這是豐州市的茶良子街，一切建築均是古代風格，極具美觀，是許多外來遊客興緻勃勃到此之處。
古道兩旁，茶鋪子多不勝數，賣包子豆漿的小商販，吆喝著。
一大清早便有不少人聚集在一間名叫「春馨閣」的茶鋪子，據說這名字，還是當初某個有名的大將軍親自授予，正是如此，聚集此地悠閑之人，更是鼎盛。
依照著古老的樂趣，這裡依舊有說書先生、京劇，等等文化。
這「春馨閣」，此刻上演的，是說書。
那是一個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頭上戴著一個藍帽子，身材矮小，像極了動畫片中的藍精靈。
「上回說道，這傳奇戰神狼頭山一戰，那可謂是，驚天動地，令人拍案叫絕吶。」
茶鋪，粗略有三十人在聚精會神的聽著，他們不止聽了一遍，但依舊露出敬仰，自傲等神色，似乎夏國有此傳奇，便讓夏國無恙，是夏國的驕傲。
說書人繼續道，「狼頭山，山勢險峻，易攻難守，傳奇戰神帶領軍隊，開始並未說走這裡，但副將曹明直言，走此地，省百里路，戰神聽此意見便率軍途經此地，不料身中埋伏，被蠻夷先鋒朱德磊帶二十萬大軍包圍。」
「若是常人，只怕嚇的直哆嗦，但被困是何人？」
台下眾人興奮吶喊，「傳奇戰神！」
說書人一拍桌子，神采奕奕，「對，是我們夏國的救星，傳奇戰神。他迅速整頓將士們的士氣，知道拖的時間久，越不利。餘下做出超乎常理之舉動，只見我們的傳奇戰神不守反攻，帶領曹明副將奮勇殺敵。」
「傳奇戰神與那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威風蓋世，天下無雙！」
台下眾人無不鼓掌喊「好」。
說書人越將越激動，直至半小時后，這狼頭山一戰，才畫上句號。
繼而，說書人收拾東西離開，來到自家院子，那裡堆著許多石碑，正有工人在勤懇勞作。
這時，一個身姿巍峨，身穿黑色風衣，踩著軍靴的男人氣勢凌然降臨此處。
這說書人抬頭看了一眼，瞳孔一聚，這樣有氣勢的年輕人，當今世上，難得一見，以至於他心中多加留意。
「刻什麼石碑？這裡有好幾種石頭。」
來人自是夏龍淵，他遞給說書人一份紙張，「要最貴的。是我父母，我準備厚葬。」
說書人接下紙張，並未查看，點頭應答，「先生點名要最貴的，還要厚葬，想來必定是個大孝子。」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夏龍淵哪怕位高權重，這孝順的問題，依舊是心頭上一道深深的刀疤。
所能想到的，便是厚葬！
說書人見夏龍淵不走，略微詫異，「先生，石碑等幾天才能拿到，您紙張上留下電話，等待通知就行了。」
夏龍淵沉吟一番，「狼頭山一戰，並不是戰神帶領曹明，而是曹明決斷，帶著戰神同時進攻敵方軟肋。也不是曹明選擇走狼頭山這條路，是戰神一意孤行。」
「同時，敵方將領並非朱德磊，這朱德磊是戰神手下第一勇將，奮勇殺敵，無往而不利。」
說書人一楞，「先生此意，我沒明白。我說書，一切類容都是官方透露，怎會有錯？」
夏龍淵還未說話。
這院子內的其餘幾個工人，先前看夏龍淵這裝扮有些錢財，所以禮貌待之。
可如今，夏龍淵質疑說書人所講內容，似乎還有意抹黑大家心目中的傳奇戰神，便心中十分不悅。
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起身，「我說小子，你誰啊你？在這裡張嘴瞎說什麼，傳奇戰神不可能一意孤行。」
「就是，傳奇戰神智勇雙全，完美無瑕，怎麼可能這麼做。你小子毀謗傳奇戰神，信不信我們讓你好看。」另外一人身材瘦弱的男人同樣站起來。
