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追魂神探
衛明對高玄並沒有偏見，他甚至對這個少年頗為欣賞。
這麼英俊，劍法又很好，性格也好，就是對女人渣了一點。
不過，男人么，大都是渣的。只是有些人沒有渣的能力，就以為自己是純情男孩。給他三五個漂亮妹紙，保准他都想要。
衛明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自然界就是這樣，強大雄性總能能佔據更多雌性。換到人類社會，有能力有錢有權有才華，甚至有臉，都能獲得更多資源。
他年輕的時候就有過數不清女朋友。對高玄也不會太苛求。
不過，想泡他侄女，衛明就不能接受高玄的渣了。
人就是這樣理智的生命。親疏分的很清楚。
要不是高玄救過衛真真和衛越，衛明早上門教這小子做人了。
今天既然有緣在網上碰到，就給高玄一個小小的教訓，免得他志得意滿，總以為自己是命運之子！
決鬥場是標準的九米乘九米劍道比賽場，參賽雙方都是赤足。這也是為了方便發力。
衛明註冊的小號很寒酸，只有一套灰白色劍道服，一柄長劍。他在臉上戴了個面罩。
他前幾天才公開露面，要是被人認出來就不太好了。
十級劍客欺負小朋友，傳出去可不怎麼好聽。
高玄卻認出了衛明，他的六翼天蟬對電子信息同樣有著特殊感應。
衛明戴著個面罩，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偽裝。高玄一看他眉眼，就認出衛明的身份了。
六翼天蟬遙遙感應，更是鎖定了衛明的神魂氣息。
「是來砸場子的。」
高玄不用問，也知道衛明鬼鬼祟祟跑過來沒好事。
「這位挑戰的朋友，不報個名字么？」高玄明知故問。
「劍手用劍說話。」
衛明一轉手中長劍，「我來教訓教訓你。」
高玄笑了笑：「只怕你要失望了。」
衛明沒客氣，邁著輕盈腳步舉劍直刺。
他堂堂十級劍客，就算身體數據被限制在三級，戰鬥意識卻不會受限制。
可以這樣說，大家身體數據相同的狀態下，戰網的劍道對決就和下棋一樣。看的就是技術、意識。
衛明有信心三招解決高玄。他這一劍用了九分力，有著先發優勢，高玄要麼的退，要麼格擋。
不論高玄怎麼應對，他後續連續兩招就能送高玄回家。
套路，最簡單的套路。也給這小子長點見識。
衛明正想著，卻發現高玄並沒有照著劇本配合。
高玄一步直進長劍當胸，用劍格卡著他的劍鋒逆推直進。
雙方數據一樣，高玄用的劍格力量自然遠比衛明大許多。衛明的劍一下被格開，高玄長劍一點，劍鋒就刺入衛明咽喉。
這還沒完，高玄跟著翻腕轉劍，衛明當即化作了一團馬賽克數據光。
「兄弟再見。」
高玄對一團數據光親切到別後，瀟洒舞了個劍花后入鞘，他對前方微笑說：「下一位。」
整個戰鬥過程異常流暢，衛明和前面幾十個小劍手的下場沒有任何區別。
也沒人看出衛明的劍法有什麼特殊之處。對於這樣的秒殺，觀眾們都習慣了。
他們只是對衛明發出了不屑的噓聲。這樣人還上場，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衛真真大聲歡呼，她並不知道被秒殺的是衛明。就算知道也不會太在意。
被秒殺的衛明直接退到自己房間，他看著直播的高玄，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我在哪？我是誰？我在幹什麼？
作為頂級劍客，衛明一直覺得自己劍法很不錯。可能打不過白雲城，那是白雲城劍勢太強，和劍法可沒太大關係。
衛明從沒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十八歲少年一劍秒殺。他拒絕接受這個結果。
作為頂級劍客，衛明還是很快就冷靜下來。
衛明重放了剛才的戰鬥視頻，分析失敗的原因。
其實剛才那一劍他記得異常清楚，看視頻卻能看到更多細節。
高玄開始的時候重心明顯準備后移，這個細微的動作誤導了他的判斷。
接著，高玄又精準無比的用劍格格擋住他的劍鋒。
要知道高玄的劍格是回字狀，只有三厘米左右。這麼小的劍格想要準確格擋住疾刺而至的劍鋒，這個難度非常大。
讓衛明鬱悶的是，他的出劍線路居然高玄完全預判到了。以這種虛擬身體的數據，出手后很難再做調整。
結果，就是他一招失手被高玄秒殺。
衛明反覆了十幾遍戰鬥視頻，只能無奈承認，高玄也許有兩分蒙的成分，但總體而言他表現的確更好。
「有點東西，我小看你了。」
衛明檢討自己，還是太隨意了，並沒有把高玄當做對手。
虛擬戰鬥中大家起點一樣，他錯了一招就再沒補救的機會。
衛明吸取了教訓，再次去挑戰高玄。
堂堂寒冰劍客，從哪摔倒的再從哪爬起來。
衛明再次進入決鬥房間，發現高玄已經是65場連勝了。
高玄看到衛明突然笑了：「又來了兄弟，這次你敬業一點，不要再被秒殺了。不然演出費可拿不到了。」
