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太后的審問！
第13章 太后的審問！
太后聽說的便是太子將玉佩交給阿黎的事，這枚玉佩刻著太子的字，是他身份的象徵，再貴重不過，他卻這麼兒戲地給了旁人，有那麼一瞬間，太后都覺得阿黎是不是使了什麼狐媚手段。
此刻阿黎正幫沈曦揉捏胳膊。
小姑娘將姐姐的手臂悄悄拉了過來，她按的認真，瞧著再乖巧不過，雖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太后卻有些不想把她往壞了想，她的眼神實在太過清澈。
太后一心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此刻便有些坐不住了，她起身站了起來，「你們難得聚在一起，先一起說說話吧，哀家年齡大了，有些乏，先回寢宮休息一下，黎丫頭聲音綿軟，進來幫哀家念個話本吧。」
阿黎被點了名，連忙應了下來。
沈曦並沒有錯過太后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猜忌，她心中微沉，面上卻不露分毫，也跟著站了起來，笑盈盈道：「能為太後娘娘效勞本是阿黎天大的榮幸，不過這丫頭向來嘴笨，皇祖母若不嫌叨擾，孫媳婦隨她一道過去吧，她若是念的不好，便由孫媳婦來。」
太后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見沈曦笑盈盈看著她，她心中暗嘆，難怪都說她對這個妹妹疼到了骨子裡，瞧這護短的模樣，她不過想喊她進去問問話，還能吃了她不成？
沈曦自然明白自己的一番話可能會惹得太后不高興，但是讓阿黎獨自面對她，她根本放心不下。
太后心中微嘆，幾位皇子，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成了親，二皇子妃生性謹慎，膽子也小，雖從未出過差錯，卻不夠招人喜歡，沈曦不僅幹事利索，也極有原則，讓她最為欣賞，她現在又有孕在身。
罷了，她想跟著就跟著吧，太后正欲說什麼，就見小姑娘拉了拉沈曦的衣袖，笑容靦腆而澄澈，「姐姐不要擔心呀，我最近在家讀書時，也喜歡讀出聲，不會出錯的，姐姐儘管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太後娘娘。」
阿黎心思通透，是怕姐姐惹得太后不喜，才說了這樣一番話。
沈曦自然清楚妹妹的意思，望著她柔軟而堅定的眼神，沈曦心中百感交集，心思轉了又轉，笑著捏了一下她的小臉，「行吧，信你一次。」
阿黎便隨太后回了寢宮。
寢宮裡燃著龍涎香，香煙裊裊，絲絲沁人心脾，空氣都跟著潮濕了一分，阿黎扶著太后的手走了進去，「太後娘娘是想躺著還是靠著？」
「靠會兒吧。」
小姑娘是個細心的，扶她半躺下后，又找出個軟墊塞在了她腰下。望著她柔和的側臉，太后神情放鬆了下來，「不用忙活了，你坐下吧。秦嬤嬤，你去側室找兩個哀家平日里喜歡的話本。」
秦嬤嬤恭敬地退了下去。太后休息時一向不喜旁人的打擾，除了秦嬤嬤內室中根本沒有其他丫鬟，秦嬤嬤被支走後，便只剩她與阿黎。
太后道：「你是頭一次進宮，可還習慣？」
阿黎乖巧點頭，溫聲細語道：「習慣，大家都對阿黎極好，太後娘娘也和藹可親，跟阿黎想的完全不一樣。」
太后微微一笑，「你姐姐還說你嘴笨，哀家看呀，你這張小嘴甜的很。」
阿黎一張小臉微微泛紅。太后笑了笑，單刀直入道：「你在路上遇到了太子？」
阿黎乖巧地點頭，面上露出羞愧之色，「民女來的路上，在涼亭里休息了一下，不慎打翻了水囊，濕了衣裙，恰逢太子殿下路過，他便讓宮女將民女帶到了五公主那兒，民女身上這身衣服便是五公主借給民女的。若不是他跟五公主，民女此次只怕要出醜了。」
為了勾引太子，不少女子曾在他面前狀況百出，他向來置之不理，可沒見他主動幫過哪個，太後轉動了一下手上色澤亮麗的佛珠，又想起了丫鬟的話，說太子是主動靠近的涼亭，嚇到了她，她才失手打翻了水囊。
