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返璞歸真
鹿鼎山，鹿皇殿。
說是皇殿，都是有粗大原木搭建，看起來很原始粗陋。
九色鹿皇就大馬金刀癱坐在一張木床上，周圍一群風情各異的女妖怪。
有的長著人的腦子妖怪身體，有些長著妖怪腦子人的身體，有些就是一個大妖怪。
胖的瘦的圓的方的大的小的，一群女妖怪千姿百態，蔚為壯觀。
元相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卻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
再看九色鹿皇，女貌男身，全身就裹著一件皮袍，把胸口和下面大毛腿都露出來。尤其是那東西，直對著他們，看著特別辣眼睛。
元相的天眼通何等厲害，一眼掃過連毛髮皺褶都看個清清楚楚。他雖然不至於為此惱怒，卻也感覺很不好。
他心裡暗道：「荒蠻之地的妖怪，不知廉恥，果然都該死。」
金相年紀雖小，卻反而不在意這些。在她看來，妖怪還是人，穿衣服還是光著，都沒區別。她看人只分強弱。
九色鹿皇看出了元相的不高興，他哈哈大笑：「我在自己家裡，想光屁股就光屁股，想敦倫就敦倫，又不是我請你和尚進來，你有什麼不高興的……」
他又傲然說：「和尚，你們才是不知禮數。作為不速之客，不請自來。連個見面禮物都沒有。」
元相有點意外，這頭妖怪到是能言善辯，智慧很高。
他微笑合十見禮：「陛下，貧僧和師弟來的倉促，冒然登門，也沒來得及準備禮物，還請陛下見諒。」
「這還算是句人話。」
九色鹿皇一擺手：「兩位做吧。」
他又豪氣的道：「咱家可是豪爽好客，兩位和尚看上了哪個美女只管說，咱家送給你。」
一群女妖怪們或嬌羞低頭，或對兩位和尚拋媚眼，或對九色鹿皇撒嬌，鶯鶯燕燕一群鬧鬧哄哄，一時間頗為熱鬧。
九色鹿皇也被引發了興趣，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濃郁香氣。
元相被這香氣一熏，也不禁有點微微醺的醉意。他心裡不知怎麼的就多了一團火。
再看千奇百怪的女妖怪們，其中居然有不少看起來很順眼。
金相看出元相有些不對，她低聲喊了一句：「師兄。」
輕輕的一聲，落在元相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他猛然驚醒過來，心裡一點燥火瞬間消散。
元相老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又驚又怒，好個妖怪，居然給他用手段。
九色鹿皇這等天生神通，對人不但無害反而有益。但是，卻會引發本性本能。
元相修持了一百多萬年，一個沒防備，差點當場出醜。
到是金相年紀輕輕，力量卻唯精唯純，根本不受外力所動。
元相想到這一點，又不免有些慚愧。果然金相這等轉生大能，不是他能比的。
九色鹿皇饒有興趣看著元相，老頭雖然深沉，剛才卻中了招，差一點就出醜。
這讓他更是開心。可惜，旁邊那個女和尚力量堅凝之極，居然不為他的麝香所動。是個厲害角色。
元相對九色鹿皇合十鞠躬：「慚愧慚愧，貧僧修為不到，差點出醜。讓陛下見笑了。」
