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愛，是兩個人的事情
洛晨卻下意識的推他，聲音裏染上了一絲害怕：“秦柯，你，你做什麽？”
“怎麽，不可以嗎？你不是說，你是我的女朋友嗎？親吻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語氣有些強硬，看著洛晨的眼睛裏也多了一抹複雜的神色。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秦柯，洛晨抿了抿唇，良久，她終於閉上了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也壓下了聲音裏的那抹顫抖，輕輕的說了一聲：“可，可以。”
這本來就是當人家女朋友的義務，別的人可以做到，她同樣也可以，洛晨這麽安慰著自己。可是，想到秦柯即將要親吻自己，她的心還是不可抑製的痛了，痛的好像都有了具體的形狀，當她感覺到秦柯溫熱的氣息向她慢慢靠近時，一片黑暗中，洛晨忽然看到了蕭牧的臉，他哀傷的看著自己，那雙眼睛裏，有著濃的化不開的疼痛，洛晨心中一痛，眼淚順著眼角就流了下來。
她還是哭了，雖然想極力忍住，可是，從眼角溢出去的淚珠，最終還是順著臉頰慢慢的滑落了下去。
湊近她的溫熱氣息忽然褪了下去，秦柯聲音裏帶著些許的複雜：“告訴我，孩子是誰的？”
洛晨睜開了眼睛，她並不想騙他，而且，她也不知道該如何騙一個人，“我……”
“算了，不要說了，這件事，以後我們都不要提了，好嗎？”
秦柯雖然這麽說，眼睛裏卻帶著很明顯的無法釋懷的神情，他苦笑了一聲：“也許我太小心眼了。”
“是我不好，我不對，秦柯，對不起。”
洛晨咬緊了唇，這件事情是她錯了，也是她自私了，如果能接受別人的孩子就被稱作是小心眼，那麽，這個世界顯然會太平很多，愛情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少一個是孤單，而多一個，意味著背叛。
秦柯苦笑了一聲，他搖了搖頭：“洛晨，你知道，無論你做了什麽，我都不會怪你的，別哭好嗎？哭了對孩子不好。”
他心裏的感覺十分複雜，剛才洛晨很明顯的抗拒讓他難受卻也多了一抹欣喜，至少，洛晨是願意勉強自己接受他的不是嗎？此時此刻，他很想抽一支煙，僅存的理智卻告訴他，洛晨有了孩子，他不能傷害她，更不能傷害她肚子裏的孩子。
“我想出去靜一靜，你回去休息吧。”
說完，秦柯也不管洛晨是什麽反應，直接就越過了她打開了房間門，走了出去。
房門在她身後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洛晨無助的蹲在了地上，事情到了現在的地步，她到底該怎麽做，才會對大家都比較好？
外麵，秦柯長長的呼吸了幾口，剛才在屋子裏，他幾乎都要窒息，外麵清涼的空氣倒是讓他清醒了幾分。
對麵，周寧抱著一堆資料出來了，看到秦柯，先是一愣，隨即走到了他跟前：“那個，我聽說你換了工作，這個是我同學他們不要的書，我想你可能用得上……”
她說的這麽輕描淡寫，卻沒說為了找到這些對秦柯有用的書本，自己賠了多少笑臉，又去討好了多少人。
周寧將那些書本舉到了秦柯跟前，秦柯卻沒有接，他忽然拉住了周寧的胳膊：“去陪我喝兩杯。”
說完，也不管周寧是何反應，直接粗暴的拉著她往前走去。
白天，大多數的酒吧都關著門，秦柯煩躁的一拳打在了路旁的行道樹上，低咒了一聲：“想喝點酒就這麽難嗎？”
他的手砸在樹上，有鮮血滲了出來，周寧看他這個樣子，走到他跟前，看著他：“真的想喝嗎？”
秦柯看了她一眼。
“跟我來。”
說完，周寧主動拉起了秦柯的手，帶著他到了一家很偏僻的酒吧，那家酒吧正在營業，因為是白天，裏麵的人很少。
酒吧的服務生似乎跟周寧很熟，見了她都愉快的打了聲招呼，周寧帶著他，直接走到了一個比較僻靜的角落，笑著看著他：“是不是覺得特別驚訝？我是這裏的老顧客了。”
周寧感慨著，秦柯卻沒有心思去顧及她在說什麽，隻是拿起了桌子上的酒，直接仰脖子喝起來，周寧也不阻止，拿了一瓶，看了看秦柯，也學著秦柯的樣子，將一整瓶酒都喝了下去。
從白天一直到了晚上，他們沉默著，彼此都不知道對方到底喝了多少，隻是，不是說喝酒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也什麽都不會想了嗎？他怎麽會越喝越清醒呢？
手上的傷口隱隱作痛，秦柯拿起了一瓶剛剛打開的酒，衝著自己的傷口就倒了下去。
對麵，周寧大驚失色：“你瘋了？”
秦柯卻推開了她，酒精在傷口裏肆虐著，疼痛讓他更加清醒，秦柯看著周寧，嘴角扯出了一抹最慘烈的微笑：“她有了別人的孩子，為什麽，我還是放不下她.……”
從知道這個事情開始，他就努力的說服自己，這不重要，這一點也不重要，甚至，為了她的幸福，他一定可以放得下她，可是，這難受的無以複加的心情，卻還是清清楚楚的提醒著他，對於洛晨，他根本就沒有自己心裏想的那麽灑脫……
周寧聽他這麽說，卻愣住了：“誰？洛晨嗎？”
“她有了誰的孩子？”
秦柯搖了搖頭。
他越想越覺得難受，將桌子上放著的酒都打開了，遞一瓶到周寧手中：“陪我喝。”
周寧也不再過問，瓶子碰到一起的時候，發出清脆的聲音，這夜色漸濃，酒吧裏震耳欲聾的音樂終於開始，一片閃爍的光彩之中，秦柯終於趴在了桌子上。
周寧看著他，忽然流下了兩行淚，在秦柯麵前，她好像還從來沒有哭過，對麵的這個人，沒有文化，進過監獄，甚至還從來都沒有把自己放在心裏過，可是，偏偏就這麽一個落拓的人，卻穩穩的占據著自己的內心，無論她如何遺忘，卻從來都不能成功。
“秦柯，你大.爺！老娘愛了你這麽多年，你大.爺！”
周寧也趴在了桌子上，酒精在身體裏燃燒，周寧搖晃著站起身，走到了秦柯身邊，她踢了踢他的腳，他卻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應。
她本來想要拽他一把，卻一個沒站穩，跌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