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很艱難，因為黑面閻王一直坐在廳里，面前擺著兩台筆記本電腦，耳朵上掛著藍牙耳機。
似乎一直在忙，陳漾只想趕緊喝完就回房間去。
「倒水！」聲音傳過來的時候，陳漾左顧右盼，沒看到有人。張媽已經去後面休息了，就起身接了杯水過去。
轉身剛想要走，後面有響起了冷冷的聲音。
「水太涼！」陳漾又起身換了一杯熱的。
「我可以上去了嗎？」陳漾小心翼翼地問，自己也終於算像個下人了，很好，這就像是還債的樣子。
「呆著吧，聽吩咐！」男人手指在鍵盤上飛，話語簡潔。
「好咧。」陳漾在遠一點的沙發上坐下來，想著伺候完再睡吧，誰讓人家是老大呢。
按照慣例大概還有十分鐘，男人就能上樓去了，正好那裡是禁地。
靠在沙發上昏昏欲睡，被人用腳踢醒了。
「去煮被咖啡。」男人說完就回去工作了。
「哦。」陳漾揉揉眼睛去廚房煮咖啡，抱著咖啡機都差點睡著。
看了看牆上的鐘，已經快十一點了！這男人今天抽的什麼風，把大廳改成書房了？
等到再一次被踢醒，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男人對著耳機說了句，「兩小時后碰頭」，便摘了耳機揉著鼻根處。
陳漾鬆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休息了吧。
然而，並木有。
切水果、煮咖啡、準備糕點.……
除了上廁所本尊去，陳漾根本就停不下來，要命的是每次都是剛打個盹兒就被踢醒。
和陳漾一樣痛苦的，還有視頻連線會議的，各分公司的老總，跟著大boss一起熬通宵。
再第N次接了溫水換熱水，換了熱水換涼水之後，陳漾終於動了罪惡的心思。
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安眠藥，丟進了水杯里。
男人的眼皮直打架，然後靠在桌子上睡著了，屏幕上還閃現著九宮格的人像。
「莫總？」
「.……」
陳漾看到人頭一個一個的退了出去，飛快地爬上三樓，找了一床小毯子給男人蓋上，又將暖氣調得高了一些。
又躡手躡腳的回了三樓，洗漱睡覺。
天邊剛泛出魚肚白，雷鳴般的敲門聲，驚得陳漾從床上跳了起來。
第一反應是緊急手術？看了看自己是睡在家裡，並不在值班室，才鬆了口氣。
打開門，是黑衣小方，一臉的同情望著陳漾。
「有事？」
「嗯。」
「什麼事？」
黑衣小楓壓低著嗓子，「我沒事，樓下有事。您要不，多穿點兒？」
什麼情況？多穿點兒是幾個意思？難不成有人要揍她？
陳漾穿著睡衣，外面裹了件大棉衣，活像一隻企鵝。
怯怯地跟在黑衣小方的後面，剛出電梯就聞到了濃濃地硝煙味。
黑衣小方動一步，陳漾跟著動一步。
「你給我滾開！」
莫黎風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像刀子一樣凌冽，怒火欲將噴薄。
黑衣小方嚇得趕緊去了大門口站著，陳漾怯怯地往後退。
大廳里一片狼藉，原本桌子上的東西摔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