太后又瞧了阿黎一眼。
小姑娘正端端正正坐著，背脊挺直，是個極其守規矩的，然而這張臉也確實出挑，莫非太子是瞧上了這張臉？才出手幫了她？
太后心中仍舊泛著疑惑。
阿黎連忙將懷裡的玉佩掏了出來，「這枚玉佩是太子順手摘下來的，說五公主見了玉佩，不會不幫忙，以後民女尚不知什麼時候會見太子殿下，您是太子的至親，想必交給您是一樣的。」
見她主動將玉佩拿了出來，並沒有憑藉玉佩再見太子一面的意思，太后對她本就不多的懷疑徹底消散了。
太后唇邊泛起一抹笑，「聽曦丫頭說，你之前極少出門，只怕這也是你首次見到太子吧？難得太子瞧你順眼，這臭小子，以前哀家可沒見他主動幫過誰。」
話語間竟是滿滿的打趣。
阿黎微微一怔，一顆心緊提了上來，清楚太后絕不會選她做太子妃，她心中的慌亂才逐漸消散，「太後娘娘誤會了。實不相瞞，阿黎今日並非第一次遇到太子，前年，在護國寺民女便見過太子一次。」
太后一雙泛著精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護國寺？」
阿黎點頭，面上愈發多了一抹羞愧，「民女當年在梅林中迷了路，誰料走到了最深處，那兒有一片紅果林，還有個小木屋，我餓了，貪嘴吃了那兒的紅果，不慎惹怒了太子殿下。」
太后自然清楚她沒有撒謊，旁人不知道那片紅果樹的意義，她卻是知道的，皇後身體一般，每年都要去護國寺住一段時間，那幾顆紅果樹是她離去前親手栽下的，兩前年才開始結果子，太子自己都捨不得吃，乍一見有人吃了紅果不怒才怪。
想到兩年前，阿黎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娃娃，太后忍不住笑了笑，「他就是個臭脾氣，是不是嚇到你了？」
想到小哥哥送她的那枚玉佩，阿黎心中微動，太子既然認得玉佩，是不是太后同樣認識？
阿黎強壓下激動，忍不住試探道：「沒有，當時民女的玉佩掉在了地上，太子殿下見了民女的玉佩后，便斂了怒火，徑直離去了。」
太后微微一怔，「什麼玉佩？」
阿黎連忙將玉佩掏了出來，「就是這枚。」
小姑娘眼巴巴盯著她，眼中滿是希冀，「太後娘娘可見過？」
太后拿過玉佩仔細瞧了瞧，這是枚羊脂白玉，瞧著極為溫潤，太后隱隱覺得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她搖搖頭，問道：「這枚玉佩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阿黎心下失望，輕聲道：「民女小時候曾被壞人綁走過，當時遇到一個小哥哥，玉佩是他給我的，民女一直想感謝一下他的救命之恩，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了，再也沒見過他。」
太后又瞧了阿黎一眼，反倒想起一樁舊事，皇後去世時，太子也丟了幾日，她跟皇上擔憂的幾乎整日吃不下去飯，一連過了三日，錦衣衛才查到太子的所在，他當時已經從人販子那兒逃了出來，還背著一個小姑娘。
阿黎年齡小，已經不記事了。
太子其實將她帶回了皇宮，她在宮裡還呆了一日。
想必阿黎便是那個小姑娘。誰曾想兩人還曾有這等緣分，難怪能讓太子出手相助。太后這次卻忍不住笑了，「既是小時候送你的，你便妥善收著吧。」
阿黎愣愣望著太后，總覺得她是認識那位小哥哥的，見太后沒有多說的意思，她也不敢多問，黯然將玉佩收了起來。
秦嬤嬤早就回來了，一直在外間候著，聽到太后該問的都問了，她才笑著走出來，「老奴找了半天，卻沒找到太後娘娘最喜歡的那本，只找到這兩本，不若就讓沈姑娘念這個吧。」
太后笑道：「哪個都可以。」
阿黎便拿起其中一本念了起來，剛念到一半，便聽宮女進來通報，說太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