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竟然這麽快就翻蓋好了?”羅夢雨在張大娘的帶領下,好好地看了下新翻蓋好的房子。
大概地粗略轉了轉。
原先老舊的牆體全都不見了,全都換成了磚牆。
屋頂也不再是茅草屋頂,用一片一片的瓦片給鋪上去的。
張大娘笑著向羅夢雨解釋說道:“我是想著這翻蓋房子,如果用得時間太過長久了,這也太耽擱功夫了,然後村長也是這樣意思的,然後想著自己手中的活都幹得差不多了,那就動員著全村的人都過來幫忙。這人多就是力量大,本來讓那些泥瓦匠慢慢翻蓋的話,估計還得要十天半個月呢,有了上百個人的幫忙,一天的時間就翻蓋成了,不過到底一天的時間太短,屋子外麵看起來是不錯的了,裏麵的話還得要慢慢歸置,還是得要花費不少時間的。”
羅夢雨卻非常滿意了。
至少不僅她的房間有了,三個孩子各自有的獨立房間有了,還有了兩間的客房。
院子的路給鋪得齊齊整整的,鴨圈、雞圈、奶山羊圈什麽的也都給打理幹淨整齊,完全沒有了什麽臭味。
“張大娘,辛苦你了。”羅夢雨向張大娘道謝著。
張大娘嗔怪地輕拍了下羅夢雨,說道:“辛苦什麽呀,要論辛苦的話,還是你辛苦,不僅要管著麵館,還要忙著火鍋店,德濟堂那邊也還要坐堂,如果我是你的話,早就直接累垮下去了。”在說到火鍋店的時候,張大娘追問了句,“怎麽樣?有找到合適的店麵嗎?”
“店麵呀,火鍋的店麵是找到了,不過……”羅夢雨想著,既然家裏的房子都已經給翻蓋好了,她就可以直接調用家裏的泥瓦匠什麽的到縣城裏給火鍋店搞裝修了,另外也跟張大娘大概地說了火鍋店店麵的事情,“反正我原先看中的那間巷子口店麵,那是完全不用想了,已經被那悠然居給買下來了,如今我們另外買的店麵在縣城的最北麵,雖說地理位置稍微不好點,附近住得人員都是比較複雜的那種,可勝在人流量還是不錯的,到時候火鍋店主打平民價格,想來生意也是不會太差的,也不用擔心悠然居把店麵也給開到北麵去。”
張大娘聽得一愣一愣的,但好在話是聽懂了,那就是他們家的麵館又來了個競爭對手,而且這個競爭對手不是從前的郭大壯、郭大力可以比的,悠然居的背後是有著天大背景的,不是他們這些小老百姓可以抗衡的。
聽完之後,張大娘是瞬間就心涼了,顫抖著嗓音,連連追問著羅夢雨,“那,那可怎麽辦呀!我們家的麵館不得被悠然居欺負死?”
說著,還忍不住狠狠地咒罵了幾句悠然居,“他們怎麽就不被老天爺給用雷劈死呢?我們都是些普通老百姓而已,做點小買賣多麽的不容易,這好不容易麵館是越來越好了,他們卻眼紅著,想要跟我們爭搶生意了,手段還這麽的陰狠,也不怕將來會遭報應!”
羅夢雨任由張大娘發泄著。
等她發泄完了,羅夢雨寬慰著張大娘,說道:“你也不用太過焦心,應對悠然居的事情,我已經有了對策了,接下來隻需要契機了。”
張大娘還是非常相信羅夢雨的能力的。
等羅夢雨去忙碌其他事情了,她拉著張大郎、張二郎說著私密話,“想來夢雨已經跟你們說了,我們家已經跟她家徹底分割麵館的事情了吧,現在就隻有我們母子三人,你們都跟我說說,心裏是有著什麽想法的?”
