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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章 朱由榔的心意(第二更!求訂閱,求月票!)

  朱由榔近些日子心情很是不錯。因為皇太子朱慈煊的病情趨於穩定之後已經近乎痊癒了。


  雖然在這個時代得了肺癆之後很難做到真的除根,但只要將養的好不發病,和平常人還是沒有太大的區別的。


  朱由榔總算是長鬆了一口氣。


  畢竟他長成的皇子中只有朱慈煊一人,如果中年喪子對朱由榔的打擊是毀滅性的。


  現在朱由榔至少不用再擔心接班人的問題,可以一心把精力放到北伐上。


  就在昨日他剛剛接到從山東前線發來的捷報。


  鄭成功、鄭經父子兩路大捷,先是鄭成功迅速拿下兗州,隨即鄭經率領水師奇襲登州,拿下了登州水城。


  這兩處州府雖然都處於外圍,但地理位置都很重要。


  明軍把這兩府控制在手中,進可攻退可守,佔據了絕對的主動。


  對此朱由榔自然要大加獎賞,絕不能讓將士們寒心。


  只是有一點朱由榔有些為難,那就是如何定每個人的封賞規格。


  鄭成功和鄭經是父子,但若論功勞,鄭經的功勞絲毫不在鄭成功之下。


  朱由榔如果對鄭經刻意打壓以凸顯鄭成功的功績,那追隨鄭經的將士們會不會心生不服?


  這些看似不重要,但只要有一處處理的不妥當,就會引起很大的波動。


  北伐關鍵時期,朱由榔可不希望生變。


  但如果朱由榔一碗水端平,那鄭成功就會有些端不住了。


  做老子的比不過當兒子的,怎麼也說不過去。


  這個分寸的拿捏,難啊。


  為此,朱由榔刻意喚來了張煌言問策。


  張煌言已經入閣一年多了,雖無首輔之名卻有首輔之實。如今文安之已經徹底退居二線,整日怡兒弄孫輕易不會過問朝政。


  朱由榔也希望文安之可以安享晚年,便刻意把擔子壓在了張煌言的肩膀上。


  拋開這些不談,就說封賞鄭家父子這件事,沒有人比張煌言更適合問策的了。


  畢竟張煌言曾經跟鄭成功朝夕相處,並肩作戰。


  對鄭經,張煌言也是世叔世伯一般的存在。


  由張煌言來評斷鄭家家務事是再合適不過了。


  卻說張煌言入宮之後,朱由榔便帶著他到御花園散步。


  走到一處亭子前,朱由榔停下腳步背負雙手道:「朕召張閣老入宮,是有一件事問詢。山東大捷,忠王和忠王世子當屬首功,不過該如何封賞朕還沒有想好。不知張閣老怎麼看。」


  張煌言還以為天子找他來是為了什麼事,見是為這事犯難,便和聲道:「回陛下的話,君為君,臣為臣。父為父,子為子。君臣綱常不可廢。以臣愚見,陛下若是封賞有功將士,忠王是一定要在忠王世子之前的。」


  朱由榔點了點頭道:「朕也覺得應該封賞忠王多一些。何況他們本就是父子,是一家人。封賞了忠王,也等於封賞了忠王世子。當然,忠王世子朕也會封賞,不然他麾下的將士們恐怕不會服氣。」


  朱由榔所要考慮的不僅僅是鄭成功一家,還有依附於鄭成功一系的所有將士。


  「這件事就這樣吧。對於夔東十三家進攻河南遲遲沒有結果,張閣老怎麼看?」


  朱由榔刻意把李定國、李來亨、鄭成功三人分派三個方向北伐,就是為了讓三人互相比較,相互競爭。


  唯有如此,他們才會有動力。


  如今李定國、鄭成功都送來了捷報,唯獨李來亨為首的夔東十三家沒有動靜。


  這實在有些反常,也說不過去。


  「陛下,這確實不太尋常。唯一的解釋是臨國公不想做出頭鳥,他想先看看別家立功后朝廷的態度。」


  張煌言思忖再三還是決定對朱由榔實話實說。


  畢竟李來亨等人原先是賊,且逼得烈皇殉國。


  雖然當今天子曾經不止一次的公開表示不會對原先的闖營追究,但李來亨他們心裡沒底也是很正常的。


  至於李定國,雖然曾經也是西賊,但畢竟對當今天子有救駕之功,遠不是李來亨等人可比的。


  如果表現的太積極,功勞拿的太多,天子心裡會不會不舒服?


  功高蓋主對於皇帝的心腹而言都是大忌諱,更不用說李來亨這樣的外人了。


  其中道理細細一想就能明白。


  朱由榔聞言陷入了沉默,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只是他一直都不願意往這方面去想罷了。


  但換位思考,如果朱由榔在李來亨的位置,恐怕一樣會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生怕踏錯一步跌入萬丈深淵。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絕不是說說玩的。


  這方面,即便朱由榔一再表態,怕是李來亨還是心裡沒底。


  沒底的情況下,他既不能表現的太出色,也不能不作為。


  不然就會落人口實,被人攻訐。


  到時彈劾的奏疏捅到朱由榔那裡,朱由榔即便不想理會怕是都不行。


  「臨國公也太謹慎了吧。」


  朱由榔苦笑一聲道:「朕都沒想那麼多,他倒是把事情都考慮到了。」


  「陛下其實這件事也好解決。只要陛下封賞了晉王和忠王,大體上臨國公就放心了。」


  朱由榔點了點頭道:「這件事就這麼辦好了。還別說,看著前線捷報連連,朕心裡有些發癢,想要御駕親征了。」


  張煌言聞言連忙勸道:「陛下可不能衝動啊。您現在就是大明的定海神針。若是您御駕親征,那朝中的諸多政務該由誰處理。太子殿下剛剛痊癒,可是受不得累啊。」


  朱由榔嘆了一聲道:「朕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朕也是隨口說說,過把癮。」


  如今大明重奪半壁江山,朱由榔自然不能再像兩年前那樣次次御駕親征,鼓舞士氣。


  那樣過癮是過癮了,但風險同樣是巨大的。


  萬一朱由榔有個什麼意外,大明好不容易得來的局面就會毀於一旦。


  朱由榔不可能去冒這個險。


  太子還是太年輕了,稚嫩的雙肩擔不起天下這副重擔。


  十年,太子至少還需要十年的時間成長、歷練。


  在這個時期,朱由榔絕不會揠苗助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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