九色鹿皇不以為意的說：「都是肉體凡胎，總有七情六慾，這是天性。克服天性是智慧和意志，順從天性又何嘗有錯。
「是順是逆，只要合乎本心，就是好的。」
「陛下高論，受教了。」
元相是佛門弟子，講求的就是禁慾苦修，當然不能贊同九色鹿皇的話。但是，他也要承認九色鹿皇說的很有道理，自有他的智慧。
對方雖是個粗魯妖怪，卻也不能太過小看。
元相收起了心底的輕視，他對九色鹿皇說：「不瞞陛下，貧僧和師弟此次過來，是為了五行老祖的事情而來……」
九色鹿皇必然不知道五相，元相索性直接打聽五行老祖，對方怎麼也知道一些消息。
等元相說完，九色鹿皇才無所謂的說：「五行好像跑了幾百年，至於跑到哪去了，我卻不知道。」
九色鹿皇對五行老祖也不關心，他自己關門天天玩女妖怪，何等快活。五行老祖死活和他有什麼關係。
而且，他對元相也沒有什麼好感。這老和尚看著謙遜，骨子裡卻驕傲自大。看不起他們妖怪。
到是那個女和尚不錯，沉穩內斂，很有大家氣象。
九色鹿皇不喜歡元相，卻也不願意平白得罪他。畢竟是十苦宗的和尚，十苦菩薩是此界頂級強者，他還真惹不起。
「陛下，五行老祖貧僧師尊的記名弟子，也是貧僧師弟，他的事情貧僧一定要查清楚。」
元相客氣的說：「陛下毗鄰五行，必定知道一些情況。還請陛下不吝指教。」
九色鹿皇一揚眉，這老和尚還賴上他了。這話說的，他怎麼必定知道。
他耐著性子說：「我和五行不熟，熊無極和五行是老朋友。你們想要知道情況，只管去找熊無極。」
熊無極是南蠻大荒第一妖皇，九色鹿皇雖然不喜歡這傢伙的霸道風格，卻要佩服熊無極的實力。
兩個和尚如此難纏，讓他們去找熊無極好了。以熊無極的霸道性格，雙方必然會翻臉動手。那時候他在旁邊看熱鬧，才叫痛快。
不過，熊無極這幾百年也沒了生息。不知道再忙什麼？
九色鹿皇心裡閃過一抹疑惑，他卻沒在意。不論怎麼樣，都和他沒關係。他就不信有人敢跑來他地盤鬧事！
「熊無極……」
元相想了下說：「還請陛下指明無極宮所在。」
「這個容易。」
九色鹿皇一揚手扔給元相一枚令牌，「無極令，你們拿著此令自然能找到無極宮。」
九色鹿皇說著一擺手：「我還要和嬪妃們完成敦倫大業，就不留兩位了。」
元相接過無極令，心神一沉感應到令牌中藏著一處穩定空間聯繫，知道這東西的確能引路。
他對九色鹿皇微微一笑合十施禮：「多謝陛下幫忙。」
「不需客套，你等離開時記得關門……」
九色鹿皇攬過一個肥大女妖怪，已經有些等不及準備動手了。
元相卻站立不動，他臉上笑容也收斂起來，「陛下對貧僧的幫助，貧僧已經謝過了。但是，陛下戲弄侮辱貧僧的賬，咱們還沒算呢。」
九色鹿皇臉色一變，他深深看了眼元相：「老和尚，用完了我就要翻臉？」
他冷笑一聲：「我到不是小看你，你有那個本事么？」
九色鹿皇真的很惱怒，他以禮相待，這兩和尚用過他卻想翻臉。真是又自大又惡毒，可恨至極。
要不是顧慮十苦菩薩，他這會已經翻臉動手了。
元相淡然說：「陛下說的沒錯，在此地動手，貧僧還真未必是陛下的對手。不過，貧僧這位小師弟，卻可以輕易滅掉陛下。」
他又正色道：「忘了給陛下介紹，貧僧這位小師弟法名金相，人稱金剛王。」
九色鹿皇臉上露出疑惑之色：「你們十苦宗十法王我聞名已久，這位小和尚如此年輕，怎麼能是十法王？」
「十法王由師尊諸位弟子輪流擔任，並不固定。你不知道也不奇怪。」