張大郎還是從前的那個張大郎。
不怎麽的會說話。
聽到張大娘的問話,他也很是直白地說道:“沒有想法。”
蹦出了這四個字之後,然後就沒有了。
這個回答,張大娘說不上滿意,也說不上不滿意,但她也知道自己大兒子的脾性,不會說什麽讓人心情舒暢的好話,也就沒有再糾結了,她就把目光放在了張二郎身上,看看張二郎會對這件事情有著什麽樣子的看法。
張二郎大概猜測到張大娘問這話的目的,他很是認真地說道:“我一直很清楚得記得,如果沒有夢雨當時拉拔我們,讓我們跟著她一起到縣城裏擺麵攤賣養生湯麵,估計我們家現在還窮得響叮當,沒有好衣服穿,飯也吃不飽,住得房子也是會漏風的那種。既然我們現在所得到的一切,那全都是仰仗著夢雨的,這做人就不能夠太過貪心,想把本來屬於夢雨的東西給搶奪過來。如今夢雨要將麵館跟我們對分,那都是夢雨的為人厚道,我們應該要感恩,將來教育子女,同樣也要後麵的子子孫孫記得夢雨的恩德。”
張大娘聽完之後,心裏很是滿意張二郎的回答。
剛才她會這麽的問張大郎、張二郎,就是擔心這兄弟倆在縣城裏見了市麵,然後看著麵館裏沒有不少的流水而動了歪念,好比覺得隻將麵館一分為二,心裏不滿意,也不願意徹底跟羅夢雨將生意上給分割清楚,現在聽到了張大郎、張二郎的回答,張大娘可放心了。
不過,她的嘴上卻沒有誇讚著張大郎、張二郎,隻說起了羅夢雨的不容易,“你看看,麵館看著經營非常容易,隻要把門打開著,等著食客們上門消費就可以了,但這裏麵的道道,你們每天都待在麵館裏應該是最清楚的,經營好一家麵館遠遠沒有表麵上看得這麽的容易,然後現在麵館又遭受了悠然居的覬覦,今後肯定還是要指望著羅夢雨化險為夷的,這種能耐不僅我沒有,你們也是沒有的,所以我們是相當於靠著夢雨在賺錢,帶著我們白白地賺到了麵館裏的一半收入。你們得要知足,將來你們娶妻生子了,也要這樣的教育你們的妻子,還有你們的孩子們,一定要知足常樂,萬萬不能夠貪圖不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
張大郎、張二郎連連應是。
張大娘又望著張大郎說道:“你也是老大不小了,本來我還想著在最近時候,讓你去跟村長介紹的姑娘相看相看的,如果倆人彼此都看對眼的話,那就直接將日子給定下來,可如今麵館發生了這樣大的危機,相看姑娘什麽的也是不合適了,隻能夠等這次危機過了再說。不過,在這段時間內,你可得給我在麵館裏好好幹活,別想著雜七雜八的念頭,也別跟來上麵館吃飯的大姑娘眉來眼去的,做些不正經的事情,更不能夠逮著空檔去青樓妓院,跟那些花樓裏的姑娘有著密切的私下來往。”
這回張大郎被張大娘給說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回了一句,“娘,我哪裏會這麽不著調的?一直都在麵館裏好好幹活著呢。”
張大娘擺著臉說道:“那就行!你好好幹著,我這個做娘的也能夠放心了。”
說完了張大郎,張大娘就把視線落在了張二郎身上。
不等張大娘開口,張二郎就及時說道:“娘,我還是之前的那幾句,目前我沒有任何心思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如今麵館麵臨著這樣大的危機,我就更加沒有心思了,反正你把我們家傳宗接代的事情都交給大哥吧,我隻想跟著夢雨好好賺錢,幫著她經營好麵館。”
之前經過羅夢雨的勸說,張大娘對張二郎的婚事看開了不少。
反正就像張二郎說的,她還有個大兒子,而大兒子又是非常聽她話的,讓跟哪家姑娘結婚,那就跟哪家姑娘結婚,不至於讓自己沒有了後代傳承,那就足夠了,足夠讓她有顏麵去見自己死去的丈夫,以及張家的列祖列宗了,至於張二郎的話,張大娘不相信張二郎會永遠都不結婚,等到了一定年紀了,看到自己身邊的人都有妻子有兒女的,他心裏肯定會羨慕著,然後也張羅起來的。
這麽的一想,她還沒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沒有了!
