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6章 野心不小
方錦蘭茫然鬆開緊緊抱著頭的手,緩緩抬眸,因為天色很暗,看不清楚她的臉色,只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神里看不到半點光彩,而且木然。
她抬眸,能看到的只是一雙筆直的腿。
突然,她抱住自己的頭,恨不得低到塵埃里去。
謝歸雲一來,便看到她顫顫巍巍地蹲在這裡,縮成一團,和往日那個喜歡跟他說笑的人完全不同。
現在的她脆弱、渺小,只要輕輕碰一下,她都能碎了。
看到這樣狼狽的方錦蘭,謝歸雲緩緩蹲下身子,將她的頭抬起來,「累了嗎?要跟我回去嗎?」
方錦蘭木然地點頭,「哥,帶我回家,我想回家。」
她伸出手,去抱蹲在面前的男人,雙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我好難受。」
聽到她難受,謝歸雲有些動容,冰冷的眸光沉了沉,「你不是要離開嗎?」
「我哪裡都不去,哥,我真的好難受。」方錦蘭緊緊地抱著眼前的男人,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謝歸雲問:「哪裡難受?」
「渾身難受……」方錦蘭難受得嗚咽了兩聲,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猶如乖巧的貓兒。
謝歸雲的下顎緊緊繃著,即使她現在這般乖巧聽話,卻不是他想要的,因為她只是產生了幻覺,將他當做了那男個人。
「哥,我們回家好不好?」方錦蘭緊緊地抱著他的脖頸,帶著乞求。
「嗯。」謝歸雲拍了拍她的後腦勺,將她抱起來,「我帶你回家。」
謝歸雲將她抱起來,往回走,四周發出沙沙的聲音,每走一步,腳下都會傳來腳踩在落葉上的聲音。
——
回去后,麗雅給她做了一個全方位的檢查,然後開了一些增強免疫力的藥物,「先生,她身體的免疫力下降得很快,注意做好消毒。」
謝歸雲點頭,走到了床邊,讓人給屋子裡做了一個全方位的殺菌。
陳新將手中兩支藥水遞給謝歸雲,「這是最新的樣品,對身體的傷害沒有第一代那麼大。」
謝歸雲接過,微微點頭,「藥效呢?」
「藥效不減,她遺忘的速度會越來越快。」陳新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猶豫片刻道:「先生,這支產品裡面有海洛因的成份,如果繼續給她使用,我怕……」
「你們的任務是儘快研製出解藥,而不是跟我說一些無用的東西。下去吧,沒有你們什麼事了。」謝歸雲擺手,示意他們出去,不想聽到他們多餘的話。
陳新和麗雅對望一眼,默默地退出了房間,只希望先生以後不要後悔才好。
謝歸雲打開手中兩支藥水,拿出了新的注射器,抽乾淨了鹽水瓶中的藥水。
他推了一下活塞,將空氣逼出來,這才拉過她的手腕,針尖還未落到她的肌膚上,昏睡的人突然睜開眼睛,狠狠甩開他的手。
她直起身子,抱住了自己的雙手,眸光緊緊地盯著謝歸雲手中的注射器,「那是什麼?」
恐懼猶如藤蔓一般纏繞著她的五臟六腑,她總覺得自從醒了過後,身體有些不對勁,不是她多想,原來是真的。
她另外一隻手摩挲著的手腕,果然,她在手腕上看到了一個針孔,很小,差不多已經癒合了,可是她還是看到了。
她最怕的是沾染上那種東西,可是他手中拿著的針管告訴她,也許真的是她最怕沾染上的那種東西。
謝歸雲沒有想到她會突然醒過來,此刻見她防備地看著自己,收了一下手中的注射器。
「那是什麼!」方錦蘭的聲音尖銳,甚至破了音。
她的眸猩紅,幾乎喪失了理智,「謝歸雲,你他媽到底給我注射的是什麼東西!」
「阿錦,別怕,這葯不會對你造成傷害的。」
她的情緒激動,謝歸雲不敢輕易刺激她,他走到了床邊,輕聲哄道:「別怕,不是毒品。」
方錦蘭渾身顫抖,聲音顫得不像話,「你別靠近我,謝歸雲,你太可怕了。」
頭還是一樣地疼,可是她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她害怕極了謝歸雲,害怕極了她手上的針孔。
她真的害怕他給自己用了那種骯髒的東西!
謝歸雲的身子頓了一下,微微蹙眉,「可怕?世界上可怕的人太多了,只是有些人喜歡用善良粉飾太平。」
「你以為金閔就乾淨了嗎?他的手上沾了無數人的血,所有人都怕他,懼他。他的內心有多陰暗,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明白?」
可是,那男人穿著西裝,還是一派正派人士的模樣,讓人看了實在噁心。
方錦蘭緊緊護著自己的手腕,害怕他拿著針管直接給自己注射,可是身體並不抗拒怎麼辦?
「阿錦,我只是想讓你乖乖地留在我身邊,只要乖乖待在我的身邊,你便不會受苦的。」
謝歸雲隨手拿起了已經放下的注射器,坐到了床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拖到了自己的身前。
「你剛才不是說難受嗎?」謝歸雲沉沉地開口:「乖乖打針就不難受了。」
方錦蘭拚命地搖頭,「我不要!我不要!你滾開!」
謝歸雲抓住她的手,將她壓倒在了床上,安撫地親吻她的唇,「乖,很快就好了,不疼的。」
「啊……」方錦蘭尖銳的彷彿撕破了喉嚨,放針尖戳進了她的肌膚,她的身體一軟,徹底失去了意識。
將最後一滴藥水推進了她的身體,謝歸雲抽出針管,丟進了垃圾桶中,拿著棉簽摁著出血的地方。
等血徹底止住了,他才丟掉了手中的棉簽,去衛生間打了一盆熱水過來,仔細地幫她擦著手和臉。
擦乾淨了手,謝歸雲擰乾了帕子,重新打了一盆熱水,準備幫她擦拭身體,他已經解開了她胸前的衣扣。
「不要……不要……」
床上的人低聲呢喃,額上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眉心緊緊地擰在一起。
謝歸雲解她衣扣的手頓住,他摩挲著手指,指腹從她的光滑的脖頸往上,落在她的臉頰,戳了戳她臉頰處的酒窩。
他的眸猶如幽冷的深潭,看不見底,詭異而瘋狂的念頭不斷壯大,滋長。
這樣也好,她就再也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