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借刀殺人
水雲陵很精通聊天技巧，精通各種談判策略。她從小成長的環境就很複雜，要求她必須具備這些技能。
只是對著高玄，她覺得沒必要玩技巧。
第一，對方出身底層，沒有家世背景。
第二，對方知識層次不高，卻心思深沉複雜。
對於這樣人，玩技巧用手段反而不好。
高玄沉默了下問：「為你效力？」
水雲陵笑了：「對，你沒聽錯，為我效力。」
她伸手示意說：「你先別忙著做決定，我和你解釋解釋其中的情況。」
水雲陵說：「在中央星域，招收客卿是非常正常的行為。這應該是一種很寬鬆的雇傭關係。主人和客卿之間更像是朋友。」
「像是朋友？」
高玄一聽就明白了，那就是表面上看起來客氣一點，實質上還是有著嚴格上下級的關係。
一千年來，世家的架子到是越擺越大。現在世家子弟都能招收門客了。
水雲陵可看不出高玄是怎麼想的，她繼續說道：「客卿能享受很高的待遇，大家彼此尊重。客卿甚至可以拒絕主人的命令。這都是被允許的。」
高玄笑了笑，他沒說話，意思卻很明白，這些可沒有任何吸引力。
水雲陵正色說：「成為我的客卿，你就是水家的人，有資格在中央星域定居。聖堂的晉級資格，我都能安排好。包括各種相應資源都能滿足。」
看到高玄沒反應，水雲陵心裡有點不耐。這個男人還真沒有自知之明，她親自發出邀請，還在那猶豫。
要是在中央星域，隨便哪個底層築基修者，都不可能拒絕她的邀請。
外星域的人，到底是無知。根本不懂的水家的客卿有多重要。
水雲陵說：「你可能對我的身份有所疑慮，覺得我沒資格招收門客。這點請你放心，我是水家第一百二十七順位繼承人。」
她矜持微笑：「你可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代表著我在家裡的地位。」
一百二十七順位繼承人，說起來好像有點好笑。
梁山好漢才一百零八位，就是這樣，大多數人還都稱得上寂寂無名。
但是，水家可不是梁山泊。
水家是聖堂五大世家之一，也是全聯盟最強大的五大世家之一。
水家只是直系子弟就有百萬之眾。旁系子弟加起來足有二十億。
這些旁系子弟可不是湊數的。所有姓水的人，必然要聽從家主的命令。
在二十億人遍布中央星域，就算最低等級的水家人，手裡也會掌握一定的能量和資源。
這些人匯聚到一起，可想而知，水家擁有的能量將會是何等巨大。
不說別的，水雲陵只是擁有順位繼承資格這個身份，放在中央星域那就第一等人。
只是她的現在修為太弱，資歷也淺，還沒能在身邊聚攏足夠的實力。
而且，她競爭對手也很多。
水雲陵只有不斷前進，證明自己的實力，才能保住這個順位繼承的資格。
事實上，這兩年她修為停滯，工作上也進入了一個平緩期。明顯的露出了頹勢。
這樣繼續下去，用不了幾年，等到家族再次召開大會，她順位繼承身份可能就要被取消掉。
為此，水雲陵也很著急。
這次來紅光星調查高玄，讓水雲陵看到了機會。
高玄能鎖定邪神這種本事，對世家和聖堂來說，其實沒什麼大用。
真有需要，聖堂和世家自然能收穫大批神晶。至於底下人如何具體執行，需要消耗多少力量，那是底層的事情。
收穫一顆神晶要死一百人，還是死一萬人，對高層來說都一樣，根本不值得在意。
但是，到了水雲陵這個層面就不一樣了。
她還沒那麼高的身份，能任意消耗神晶。也沒辦法隨意獲取神晶。
如果能把高玄收為己用，她就可以私下收割神晶。
不用太多，拿到十顆八顆高品質神晶，應該足夠她晉級金丹了。
只要能晉級金丹，她就能在家族站穩腳跟。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徐徐圖之。
當然，這麼做風險也很大。
哪怕她是水家的順位繼承人，私藏神晶依舊大罪。