接下來隻需要跟著羅夢雨,一起度過麵館的危機就可以了。
等到晚上吃晚飯,大家圍坐在一起的時候,還住在羅夢雨家的林夫人,聽說了羅夢雨家的麵館被悠然居給盯上了,她很是憂心忡忡地說道:“這悠然居,我知道,背後的東家是縣太爺寵妾的哥哥,這個哥哥吃喝嫖賭樣樣都行,手段也是非常狠辣,之前在開悠然居的時候,這家悠然居的店麵就不是他的,然後為了能夠將這店麵給弄到手,也是害死了人家一家子的性命,最小的不過才三歲而已,而且還看別人家的姑娘長得漂亮,硬是搶了人家的姑娘當小妾,等玩膩了又轉手扔給別人,下場特別的淒慘,據說死了連破草席都沒得蓋。”
張大娘聽得瞠目結舌,並且嚇得全身的冷汗都出來了,“這人也太過壞了吧,手上沾了這麽多的人命,他晚上睡覺時候都不害怕嗎?他都不害怕那些被他害死的人過來找他報仇的嗎?”
林夫人長長歎了口氣,說道:“如果他會害怕的話,也不會做出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來了。”
“這也是……”張大娘也忍不住連連歎氣。
林夫人望著羅夢雨說道:“不過,你的主意是對的,千萬不要跟悠然居硬碰硬,以目前你的實力,那是完全碰不起的,隻能夠盡量躲著他們,如果他們主動招惹你們了,那也隻能夠忍著,一旦不忍著,那巷子口那家店麵原先的主家就是你們的下場了。”
羅夢雨點點頭,認同著林夫人中肯的建議,“我會躲著這悠然居的。”
然後也再三叮囑著張大郎他們,“你們也一樣,等悠然居在我們的梅花胡同正式開業了,你們跟悠然居就很有可能會接觸到,在跟他們接觸的時候,你們一定要牢牢謹記著,這賺錢不賺錢的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們都好好的,能夠好好地活下來,即使他們要我們養生湯麵的秘方,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也都給他們吧。”
“這,這怎麽行?”原先還畏懼著悠然居的張大娘,首先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張大郎雖然悶不吭聲,可從他緊繃的臉龐來看,那也是不同意的。
張二郎更是站在張大娘那邊,也反對著羅夢雨,“如果不管他們要什麽,我們都給,這無止境的退讓也未必會讓他們滿意的。”
羅夢雨解釋說道:“這悠然居的手段太過陰狠,如果哪天他們向我們要秘方,然後我們不給的話,我們的性命真的會保不住的。這人命都沒有了,我們還能夠幹什麽?更何況,在那個時候我們的火鍋店已經開業了,沒有了麵館,我們依靠著火鍋店也能夠過日子,並且將這個日子過得蒸蒸日上,也許也可以把麵館也搬到縣城的北麵去,跟我們的火鍋店緊挨著。”
話是這麽個道理,但是聽起來還是很憋屈。
張大娘他們都沒有再說話了。
羅夢雨很是樂觀地寬慰著他們,“雖然悠然居依仗著縣太爺這座靠山,在我們海豐縣過得比土皇帝還要土皇帝,但在官場裏混的,哪裏會不踩坑的?興許在我們還沒有被悠然居為難的時候,這縣太爺就因為得罪了政敵直接倒了,他倒了,悠然居自然也跟著倒了。”
張大娘咬著牙,惡狠狠地加了句話,說道:“倒了還不行,直接這麽倒了,那是白白便宜他們了,還得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才行!他們的手裏沾了這麽多的人命,如果隻是單純的倒了,估計下半輩子還能夠過悠哉日子,得要讓他們倒得淒淒慘慘,活著比死了還痛苦才行!”
張大郎他們連連點頭,很是同意張大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