這種調侃自然引得台下觀眾一陣鬨笑。
決鬥房間設置了共享，衛明也能聽到鬨笑聲。從他的位置看下去，甚至能看到下方前幾排的觀眾。他甚至看到笑的最歡的衛真真。
衛明老臉微熱，這要傳出去真成笑話了。幸好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來。」衛明長劍一指，示意高玄別廢話了。
高玄不緊不慢的對衛明比劃了個OK手勢，衛明有點莫名其妙。
高玄笑吟吟的說：「這不是OK，這是三，兄弟。第三劍你再死好不好。敬業一點。」
「一。」
高玄嘴裡數著數，同時舉劍直刺。
這種當胸直刺的劍法每門每派都有，一般都被稱為：仙人指路。
只是各家的劍招都有不同講究，從什麼方位出劍，邁那隻腳，身體重心在哪，其實都有很大的不同。
高玄這一步進的非常快，劍刺的更快。
大家身體數據相同狀態下，高玄先手快刺，佔據了進攻主動。
衛明不想冒險，他撤步斜退，高玄跟著進步再刺。衛明看到高玄進步的姿態太大了，他橫移一步舉劍疾斬。
他這一劍要把高玄胳膊卸下來，讓他嘚瑟。
高玄肩膀微微一縮反肘一劍上撩，把衛明斬成一團白光。
雙方完全是同時變招，再沒機會施展變化。結果，高玄就像未卜先知，不講理變招恰好避開衛明斬擊，同時反手把衛明殺掉。
衛明受制於身體，眼睜睜看著自己中劍，也做不出任何調整。
高玄三劍解決了衛明，他對衛明所化白光豎起拇指，「兄弟乾的漂亮。」
下方觀眾則免不了一陣噓聲，這還真是公開演戲啊。說三劍就三劍。
這些觀眾都覺得衛明太配合了，雙方同時變招，這要說沒有事前演練過誰信啊。
退場的衛明沉著臉，這一次他可真的笑不出來了。
觀眾什麼的無所謂，一名劍客，卻不應該在一個坑裡摔倒兩次。
衛明覺得很沒道理，高玄似乎能看穿他所有后招。他卻總被高玄身體動作所迷惑，做出錯誤判斷。
雖然只是虛擬比賽，沒有使用真實身體數據，就是如此，衛明也不能接受這樣的失敗。
為此，他甚至啟動了實驗室的超大型光腦，對兩場戰鬥進行了數據分析。
幾秒鐘后，衛明就拿到了結果。
光腦分析的結果是：高玄的數據沒有任何問題，也沒有使用任何外掛。
高玄唯一厲害就是近乎預知的預判，以及難以分辨真假的假動作。
在雙方數據相同的情況下，這一點優勢就穩贏不輸了。
衛明琢磨了很久，覺得高玄要麼天賦異稟，天生就對劍道有種特殊直覺，總能提前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要麼高玄就真是劍法比他高明，這才總能提前判斷，並做出相應調整。
衛明決定再去試試的時候，卻發現直播已經結束了。
直播間勝利記錄已經達到了一百連勝。
衛明無比鬱悶。他恨不能親自去找高玄比一場，找回這個面子。
但他終究還是沒這麼厚的臉皮，只能等著下次直播再找高玄的麻煩。
與此同時，曹雄帶著幾個下屬剛從明京城飛艦航站樓大門走出來。
「打個車吧……先去中元酒店。」
曹雄拿出銀色雕花扁平酒壺抿了一口酒，這才懶洋洋的吩咐了一句。
他五官平平無奇，眼睛裡帶著三分醉意朦朧，就是八字小鬍子油亮。也許是酒喝的太多了，鼻尖還有點泛紅。
他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的印花襯衫，大紅色海灘褲子，腳下是藤編涼鞋。看著就像去海邊度假的樣子。加上他眼中幾分醉意，更像是一個微醺的遊客。
要是沒見過曹雄，絕對想不到這位是赫赫有名的神探。
姚菲好奇的問道：「老大，執法部沒人來接我們？」
「我們今天先悄悄的去，不要聲張。」
曹雄打了個哈欠，吐出一股濃濃酒氣，他有些含混的說道：「先查查情況。這次殺手可是有點厲害……」
姚菲不太服氣，她摟著旁邊燕清歌手臂說：「我們還有燕姐呢。你們兩大絕頂劍客聯手，還收拾不了一個小小刺客！」
燕清歌神色淡然抽出被抱住的胳膊，她看著航站樓門口熱鬧的來往人群若有所思的說：「那人的確很厲害，是個強大的對手。」
燕清歌一頭短髮，只有前面留了部分掩眉的留海。她穿著黑色戰鬥服，腰上不但配著手槍，另一側還掛著別著一根黑色短棍。
大大的墨鏡，則把她半邊臉都遮住了。別人也看不到她的真實表情，有種拒人千里之外的距離感。
姚菲套近乎沒成，也略微有點尷尬。可對方是燕清歌，中京城燕家的人，十級劍客。她有八個膽子也不敢和這位發脾氣。
她乾笑一聲：「我去找車。」
其他幾名下屬都恭敬站在後面，不敢亂說話。
曹雄湊到燕清歌身旁低聲說：「這次要靠你了。」
燕清歌側過頭避開曹雄吐出的酒氣：「我們這麼多人，只要你找到對方蹤跡。他還能翻天么？」
「不好說、不好說……」
曹雄看著遠方林立的高樓大廈，眼神中露出幾分凝重：「說實話，我的感覺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