一旦被發現，不說聖堂，就是水家自己人都要搞她。
那時候，就只能把高玄交出去頂罪了。
一位正式的客卿，這個身份也足夠承擔罪名。把她洗出來。
事情要是能順利成功，也要滅了高玄。這樣的違禁事情，必須要嚴格保密。她可信不過一個活人。
當然，這些也不必和高玄明說。
水雲陵和高玄說了很多順位繼承人身份的事情，也講了許多客卿福利，最後很誠懇的說：「你來幫我，我絕不虧待你。」
她保證說：「你私藏神晶的罪名，我都幫你解決。」
高玄不禁笑了：「我沒有私藏神晶。」
水雲陵也笑了：「這個你說了可不算。」
她說：「你和袁幼緣的法器都很強。我覺得都有問題。」
「有問題就查。」
高玄從容的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斬殺邪神是為了拯救世人，為了吾主的榮耀，哪有那麼多私心。」
水雲陵有些不悅，高玄雖然沒明說，這言語中卻透露出了拒絕的意味。
她聲音也多了幾分嚴厲：「我並不是威脅你，只是你們的作為有很多問題。認真起來，後果是你們無法承擔的。」
「哦。那就請調查官依法查辦。不要徇私。」
高玄微微點頭說：「承蒙調查官看的起，很抱歉，現在我官司纏身，不好接受邀請。
「否則，別人以為我和調查官有人情往來，難免讓人懷疑調查官在這件事徇私舞弊。對你我都不好。」
高玄向後退了一步說：「時間不早了，調查官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先行告退。」
看到水雲陵沒說話，高玄徑自轉身推門離開。
水雲陵用力握緊拳頭，「不識好歹。」
她轉過身怒氣沖沖對水玉蘭說：「這個底層賤民，居然敢拒絕我的邀請！他知道我是誰么？我是水雲陵，水家順位繼承人！」
水雲陵越想越生氣：「他拒絕的不是我，而是拒絕了水家。他該死啊……」
不是水雲陵沒城府，只是她長這麼大，還沒有這種身份的傢伙敢拒絕她。
這讓她覺得很屈辱，所以她異常的憤怒。
水玉蘭柔聲說：「不過是的賤若螻蟻的底層，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拒絕了什麼。不值得為這種人生氣。」
「這個賤民，該死啊。」
水雲陵也迅速冷靜下來，她眼中都是冰冷殺氣，「這麼篤定，看來他還真沒偷神晶。」
「應該是這樣。」
水玉蘭也點頭：「他是個聰明人。不應該心存僥倖。」
私藏神晶當然很難查出具體情況，可只要在神皇像前發誓，什麼都是藏不住的。
水雲陵想了下說：「蘭姨，你說他會不會覺得我是在詐他，這才表現的如此強硬。讓我做出錯誤判斷，以躲避發誓。」
「也有一點這種可能。」
水玉蘭覺得高玄是個聰明人，應該不會用這麼險的計策。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
水雲陵沉默了一會說：「讓他在神皇面前立誓是最後的手段。立下誓言卻無法定罪，事情就此結束。我再無法拿捏他。這件事可不能如此輕易了解。」
她請教水玉蘭：「蘭姨，你有什麼收拾他的辦法？」
作為調查官，水雲陵有很多名正言順的手段為難高玄。可這些手段殺不了高玄，也無法讓她出氣。
再說，調查官也不能為所欲為。
作為監察部調查官，她辦案的過程都要留存記錄。她也不能公然違反聖堂紀律亂來。
水雲陵一直以來都是順風順水，很少使用陰險手段對付敵人。她根本沒這個需要。想要不著痕迹弄死高玄，她就必須請教水玉蘭了。
水玉蘭想了下說：「聖堂那不好動手。不如這樣，帶他去殺邪神深海。」
「深海？」
水雲陵有點猶豫了：「據說袁家有一位金丹都被深海殺了。這個邪神太強大了。黑虎肯定不去。」
「我們去海上轉轉，到時候用一枚誘神丹，應該可以把深海吸引過來。」
水玉蘭說：「如果深海不來，我動手除掉黑虎和袁幼緣。推到深海頭上就行了。」
