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對峙（五）

  447、對峙（五）

  「爹，沒事了，能想起來就好了。」沈月連忙開口安慰道。


  「你娘真的是……」沈老三眼裡露出了祈求的神色。


  「爹，娘沒事……」沈月不忍看到沈老三痛苦的表情，湊到他耳邊輕聲道。


  沈老三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滿臉信任地看著沈月。


  沈月對著沈老三展顏一笑，俏皮地對著他眨了眨眼。


  沈老三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沈大江自己已經認了罪，大傢伙的目光，全都不由自主地往沈大海身上看去。


  雖然有沈田氏出面作證，但畢竟沒有證據，而且沈大海比沈大江狡猾多了，自然不會自己露出馬腳來。


  但沈月臉上的神色卻一點都不慌張，反而滿臉悠閑怡然地在一邊陪著沈老三說說話，或者逗弄下沈星瀋陽，就好像，她在自個兒家裡一般，自在逍遙。


  站在一邊的周文斌看到沈月這副模樣，就知道她心裡有譜，自然也滿臉的輕鬆。


  旁邊圍觀的村民可閑不住了，在一邊議論的熱火朝天。


  「我就說沈大海兩兄弟狼心狗肺，連自個的弟媳都覬覦，現在好了，沈白氏失蹤了，說不定沈大海早已把人家給害了……」


  「這些人，傷天害理的事做多了，也不怕白氏化為鬼來找他……」


  「我可是聽說，他們前幾日在半夜回來的路上，可不遇到鬼了嘛！」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說來聽聽……」


  「那是我男人親眼看到的，那個鬼啊，披頭散髮，舌頭伸的老長，滿臉的血跡，原本那鬼是要找沈大海索命的，後來還是光耀一直磕頭，願意拿自己的命去換沈大海的命，那鬼才會發過他的。但他畢竟壞事做盡，手裡還有人命，鬼肯定還會再找上他的……」


  「你別胡說。」沈大海在一邊猛地大叫道，「你們幾個亂嚼舌的，鬼才會找你們，把你們的舌頭割下來……」


  「沈大海，我們可不像你，做了壞事害了人命，還有臉站在這裡。我們行的正，不怕妖魔鬼怪。你呢？難道你不怕嗎？你敢發誓，你沒有害了沈白氏嗎？」


  喬嬸在一邊滿臉輕蔑地質問道。


  「有什麼不敢的？」沈大海嗤之以鼻，開口反駁道。


  「那行，如果你敢發誓，說你沒有害了我娘，今日這事我們就過去了。」沈月在一邊好戲看的差不多了，不慌不忙地開口道。


  「這話可是你說的？」沈大海聞言臉上頓時大喜。


  「但是，如果你明明害了我娘，卻昧著良心發誓，老天爺可是會發怒，到時候，會給你什麼懲罰我可就不知道了。一般都有什麼懲罰呢？讓我想想，讓你身首異處？還是讓那個剛剛才牙牙學語，蹣跚走路的小寶替你代你受罰？」


  「沈月兒……」沈大海猛地大怒，惡狠狠地瞪著沈月大吼道。


  到了此刻，他才明白，為什麼往日對他恩愛溫柔的沈田氏，會突然跟他反目成仇，當著大夥的面指證他，跟他撇清關係。


  「看來，大伯是想明白該怎麼說了。」沈月嘴角微微勾起，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沈大海惡狠狠地盯著他，目眥盡裂。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撲到沈月面前，撕碎她。


  但是，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做不了……


  想到聰明可愛的小寶，沈大海頹廢地低垂下頭，跌倒在地上，面如死灰道：「我招……我什麼都招……白氏確實是被我害的，那晚她知道我想對她圖謀不軌之後，用力掙扎，我怕事情會敗露，就那木棍敲死了她，隨後把她的屍體丟在亂葬崗里……但畢竟是一條人命，心有不安，第二日去亂葬崗時，並沒有發現白氏的屍體，只看到她的一隻鞋……」


  眾人面對這一突然驚呆了，全都不相信地看著沈月。


  不明白剛剛只是簡短的交流，為什麼沈大海突然就招了。


  而且，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殘忍。


  那個柔美婉約的女人，竟然真的被沈大海給害死了。


  還拋屍在亂葬崗……


  沒有了屍體，肯定是被狼給啃了，連骨頭都不剩。


  「哇……娘……」


  「娘……」


  猛地傳來了兩聲痛哭聲，沈星和瀋陽已經哭的稀里嘩啦的，滿臉的淚水。


  哪怕沈老三從沈月的口中知道，沈白氏現在還活著，但只要想到當時的場景，他就恨不得親手殺了沈大海。


  「畜生……」沈老三怒氣沖沖地沖了過去，用盡全力地廝打著沈大海。


  沈大海這次沒有還手，任由沈老三毆打。


  沈老三一直打的沒有力氣了，這才停下手在一邊喘著氣。


  聽到沈大海自己承認了罪行，沈富貴面如死灰，站在一邊閉著雙眼，一副大勢已去的表情。


  就連沈白氏，也被嚇傻了。


  看到沈老三廝打沈大海，在眾人的怒視之下，也不敢上前阻攔。


  所有的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沈月也在暗自鬆了口氣。


  「里正爺爺，這件事非同小可，畢竟是有關我爹跟我娘。今日兩位真兇也親口承認了罪行，我們是不是交由縣太爺來審理這件案子？」


  沈月看向周文斌，開口詢問道。


  周文斌畢竟只是一個里正，是管理村裡大大小小事件的，並沒有權利去審理此等案件。


  所以，沈月才會這樣開口詢問。


  「這事自然有縣太爺審理，我馬上派人把他們二人押去縣衙。」周文斌聞言贊同地點了點頭。


  幾個德高望重的老人，也紛紛贊同。


  「不行，你們不能把我兒子送去縣衙。」沈王氏猛地推開眾人，攔在了沈大海沈大江的面前。


  「沈王氏，如果你敢阻攔，信不信我把你綁了，一起押去縣衙。」周文斌滿臉怒氣道。


  這個拎不清的，自己的兒子做出了這樣傷天害理的事，她也好意思阻攔。


  「綁就綁，但你們不許把大海大江綁去縣衙。」沈王氏滿臉無畏道。


  沈月不由地看向沈王氏，心裡有些震驚。


  沒有想到，沈王氏為了沈大海沈大江，竟然願意代替他們去衙門。


  這份母愛，如果不是對沈老三那麼偏心，不公平的話，沈月都要被她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