元相解釋了一句，才又合十施禮：「陛下，一路走好。」
九色鹿皇勃然大怒，老和尚欺妖太甚。今天拼著家業不要，也要弄死老和尚出口惡氣。
九色鹿皇性子自由散漫，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元相如此蠻橫，真的惹惱他了。
他從木床是一躍而下，手一伸手裡就多了一柄九色鹿角戟。
這柄鹿角戟，是他用自己鹿角煉成，融合九陽精元秘法，是他最強地器。
作為九色鹿，他天生就有至陽之力。九陽精元秘法，更是把他至陽之力推升到巔峰。
正因為如此，他才需要每日和女妖怪廝混，中和自身至陽之力。
沒有這些女妖怪至陰之力調節，他早晚要被自己至陽之力燒死。
當然，這樣陰陽調節的過程非常快樂。九色鹿皇也是沉溺其中，難以自拔。
可恨兩個和尚跑過來，蠻橫無禮不說，還要殺他。他怎麼能忍。
九色鹿角戟一舉起來，自然引動鹿鼎山無數法，天地之間無盡偉力向著九色鹿角戟不斷匯聚。
九色鹿皇感應著天地間磅礴無盡威能，心中也是豪氣大生，就想著怎麼一戟插死這兩個和尚。
他目光掃過金相，又覺得這女和尚很不錯，很有味道。可惜，這般強者他可不敢留手。
通過九色鹿角戟駕馭的天地偉力，他只能引導，卻沒辦法真正掌控。
所以，這等力量只能用來戰鬥。因為破壞不需要有任何顧忌。
九色鹿皇想到這裡心中殺意大盛，舉著九色鹿角戟猛刺金相。
此戟引動鹿鼎山方圓億萬里天地偉力，一擊落下，天地色變，風雷迸發。
其赫赫威勢，讓一旁觀戰的元相都為之色變。
這些佔據一方的妖皇，雖然力量粗糙卻蠻橫之極。引導天地偉力更是兇猛絕倫，難以力敵。
中州的地仙都會精微控制每一分力量，其精妙有餘，卻遠沒有妖皇這般宏闊氣象。
就是不知道小師弟能否擋住這一擊？
元相對金相很有信心，可見識了九色鹿角戟的驚天動地威勢，他也不免有些擔心。
金相面對九色鹿角戟就是一拳轟過去，拳鋒和戟刃交擊，九色鹿角戟頓時碎裂折斷。戟刃上無盡天地偉力都被這一拳轟的四散崩潰。
如此剛猛絕倫的力量轟擊，震的九色鹿皇渾身發麻，神魂都被金相絕世無匹拳力所懾，難以運轉。
九色鹿皇驚駭欲絕，卻無法駕馭一絲力量，只能眼睜睜看著金相拳鋒直進，正轟在他胸口上。
九色鹿皇當即被轟爆成一團血霧，隨著拳力擴散開來，整座鹿鼎宮都無聲崩潰。
偌大的鹿鼎山，也承受不住兩股至強力量對轟，當即崩碎炸裂。
一時之間，無數煙塵八方飛揚。鹿鼎山引發的震蕩波沿著厚重大地不斷向外擴散。
這種級別的地震對於普通生命完全是毀滅級別的。就是天劫級別大妖，要是位於力量爆發中心區域，也會直接被無儘力量轟個粉碎。
和九色妖皇毗鄰的所有妖皇們，都感應到了動靜。
他們同時把目光投向鹿鼎宮方向，就看到衝天而起的煙塵和不斷震蕩的毀滅元氣浪潮。
眾多妖皇都是大駭，鹿鼎山元氣完全失控，這說明九色鹿皇已經被打死了。
數百年前，就有過一次激烈元氣波動。只是那一次的動靜遠遠比不上這一次的聲勢。
眾多妖皇心裡都是惴惴不安，南蠻大荒這是怎麼了？是熊無極在搞事？還是中州強者跑過來降妖伏魔？
此刻，元相已經駕著祥雲帶著金相、七色鹿妖從鹿鼎山飛出來。
元相所以帶著七色鹿妖，實在是金相過於無趣，七色鹿妖還算聰明，帶著也能說說話。
另外，佛門慈悲，豈能亂開殺戒。七色鹿妖幫過他們，總不能就這麼殺了。
鹿妖稍加馴化，當個坐騎也是很好的。