誘神丹是用神晶粉末特製而成，專門用來吸引邪神。
畢竟邪神蹤跡深藏，很難尋找。確定邪神大概位置，使用誘神丹就有很大幾率把邪神引誘出來。
當然，誘神丹對於高智力邪神沒用。
只是邪神這種生命，集合願力為食物。邪神雖然大多又智慧，腦子卻都不太清醒。
就像是個瘋子，做事大多依靠本能。很少能做出理智判斷。
從這一點來說，絕大多數邪神就註定了是一種混亂的低級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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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邪神強大到一定程度，才能有極高的智慧，擁有自己的邏輯和判斷能力。
根據資料來看，紅光星的邪神應該是金丹級別，但是，智慧很低。
袁家所以打不過這個邪神，主要就是戰鬥力不行。
水雲陵的許可權很高，來之前已經詳細看過紅光星的資料，知道深海是這個星球上最強邪神。
不過，這種混亂的邪神非常難纏。價值也不是很大。
在外星域，像深海這種邪神多不勝數。也沒有強者願意為了一個邪神專門跑過來一趟。
對於強者來說，邪神越強大越好。等他們需要的時候，才能拿到品質更高的神晶。
「要是深海太強，把我們也困住又該怎麼辦？」
深海非常危險，水雲陵可不想冒險。別到時候把自己都搭進去，那才成了笑話。
水玉蘭說：「有幻影披風，真有問題我們立即就走。」
幻影披風是三品法器，能化作流影只怕穿透虛空遠遁。作為水家順位繼承人，水雲陵擁有幻影披風的使用權。
幻影披風最強大之處可以免疫絕大多數源力和物理攻擊，瞬間化影遠遁更是神技。
有了幻影披風，對上金丹強者也能自保。一個金丹級別的邪神，更沒手段能破幻影披風。
水雲陵點點頭，水玉蘭提醒的對，她要先提前申請幻影披風使用權，做好萬全準備。
第二天，水雲陵就下達命令，讓高玄帶路去南半球的溟海。
溟海是一座超級巨大海洋，覆蓋了南半球一半的面積。
溟海的天氣狀況也非常惡劣，變化莫測。
千年前溟海到是開拓出了大片海田，種植海稻、各種蔬菜水果，人工培育各種食用魚類。
一千年來，因為沒有維護，這些設備早就被摧毀。溟海上的氣候又如此惡劣，還有各種強大海底怪獸，慢慢的就再沒人敢進入溟海海域。
尤其是溟海深處，常年霧氣朦朦。就是天上衛星都難以穿透霧氣。
對於紅光星的人類來說，溟海已經成了禁地。
水雲陵突然說要去溟海勘察情況，袁鐵江、袁萍都很吃驚。
溟海如此危險，水雲陵跑那幹什麼去？關鍵是這也和水雲陵調查無關。
袁幼緣不禁看了一眼高玄，眼中滿是不安。
昨天高玄可是和她說了，水雲陵邀請他做客卿，被他拒絕了。
今天水雲陵就來這麼一出，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
高玄不動聲色，只是用眼神示意袁幼緣別吭聲。
水雲陵知道眾人疑慮，她微微一笑：「我這次來，可不止是調查神晶，更要對紅光星進行一次勘察，確認星球各種邪神狀態。」
這話到不是她亂說，每個調查官到了外星域，都是肩負採集當地數據的重任。
拿到精準的數據，聖堂才能對外星域情況作一個準確評估。
本星域聖堂拿出來的報告，經常會有各種錯誤。這也是本地聖堂不喜歡總部干涉他們的事務。
水雲陵說：「我聽說紅光星最強大的邪神是深海，已經在紅光星肆虐幾百年了。對於這位邪神的情況，一定要調查清楚。」
袁萍一聽反倒有幾分心動，要是聖堂總部能把深海除掉，袁家可以在紅光星加大投入，盡量恢復紅光星的秩序。
只是一想到深海的可怕，袁萍心裡又有些發虛。
水雲陵看向袁萍，她很客氣的請教道：「袁副團長，我聽說你當初和深海動過手？」
袁萍有些慚愧的低頭說：「我當時修為不行，只是負責後勤支援。並沒有和深海動過手。」