最後一位男人手握小錐，一臉不善，「臭小子，現在你最好是收回你剛才說的話，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夏龍淵神色如常道，「戰神之所以一意孤行非走狼頭山不可，是因為跟隨五年的愛將鳳凰身受重傷，必須儘快回到營地，否則愛將必死。」
「但，那是一個錯誤的決定，想保住一人，卻犧牲三千將士，看似一場歡呼雀躍的勝利，可卻有多少，將士家人，流淚痛哭。」
「戰神，並非完美無暇，他也有罪。」
「戰神，並非只對不起自己的愛人，他對不起很多人。」
說到此處，夏龍淵已是雙目悲慟聲音沙啞，想起當年一起飲酒，一起歡聲笑語的將士們。
那些嚷嚷著打了勝仗要回家生幾個大胖小子的將士們，如今已入土為安。
看似所有功勞都給了傳奇戰神夏龍淵，但彰顯功勞者，並非夏龍淵，可世人只記住夏龍淵。
這，不公。
「曹明，碎蜂、張安、駝子、李陽、朱德磊……」
「我答應你們的功勞，一個也不會少。等著吧，很快了，你們交代我的事，我也會一一做到。」
原本還一臉不善的幾人，聽夏龍淵這番嘀嘀咕咕，身上氣勢宛如利劍鋒芒不可擋，不可觸摸，便一臉詫異。
那說書人好似想起什麼，猛地打開手中紙條。
「刻碑人，戰神夏龍淵！」
那三位工人還嚷嚷著要收拾夏龍淵。
說書人卻猛的瞪大眼睛，只覺全身的血液好似在這一刻沸騰。
「戰神，先生您竟然是戰神！」
其餘三位工人同樣無比震驚，雖不相信，但剛才那位男人氣勢非凡，說的話稀奇古怪，看起來好似編造的謊言，可流露出的情感，卻無比真實。
「我的天，真是戰神。」
「我有生之年，竟然看到戰神了！」
四人興奮。
說書人則是忙不迭地馬上拿起口袋的紙和筆，牢牢記住夏龍淵剛才說的每一句話。
……
鳳凰好似鬼魅一般，無聲無息來到夏龍淵身前，露出一抹迷人的微笑，「主上，假扮塞主的人，找到了。您絕對猜不到，他是誰的人。」
夏龍淵淡淡一笑，與種植蔬菜的院子里，蹲著除草，「龍家安排震懾四大豪門，同時也震懾除此之外三大家族的一個手段。因此，其餘三大家族，不敢造次，龍家首當其衝，成為第一家族。」
鳳凰癟了癟嘴，顯得可愛至極，「主上，每次您都推斷的很准，太不好玩了。」
夏龍淵輕笑。
鳳凰又想到什麼，露出笑容，「那主上肯定猜不到，此人是男是女，多少歲，在什麼地方。」
「能被龍家委以假扮戰神重任，必定在龍家沒有什麼身份，是世人所不知，正是這種朦朦朧朧的感覺，震懾眾勢力。那麼，此人放在任何地方都不安全，唯獨龍家。至於性別與年齡，這就不知道了。」夏龍淵一邊割草一邊回答。
鳳凰鬆了口氣，輕拍胸脯，「緊張死我了，還以為主上又全部推斷正確了呢。」
夏龍淵繼而施肥，輕笑，「哪裡對了？」
鳳凰坐在椅子上盪著兩條細長的美腿，顯得優雅美麗，「人就在龍家是沒錯啦。不過，這個人以前的身份是個乞丐，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從骨瘦如柴，到現在吃成個大胖子，估計有五百斤，只用了短短兩月。」
說到這裡，鳳凰揉了揉自己的拳頭，似乎在說，揍起來，真帶勁兒。
夏龍淵瞧見了，苦笑，「你一個女孩子，溫柔一點。這麼暴力，這裡又不是戰場，你今後可怎麼嫁的出去。」
鳳凰吐了吐舌頭，縮了縮脖子，顯得可愛至極，「好啦，人家下次改嘛。這習慣也不是一天就能改的。」
夏龍淵無語，只覺頭疼，這番話他聽了五年，不下千次。
但鳳凰這番撒嬌的樣子，與那美麗的容顏，火爆的身材配上，卻是沒幾個人能承受得住。
鳳凰看了看時間，「主上，時間差不多了，伯父伯母的忌日，時辰很重要。龍家，似乎想救四大豪門掌舵。」
夏龍淵起身，氣勢如虹，如一柄利劍，衝天而起。
「救？呵呵，來一個，我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