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恩師楊思雄
203、恩師楊思雄
「你不用跟我解釋楊夫子的做法。我只是覺得他之前看到你明明很開心，知道你是帶陽兒來的后，就一點面子都不給你，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師兄在學問上一直都是這樣一絲不苟，但生活中是個很風趣，也很有人情味的一個人。」溫家瑞不以為意地笑著為楊明義解釋道。
沈月在心裡嘆氣，既然溫家瑞自己都不介意，她在一邊介意個什麼勁？
只是陽兒……
楊家並不大，跟周圍的房子格局差不多，是個小四合院。
從大門進來是個小小的院子，裡面種了一些花草，都是很普通的種類。
堂屋倒是比較大，擺放了好幾張的桌子椅子，看起來是楊明義授課的地方。
左右兩邊都是廂房，各有三間。
沈月不知道楊家人口有多少，但住在這樣的小四合院里，也不算擁擠。
而楊明義帶著瀋陽走進了左廂房，是楊明義的書房。
書房的門緊閉，在院子里聽不到一點的聲音。
沈月緊張地握緊了手，雖然知道瀋陽的實力，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就是忍不住地緊張。
楊明義一看就是個嚴厲的先生，自己帶瀋陽來拜師，是對還是錯？
「恩師……」
沈月正在胡思亂想，那邊傳來了溫家瑞恭敬的聲音。
「嗯。」低沉蒼老的聲音好像破碎的娃娃一般，沙啞帶著幾分的虛弱。
沈月連忙抬起頭來，看到一個頭髮花白，身穿青色儒衣的中年男子站在門口。
因為常年躺在病榻上，皮膚蒼白的沒有一絲的血色，還隱隱有些發青。
沈月看著楊思雄，眼裡閃過了一抹複雜的光芒。
楊思雄的五官端正，但因為年紀大了，歲月無情地在他的臉上留下了痕迹……
一個中年婦人也緊跟著出來，看到沈月臉上微微有些驚訝，隨後笑著看向了溫家瑞：「家瑞，你可是好久沒有來家裡了！」
溫家瑞把來時在鎮上買的兩包點心雙手奉上，恭敬道：「師娘，家瑞小小一片心意，請師娘收下。」
「你看你，來就來了，還帶什麼點心？」楊氏有些生氣地數落道，「你家裡也不容易，你爹跟你叔叔們供應你在青山書院讀書，你可不要白費了他們的一片苦心……」
「好了，你就別再這裡說教了。」楊思雄不悅地打斷道，但因為聲音大了點，就開始用力地「咳嗽」了起來。
「不說就不說，你也別太激動了，省的又發病。」楊氏頓時緊張道。
溫家瑞連忙上前，在楊思雄背後拍了幾下：「恩師，家瑞知道師娘都是為了家瑞好。家瑞會遵循恩師的教誨，不讓家父家叔還有師娘為家瑞擔心的。」
沈月在一邊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
被他們的咬文嚼字弄的是渾身都不舒坦。
但是沒有辦法，古代書生說話都是這樣的。
溫家瑞還算是好的，只有跟楊思雄還有楊明義說話滿臉恭敬，如果他搖頭晃腦咬文嚼字的話，沈月就要遠離溫家瑞了。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書獃子，聽他們說一句話，她心急的不行。
「這是你的朋友？」師娘的注意力終於放在了沈月身上，雙眼一亮滿臉驚喜地問道。
「學生帶沈姑娘的弟弟瀋陽來求學的。」溫家瑞慌忙道。
「楊老夫子好，師娘好。」沈月兒對著兩個人福了福。
「好俊俏的姑娘。你家是哪裡的？你家還有哪些人？爹娘呢……」楊氏笑著上前，一把抓住沈月的手，熱情地問道。
沈月總算知道，剛剛溫家瑞被楊氏盤問是什麼感覺了。
她有些求救地看向溫家瑞，溫家瑞滿臉尷尬地站在楊思雄的身邊，急急地開口道：「師娘，有水嗎？我們一路趕過來，口渴了。」
「有有有！你們稍等啊！」楊氏聽到溫家瑞口渴了，連忙去倒水。
沈月看向楊思雄，不明白為什麼楊氏剛剛追問她時，他並沒有像之前幫溫思瑞那樣幫自己。
難道他也想知道自己的來處？
也是，楊家現在的情況，楊思雄謹慎些也沒錯。
「老夫子，我姓沈，小名叫小月，是百家村的人。這次想要求學的是我的弟弟瀋陽，我還有一個妹妹，叫沈星。家裡還有一個行動不便的爹……」
沈月看著楊思雄，滿臉坦然地把自己的家裡的情況說了出來。
溫家瑞站在一邊，有些不自在地看著楊思雄：「恩師，沈家就跟我們溫家村隔了一條河……」
「行了，我知道了。」楊思雄看著沈月，「沒有想到你是個機靈的。但你帶著你弟弟有心上門來求學，對我們家的情況也知道一些。我不得不謹慎啊！不然……」
楊思雄說到最後，嘆息了一聲，滿臉的悲傷。
「恩師……」溫家瑞看到楊思雄臉上的悲痛，不由擔心地叫道。
楊思雄抬手制止了溫家瑞，隨後苦笑道：「沒事，已經兩年了，什麼沒有見識過？什麼沒有遭遇過？只是我恨，恨老天爺無眼，任由奸人在外逍遙法外，卻害了我家明義有冤不能伸，有仇不能報，只能窩在這個小小的地方，屈才教學，那些可惡的惡人竟然還不放過我們楊家……」
「爹……」一道清明的不悅的聲音傳來，讓聽的滿臉唏噓的沈月不由地抬頭，慌忙往門口看去。
楊明義看都沒看其他一眼，快步走到楊思雄面前：「爹，你該吃藥了。娘……」
「來了……」楊氏端著水出來，慌忙應道。
「把爹扶回房裡。」楊明義簡短道。
「噯……」楊氏點頭，對著家瑞還有沈月道，「你們喝水，不要客氣，多坐會啊！」
「娘……」楊明義不悅地瞪著她。
楊氏頓時閉上了嘴巴，扶著楊思雄往廂房裡走去。
沈月兒挑眉，看著楊明義背對著她的清瘦背影。
看來，這個楊家，不管是楊思雄還是楊氏，都很聽楊明義的話。
「姐……」瀋陽走到沈月身邊，扯了扯她的衣角，輕輕叫了聲。
看到瀋陽臉上掩不住的喜色，沈月知道，瀋陽考試是過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