「那你總該知道一些更詳細的情況吧，先和我們說說，也讓我們有所準備。」
水雲陵說是請教，語氣卻很嚴肅，根本不容袁萍推辭。
袁萍無奈，她想了下說：「深海狀若章魚，有十六條長長觸手，本體足有幾百米高，觸手更是有一兩千米長。最可怕是觸手上長著的一個個眼睛，這些眼睛會發射邪惡靈光，這邪惡靈光射中，人就會失去理智，變得非常瘋狂……」
深海是個非常強大邪神，非常特殊的一點是，深海本體深藏在大海深處。
它的神魂卻能漫遊的南半球，它可以輕易潛入人的夢境，把人改造成它的信徒。
所以，深海雖然不露面，南半球卻有著一二十億的信徒。
如此龐大數量的信徒中間，甚至有幾位很厲害的神使。
事實上，在南半球幾乎都是海神的天下。
所謂海神，就是深海對外的正式稱呼。
對此，袁家毫無辦法。雲光聖堂的黃庭道等高手，對深海也沒多少興趣。
這等邪神很難徹底殺死，就算殺死了也沒什麼收益。
因為邪神最有價值就是神晶。深海這種強大邪神的神晶，怎麼也輪不到雲光聖堂。
種種原因，也讓深海越來越強大。
至於海神教，到不算什麼。這種依附邪神建立的組織，都非常脆弱。只要斬殺了邪神，組織自然分崩離析。
袁萍把她知道的深海信息盡量翔實說了一遍。袁鐵江作為紅光星聖堂負責人，也跟著做了一些補充。
總而言之，深海非常可怕。冒然找上去，不過是送死。
袁萍雖然希望有人剷除深海，卻不相信水雲陵有這種本事。
想殺深海，至少也是金丹強者。而且，黃庭道那個級別黃金強者都要差一點。
袁鐵江也覺得事情棘手，他很認真的勸阻道：「深海本體深藏大海深處，神魂在南半球漫遊。若沒有把握，還是不要進入溟海海域……」
水雲陵臉色微微一沉：「作為聖堂武士，你們害怕邪神了？」
這個帽子就扣的有點大，袁鐵江不敢說話了。袁萍更不敢說什麼。
水雲陵冷笑一聲：「剷除邪神，本是我輩的責任。縱容邪神肆虐，是你們的恥辱！」
雖然知道水雲陵是借題發揮，袁鐵江和袁萍也只能乖乖低頭受訓。
他們也看明白了，這位擺明了是要找事。
袁幼緣更是在通訊頻道給高玄發私信：「這婆娘要發瘋了，想帶著我們一起去送死，怎麼辦啊？」
「她都不怕，你怕什麼。」
高玄安慰說：「放心，我們倆生死都在一起，絕不分離。」
「我還沒活夠呢，我可不想死……」
袁幼緣對這種情話可不當真，她對著高玄翻了個白眼，「我看這娘們憋著想弄死你，你趕緊想辦法吧！」
「沒辦法。」
高玄說：「她執意要折騰，我們只能陪著。」
「她是不是對你的功夫不滿意啊？」
「你別亂說，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好男人。這種女人脫光了，我也不多看一眼……」
水雲陵聽不到高玄他們私下的聊天，但她也知道，眾人必然是滿腹怨言。那又怎麼樣，還不是要聽她的！
這一次要深入溟海，眾人都帶齊了裝備。只是飛鷹重型戰艦就準備了兩艘。
紅光星聖堂的高手，傾巢而出。
飛鷹重型戰艦衝出大氣層，二十分鐘后返回大氣層，就已經到了南半球的溟海。
從高空看下去，溟海一片暗紅色，就像海水裡有碳火在燃燒。
一片片白色霧氣如雲一般，隨風在海面上飄蕩來去。
一艘飛鷹戰艦停在大氣層外，隨著星球同步旋轉，隨時準備接應。
載著水雲陵、高玄、袁幼緣的這艘飛鷹戰艦，則直入溟海深處。
隨著不斷深入，外面的霧氣愈發濃郁。到最後雷達光屏上都是白茫茫一片。
艙內一片安靜，沒人說話，氣氛頗為凝重。
一是水雲陵的命令很無理，眾人都很不滿意。另外就是溟海特有的壓抑氣氛，讓所有人都心裡發緊。
水雲陵這會也很不舒服，就像一塊無形大石頭壓在心口，她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這會她也生出了強烈警惕，邪神深海比她預料的還要危險。
