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 這是醫院，不是酒店

  一雙手漸漸褪去了冰涼。


  「病床」上的男人睜開了狹長的眼眸，淡淡地說了一句。


  「去嗎吧。」


  陳漾尷尬的收回自己的手，將聽診器收好裝進白大衣的口袋裡。


  「莫先生，別告訴我你是到這裡睡覺來了。」


  「是。」


  「家裡那麼大，不夠你睡？幹嘛要到這裡來搶病人的資源，沒事裝什麼病？」陳漾越想越氣，晚上值班本來就消耗元氣，醫生的值班時間更長，一直熬到第二天中午十二點。


  跟著添什麼亂啊！

  「你不在家。」


  「不是有你表妹在嗎？」陳漾沒好氣的反問，她自己都沒發現這話說的有點酸溜溜的。


  「不是你放她進去的？」


  「那是你家哎，我能攔著她？你要在這兒睡就睡吧，別按床頭那鈴，按了我也不會過來的。」


  陳漾拿著東西就走了，出門的時候那朋克少女還站在門外。


  家裡有個女人不能睡，帶了個女人上醫院睡來了，什麼毛病？

  陳漾見朋克少女看著她，就瞪了一眼回去。


  忙完病房裡的事，彩玲一個人坐在護士站寫報告。


  陳漾就想起紙飛機的事兒，便拉了一把椅子在護士站坐了下來。


  「陳醫生去睡一會兒吧，萬一一會兒有急救會很辛苦的。」彩玲是個老實巴交的姑娘，對人也實誠。


  陳漾飛了個紙飛機到彩玲跟前，她抬頭看了一眼。


  「最近見過紙飛機嗎？」


  「沒留意。」


  「想想，最近在病房有沒有見過誰玩兒紙飛機。」


  彩玲沉思了一會兒。


  「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了，前一段時間14床那個小腿骨折的，倒是有個八九歲的兒子，在走廊上玩紙飛機了。當時十六床你不是設了門禁不準進嗎？我還進去幫他撿過一次飛機。」


  「是哪天的事情。」


  「撿過好幾次，我想起來了，小軍出事那天晚上，那孩子也在走廊上玩飛機。怎麼了？」


  「沒事。」


  陳漾大概心裡有譜了，不過難辦的是這種事情沒有直接證據。


  即便是有懷疑的對象，對方只要不認，也是沒有辦法。


  一整晚的工作不是太忙也不是太閑，也沒去VIP病房看過，同時也交代了值班的護士不用管VIP病房的病人。


  好在某人也沒有發難，真的像是住酒店一樣在病房睡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陳漾進行晚班最後一輪查房，遠遠的聽到兩個護士嘰嘰喳喳的說著什麼。


  好像剛從VIP病房出來。


  陳漾心裡咯噔一下，為了避免某人找麻煩直接把VIP病房的鈴給掐了。


  「神經病吧，什麼素質啊。」


  「別理他，一看就是個瘋子，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長的人模狗樣的，真是禽獸不如。」


  「就這樣的，活該住院，全家都該住醫院，最好是絕症。」


  「.……」


  姑娘，你這麼惡毒你爹媽知道不。


  陳漾望了望VIP病房，門打開著。


  這也太狠了吧，總被某人欺負也沒這麼惡狠狠地詛咒過他啊。


  「你兩這是罵誰呢？下那麼毒的詛咒。」


  被抓到辱罵病人是要受處罰的，兩個護士看到陳漾就紅著臉想躲過去。


  「站住！」陳漾一聲呵斥，冷冰冰的，兩個護士也被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