元相心裡已經給七色鹿妖安排好的鐵飯碗工作。再看七色鹿妖，怎麼看都覺得不錯。他老臉上不由露出慈祥笑容。
「這老頭子想幹什麼，別是想那什麼吧……」
七色鹿妖被笑的有點發慌，後門一陣陣發緊。但她眼見著九色鹿皇被金相一拳錘死，哪敢反抗。
她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不就是被人騎，也沒什麼。只要老和尚不玩亂七八糟的花樣就好了。不過，老傢伙都是不行，肯定要玩各種花樣，唉，命苦啊……
元相雖然智慧通達，卻也猜不到七色鹿妖在想什麼。他看對方瑟瑟發抖，就柔聲安慰：「你不用怕，貧僧是佛門弟子，絕不亂殺無辜……」
七色鹿妖想給元相賠笑，可想到剛才元相就是這麼笑吟吟和九色鹿皇說話的，她就怎麼都笑不出來。
「不要怕，跟著貧僧，總教你受教化，知禮儀……」
七色鹿妖顫抖著說：「多謝大師……我跟著大師就不怕了……」
說著她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出來。
元相柔聲說：「乖孩子，你只管放鬆，沒事的。」
聽到元相這麼說，七色鹿妖低頭小聲問道：「大師，我想尿尿……」
元相臉上笑容一凝，這一刻他真想怕拍死這個愚蠢的妖怪……
有無極令指引，元相他們很快就趕到了無極宮。
這個很快，實際上也用了數月時間。遠距離飛行非常無聊，元相又無法真正鎖定對面位置，只能慢騰騰的飛過去。
期間免不了休息，調整。還會和一些妖皇打探消息。如此一路走過來，金相已經錘死了三位妖皇。
元相雖然來不及採集靈氣，卻也從妖皇手裡拿到不少好東西。
南蠻大荒靈氣充盈，物產豐富。妖皇們大多不會煉器煉丹，各種靈物堆積如山。
幾次動手，元相都是大有收穫。這也讓他對南蠻大荒大有改觀。元相甚至都不想走了。
以前沒來過南蠻大荒，對這裡頗為看不上。現在才知道，這是塊寶地。
元相甚至已經考慮在南蠻大荒建立下院，廣收弟子，宏大十苦宗。
現在來看，唯一的障礙就是熊無極。都說這位雄才大略，有一統南蠻大荒的雄心。
這般強者，絕不會容忍十苦宗進入南蠻大荒傳道。
只有等小師弟擊殺熊無極，這些計劃才能真正實施。
對此，元相到是在十足信心。金相的金剛神力堅凝之極，霸道之極。專門克制這些依賴天地偉力的妖皇。
換做中州的地仙，還有種種精妙手段駕馭力量，不會輕易被金剛神力擊潰。
妖皇們駕馭力量方式太粗糙了。一旦遇到勢均力敵的強橫力量，立即就會呈現敗象。
熊無極雖強，也不會是小師弟的對手！
元相對此有十足信心。但是，等元相帶著金相、七色鹿妖趕到無極宮的時候，他就發現不對了。
無極宮雖然有眾多妖王、大妖，其靈氣層次卻不高。
再看地脈情況，靈氣已經被抽走不知多少年。
很明顯，是熊無極把此地靈氣都抽走了。
只是，熊無極在哪？
元相他們闖入無極宮，殺了數十位妖王后，終於是弄清楚了情況，熊無極失蹤幾百年了。
妖皇壽元悠長，閉關修鍊幾十萬年都不足為奇。可是，熊無極這次離開后就再沒有任何聲息。
就是熊無極的心腹手下，都不知道熊無極去了哪裡。眾多手下雖然都有點擔心，卻也沒太在意。
南蠻大荒雖大，誰能奈何的了熊無極。
等到元相打上門來，幾乎把無極宮搗毀了，熊無極還不出現，這些妖怪才醒過味來，好像真的出事了。
