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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齊因麵皮稍熱,心中的兩個身影仿佛被突然喚醒一般劇烈地爭鬥著,連他自己都迷茫了。也有一段日子沒見宋筱妮了,雖然那段日子的確很恨她,也憤於她對哥哥的殘忍,但百年來的朝夕相處,彼此之間的了解豈是一朝一夕能夠磨滅的。


  然而自己對玞雅的歉疚和責任更是容不得她受到傷害,而且這歉疚與責任早就已經融化在骨子裏,慢慢地轉變滋生了另外一種東西。


  所以他割不下,他無法再像以前一樣冷酷,不理會別人的一切,更無法拋下自己的責任。自從他承認選擇了這條路,便注定了會充滿坎坷與波折,如今的打擊,恐怕還隻是開始吧!

  清了清嗓子,陸維凡狀似無意地叫回了走神的齊因,一掌拍在他肩上,湊近了耳語道:“千載難逢的機會,好好把握!”末了笑望寧普,眼疾手快地拿出一張布帛邊寫邊說:“這種事情的商榷可得立下字據,若是無法保證合作的誠信度,寧長老還是想清楚了再摁手印。”


  話音落,手下已畢,一張不知如何而成的文書便擺在三人眼前,寧普好笑道:“陸老弟果然還是老樣子,一點也不肯吃虧呀!你放心,我寧某說到做到,絕不食言。”說著哈哈大笑,咬破拇指在布帛上摁了一個怵目驚心的血手印,意味著協議達成,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盟友之間應該毫無隱諱,不知寧長老到底隱瞞了什麽,為何要不惜以此身份與我結盟?”齊因問的誠懇,寧普也不好再推脫,於是深深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道:“其實你應該是知道的,此番秦赫、唐魯等人敢肆無忌憚地打擊獸界,若非司神在背後支持,也不可能發展到如此地步。”


  “本來我是奉命前往獸界增援,大部的兵力不能經過地形複雜的月坤城,必須從金湖乘水路而下。可是途中不知何故被杜神將截住一直滯留到現在,揚言要我們立即在沿途廣招兵力,以圖一舉拿下獸界。”說到這裏,寧普看了齊因一眼,接著道:

  “早在冰陵島時我便接到消息,卓司神有意一統天下。雖不知真假,但以目前的形勢看來多半屬實,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容忍我們這樣的人分割他的兵政大權的,如若他成功,那麽作為墊腳石的十三大長老絕對是第一個被開刀的對象。不得已之下,我才選擇鋌而走險,雖然你功力盡失,但……”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裏還在!那日聽到你喪失一切的消息,在心裏計劃周全的我幾乎崩潰,也差一點就隨了他們去,不過後來你再次站起來的確讓我很驚訝,直到現在才決定與你結盟也是因為想要深知一下你的本性。”


  “還有,我探到了一個也許對你有用的消息……”


  “公子!公子——等等,哎呀!”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喧天憾地的呼叫,整個院子都似乎喧嚷起來。三人的心突地一跳,奇異地對視一眼,均往外望去。


  適時有一個侍從喘著粗氣慌慌張張地撞開門:“不好了不好了,將軍!公子他……他跑了!屬下……攔不,攔不住……”


  “到底怎麽回事?起來說話!”寧普一張嚴肅的臉在侍從的眼裏更增了幾分威信,將差點哽在喉中一句話理順了才敢吐出來:“公子他本來在房裏撫琴,突然就衝了出來,屬下們也不敢多問,卻又覺得公子今天太過反常,於是連忙過來通知將軍,希望將軍裁決,還是去將公子找回來?”


  “找!當然要去找……”寧普沉吟一瞬,抬起精光四射的眼笑道:“這次便由獸王去找找犬子吧!”


  齊因蹙眉狐疑轉回目光,卻見陸維凡也是一臉不解。


  “本是要跟你說這個的,不過現在犬子顯然已經等不及了,還請獸王隨著他的足跡馬上上路,耽擱了恐怕會後悔呀!”寧普一臉的高深莫測,意味深遠的笑令齊因心裏仿佛纏繞了一團迷糊,越來越亂。


  陸維凡低頭想了想,搖搖頭:“你這老狐狸就不能說明白嗎?”


  寧普雙眉一挑,哈哈大笑:“遊戲還得自己去玩才行,反正這次絕對不會令你們失望!快去吧!晚了就被犬子搶了先,我可不願為了這種事情與盟友發生爭執!”


  齊因眯起雙目,思緒一個飛轉,已大致猜到了寧普所指為何,眉梢一喜拉過陸維凡就腳不點地地飛奔出去,寧普在後麵捋著胡子笑得燦爛。


  “哎——看你急的,到底什麽……啊!是,是是玞雅……吧?”陸維凡急急運送真氣維持兩人的飛奔,一邊恍然大悟地揚起唇角,滿臉的曖昧。


  “胡說八道!”齊因頭也不回,聲音裏卻洋溢著難抑的喜悅。陸維凡無奈地笑著陰陽怪氣道:“是呀——我胡說八道!這世上啊,恐怕除了你心裏那兩個人,其他人都毫無地位!可憐我勞心勞力陪你東奔西走就為了一個女人,悲啊——”


  陸維凡又開始了閨中怨婦般的抱怨,齊因微微一笑,也不以為意。


  “我覺得我們應該騎馬!要這般跑下去,不到一半恐怕我就得癱在路上了……”陸維凡氣息紊亂,滿臉垂涎地盯著路邊酒館門口的兩匹雪白駿馬提議。


  齊因猛然住腳,粗略掃了一眼,閉目默念了句什麽,那兩匹馬突然兩聲長嘶,撒蹄往係韁繩的樹上重重一蹬,韁繩竟自承受不了這一蹬的力量,悶繃之聲響起,再一看已然斷裂。


  轉過脖頸奔到二人身邊,親昵地擦著二人的身子,發出陣陣卑微的嗚鳴,仿佛在乞求主人的愛憐。


  陸維凡爬上馬背,瞪大了眼睛豎起大拇指:“想不到你還有這招!厲害厲害,我居然一直沒發現!”


  “喂!光天化日之下怎地偷馬?真是賊大的膽子,給本姑娘站住!喂!站住——”


  酒店裏怒氣衝衝地奔出來一個帶劍的女子,身後跟著一個麵色不善的男人。


  陸維凡和齊因本就是灑脫不羈,放浪形骸慣了,不同於俗夫的人,是以隻是微微一怔之後便大喝一聲:“駕!”揚塵而去。


  兩人兩馬奔得一時,不禁愈發暢然。呼吸中都是馳騁徜徉的清新空氣,排山倒海而來的是許久不見的愜意和狂野。


  被甩在後麵的女子憤怒的聲音也被淹沒,空氣中隻剩下天地相融的豁達。跑過一片廣闊的草地,迎麵金晃晃的便是金湖了,那棵樹下,站著一個修長瀟灑的影子。


  寧迦胥麵如寒霜地轉身,見二人下馬跟過來,不悅地退後一步:“下去,她就在下麵!”


  “什麽?誰……”陸維凡神經粗條地問。


  齊因是視線直接跳過寧迦胥,牢牢鎖定在金光粼粼的湖麵麵色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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