可人到到這了，半途而廢反而會被高玄、袁萍這些人取笑。
水雲陵看了眼高玄，這男人還是那麼平靜。
艙內高手眾多，可就是水玉蘭臉上都帶出了幾分冷厲。這也是壓力巨大，自然表現出的一種抵抗式情緒。
只有高玄，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從容，看不出任何異常情緒。
坐在高玄身邊的袁幼緣，雖然竭力做出鎮定狀，小臉已經一片蒼白。她一隻手死死攥著高玄的手。
前方的駕駛員突然驚呼了一聲，「壞了，所有電子設備都受到了強烈干擾，無法正常工作……」
飛鷹戰艦能在太空中飛行戰鬥，是很先進的小型戰鬥飛艦。防止電磁干擾那是最基本的功能。
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啟動小型防護力場。只是太過消耗能量。防護力場開啟不了多久。
這種級別的戰艦，外力很難侵入操控系統。邪神力量雖強，卻很難精巧駕馭自己力量。更不會用神力去干涉電子設備運轉。
才到溟海深處，還沒看到邪神深海，飛鷹戰艦就被干擾了？
飛艦速度很快，沒有各種電子設備隨時搜集數據，憑著人的眼睛觀察環境駕馭飛艦是非常危險的。
更可怕的是，邪神懂得干擾電子設備，代表著對方的智慧非常高。
眾人都很驚訝，然後，艙內的眾人都看向水雲陵。
水雲陵到是沉得住氣，她問高玄：「距離邪神還有多遠？」
高玄閉著眼睛裝模作樣，其實他神魂早就照見了深海。
在五光十色的源力海中間，一隻巨大漆黑章魚揮舞著眾多長長觸手，恣意飄蕩。
每一次揮舞觸手，章魚就會散發出一團黑氣。
黑氣蕩漾開來，把附近的源力海都染上了淡淡墨色。
強大的邪神已經自成神域，把周圍的源力海的污染了。
從物理空間距離計算，雙方還有幾十公里。實際上，眾人已經進入了深海神域。
高玄睜開眼睛說：「我們距離邪神只有三十公里，對方氣息非常強大，我建議立即撤離。」
水雲陵淡然說：「這裡輪不到你提建議，做好你自己的事。」
她對眾人說：「既然來了，總要看個清楚，諸位，準備戰鬥吧。」
水雲陵又對高玄說：「你能感應邪神氣息，前面探路。」
不等高玄說話，水雲陵又強調了一句：「這是命令。」
水雲陵又冷著臉對所有人說道：「這一次出來是執行任務，不是來遊玩的。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擅自撤離！」
這番話殺氣騰騰，袁萍、袁鐵江都只能凜然應是。
水雲陵發現高玄坐在那一動不動，她眼神一冷：「讓你探路怎麼不動，你要抗命？」
「不用探了。」
高玄淡然說：「它來了。」
話音才落，一隻巨大又詭異的深綠色眼球就出現在眾人面前。
深綠色眼球散發出綠光幽深又污穢，只是和那眼光一對，眾人就像墜入了腐爛惡臭的綠色污水中。
眾人都是大驚，就是水雲陵都大驚。她還沒用誘神丹，怎麼邪神就主動跑過來了？
而且，這個邪神力量詭異又強大。才一出現，那污穢神力就讓她神魂都受到了污染。
水雲陵感覺無比難受，平日如水柔順的源力都變得油漆一般，黏糊粘稠，難以駕馭。
一隻巨大綠色眼珠卻在不斷變大，眾人都有種錯覺，那綠色眼珠似乎變成一個深淵，要把所有人都吞進去。
「幻象，不要怕。」
水玉蘭經驗豐富，她高聲厲喝：「所有人立即催發法器、」
水玉蘭正組織人一起動手反擊，艙壁突然裂開了無數細密裂紋。
跟著，艙壁無聲向內崩碎。一隻長滿了吸盤和綠色眼珠的觸手，猛然向內收縮。
袁幼緣驚駭欲絕，她這時候才明白，原來是一條巨大觸手把戰艦包裹起來強行壓碎。
在觸手收攏成一團的這狹小的封閉空間，她們根本無處可逃！
水雲陵臉上也露出駭然之色，深海邪神的力量怎麼如此強橫，和資料上記載完全不一樣，這次真的危險了……
（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