元相更是後知後覺，等他把情況弄清楚，心裡就更是疑惑。
熊無極號稱第一妖皇，就算有點水分，也不應該就這麼無聲無息消失。
麻煩是南蠻大荒被眾多妖皇割據，互相不通消息。就算有人知道熊無極的消息，他一時半會也大廳不到。
元相意識到南蠻大荒大有可為，他也就有耐心在這裡待下去。
元相先他師父十苦菩薩發了傳書，把他計劃說明，請十苦菩薩批准。
十苦菩薩很快回信，批准了元相計劃。
元相就帶著金相，還有一隻不入流的七色鹿妖開始了他的宏偉大計。
無極宮靈氣層次不行，元相就放棄了的無極宮，他和金相回到鹿鼎山。
鹿鼎山雖然被摧毀了，靈氣卻還在。此地又挨著五行山，可以隨時關注五行山動靜。
元相以鹿鼎山為根基，逐步向外擴張。短短三百年裡，已經吞併了附近六位妖皇地盤。
如此龐大地盤，元相和金相都難以真正掌控。
佛門的修鍊之法比妖怪們高明許多，但在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把如此龐大靈氣盡數煉化。
金相又和元相不同，她金剛力王經一切神通盡在體內，她修鍊是向內挖掘自身潛力。她對於靈氣雖有需求，卻沒有太大需求。
元相到是需要靈氣，但他修為已經達到瓶頸，幾乎不可能向上了。靈氣再多也沒多大用處。
用靈氣煉化地器當然很好。但是，練一件地器也沒那麼容易。就算有地器的坯子在，也需要成千上萬的培養熔煉。不可能一蹴而就。
元相到了這一步才恍然明白，為什麼沒有強者跑來南蠻大荒佔地盤。
對於強者來說，靈氣從來不是問題。缺少靈氣的地仙，也沒能力跑來搶地盤。
搶到一塊地盤，還要不斷投入精力去經營。本身也是件大麻煩。
除非有明確的向上道路，就是缺少靈氣，才會不辭辛苦去搶奪靈氣。
另一方面，想要在妖怪領地傳道也是個大麻煩。
妖怪們粗魯蠢笨，又大半喜歡好鬥嗜血。想要讓這群妖怪皈依佛門，吃齋念佛，這真是個大麻煩。
元相用了數百年的時間，都沒能把七色鹿妖教明白。現在騎著騎著還會到處亂撒尿……
到是有幾個聰明有靈性的妖怪，很有悟性，已經真正學到了十苦宗的秘法。
可就這麼幾個妖怪，放在南蠻大荒不過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想在這把宗門發揚廣光大，也許他這輩子都沒希望了。
元相雖然心志堅毅，做了幾百年成果寥寥，他也沒了耐性。
這會他也隱隱明白，十苦菩薩同意他的計劃，更多是為了讓他自己去碰壁，自己去領悟道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幾百年也沒白忙。經過四方打探，總算弄清楚了一些情況。
南蠻大荒幾千年前冒出來個道人高玄，不知怎麼就佔據了的千秋宮。此後，據說附近的萬目山脈、天狐平原等地也盡數入了他的手。
元相綜合所有信息判斷，五行老祖出事很可能和高玄有關。
包括熊無極，他師弟五相，應該都是被高玄所殺。
元相越是調查越是心驚，這個高玄手段到說不上多高明，可他厲害啊。
橫掃諸多妖皇，搶了那麼多的靈氣。
元相不知道高玄拿那麼靈氣幹什麼了，可以肯定的是，高玄一定是有用。這次不擇手段擴張地盤，不斷斬殺妖皇。
元相現在也佔據極大地盤，他卻沒辦法有效利用這些靈氣。
這麼逆推過去，更能看出高玄的本事。
好在金相也在進步，連續的戰鬥，足夠的靈氣，讓她金剛力王經要突破二十七重境界。
元相不急著動手，就是等金相突破。高玄修鍊再快，也沒辦法和金剛力王轉生的金相相比。
元相當然可以喊師兄弟幫忙，甚至請出老師動手。
但是，區區一個高玄，不值得興師動眾。老師把這個任務交給他，又讓金相隨行，他就要把這件事做好。
數百年的時間，對於地仙來說就如同的幾天一樣。十苦菩薩不會著急，元相更是等得起。
元相進入南蠻大荒的第六百一十三年，金相出關了。
原本身高八尺的金相，現在身高反而矮了半尺，淡金的膚色也變成了象牙白。她眉眼變得更加柔順，整個人看起來愈發自然。
就像，就像一個普通的人族少女。
的確，突破后的金相更多了幾分溫潤如玉明凈如水的味道。整個人看起來就年輕新嫩，就如同十六七的少女。
看到金相的樣子，元相也有點意外，這種巨變說明了金相修為大進。甚至在境界上有了巨大提升。
只是這副柔美樣子，讓元相有點難以接受，金剛力王變強，不應該是越來越剛猛高大，怎麼變成了少女樣子？
金相雖然外型大變，性情卻依舊那般沉穩沉默。她只是對元相合十見禮，卻沒說話。
元相壓住心中驚異，他笑道：「師弟這副樣子，到讓師兄不太敢認了。」
「突破了二十八重境界，剛極生柔，返璞歸真。」
金相淡然說：「這是最自然的變化。」
「師弟修為大進，可喜可賀。」
元相恭喜了兩句，他轉又說：「師兄這段時間已經查清楚了，殺五相的兇手應該就是道人高玄。」
他說：「師弟既然出關了，我們這就去找他討回公道！」
金相微微皺眉露出沉思之色：「道人高玄？」
元相很意外：「師弟認識此人？」
金相進入元天界不過三千多年，她又一直跟隨師父修行，加上性格沉默寡言，哪裡認識的高玄？元相對此極為不解。
「我在青天界認識一個叫高玄的道人，也不知是不是他。」
金相說道。
元相想了下哈哈大笑：「原來是下界飛升而來，無怪查不到此人出身來歷。這下都說的通了。」
元相大喜，他一直擔心高玄有什麼靠山根腳，也沒敢亂來。
金相這麼一說，一切線索就都對得上了。
不過是個下界飛升來的修者，手段再厲害又能如何。
元相說：「師弟認識此人就更好辦了。我們過去把事情問清楚。」
金相沉默了下說：「若真是我認識的高玄，我們卻要小心。此人厲害之極。」
元相愕然，他就沒見過金相讚揚過誰，更沒見過她如此謹慎小心。
對於這位高玄，金相的姿態簡直是忌憚。
他試探著問：「此人到底有什麼神通？」
金相搖頭：「那我就不知道了。」
元相有些鬱悶，不知道還說的這麼熱鬧。他又問：「此人比老師如何？」
這句話本來是故意刺激金相，讓她不要想太多。高玄再厲害，也不能和他們師父比。
元相沒想到的是，金相想了下居然很嚴肅的說：「老師如同高山，仰之彌高。卻能知其高。高玄卻若深淵，只見其深，不知其深。」
這句評語簡直是說高玄十苦菩薩更高深難測。這讓元相有些不悅：「師弟，不要言過其實。」
他又放緩態度柔聲說：「師弟若是有多憂慮，我們就另想他法。」
金相搖頭：「我不是怕，我只是和師兄說明此人厲害，絕不能小看。以免出了差錯。」
元相點頭安慰說：「師弟不用多慮，師兄已經準備好了。真要不妥，隨時可以請老師分身降臨。那高玄再厲害，有師弟和老師分身在，也要老實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