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這麼在意當初何必死乞白賴離了婚
「媽咪不回涼涼的消息。」
小人兒一路上已經給林清商發了好幾條語音,可都石沉大海,她坐在車上,望著身邊冷冰冰的男人,小身子抖了抖。
「太太的手機定位就在這,先生?」
車門被打開,男人徑直走了出去,小人兒半晌才蹦下車,瞧著那道僵硬的背影,在心裡嘆氣。
笨媽咪,爸爸又要生氣了。
……
「啪」的一下,書甩在牆壁的掛畫上,畫框掉落在地,玻璃碎裂開。
林清商只聽見一聲尖叫,連忙往後退了幾步,可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周玉萍便已伸長手指朝她揮過來,「毀了我的畫,你拿什麼賠……」
面前閃過一抹艷色,約莫是她指甲的蔻丹。
林清商心想,卻已退至門邊,女人揚起的手在面前放大,她也發了狠,揚起手捏在周玉萍腕上,反手甩了回去。
林肅成哪能見自己妻子被打,猛地將她推開,「沒教養的東西!」
「我沒教養?」
林清商冷笑,顧不上撞疼了的手,「周阿姨當年也是小三上位,你們倆聯手逼走了我媽,現在還破口大罵,這就是教養?」
「你媽那個賤人,她……」
周玉萍張張嘴想說什麼可話到一半便又被林清商打斷。她是發了狠,話里話外的聽見這些字詞怎麼也受不了,便捏緊手掌,眼眶通紅,「是!我媽反正死了,你們怎麼罵她也不會從地下爬出來。可你娶了這麼個女人有什麼好?當初她小三上位搶了你,現下女兒
也做了同樣的事,林肅成你看看,這才是把『教養』兩個字演繹到了極致!」
「啪」的一下,女人一巴掌朝她甩過去。
林清商實躲不開,只能拿手擋,可她心裡憋著火,怎麼也是個不肯吃虧的,順勢抬起腳朝她身上踢了過去……
周玉萍哎喲一聲,叫嚷起來,「你們把她抓住,在我周家還敢對我動手的,真開天闢地頭一回!」
見勢不妙,林清商瞧著想阻攔卻攔不住的林肅成,轉身拉開門往外跑……
傭人就在旁邊候著,見她去門邊連忙將人攔住,一左一右的將要扣住她雙手……
門忽然被一腳踢開。
光線刺進來,有一道高大的身軀擋了大半,她掙扎不休的時候,鉗制住手腕的力度驀地被鬆開,男人將她攬回懷裡,聲音低啞陰沉,「知道是我傅景年太太還敢動手的,周夫人也是頭一個。」
男人出現的時候,客廳整個安靜下來。
林清商揚起眸,入目所及之處便是男人寬厚的背影,染了些風的氣息,就這麼擋在她面前。
饒是以前怨過他恨過他,饒是後來風風雨雨,然而就這一刻,她真真切切將男人那雙漆黑的眸印在心底,記著他忽然出現,有如神明。
「傅先生?你現在的行為就是私闖民宅。」
周玉萍氣不過,揚起的下巴尖銳,「我有權告你!」
男人掀開眸,卻只冷哼了一聲,「大可試試。我的妻子在林家受了欺負,正好一併清算了。」
在延城,他還是說的上話的。
周玉萍張張嘴,氣到說不出話。
一旁的林肅成連忙撫著她的背安撫,只小心朝旁邊掃過一眼,很想為自己妻子多句嘴。
你說話之前倒是看看情況,究竟是誰欺負了誰啊。
「怎麼就讓人欺負的沒脾氣?」男人薄唇微揚起,即轉過身盯著身側的女人,黑眸沉沉的映了許多情緒。
「傅景年……」
她的話未曾說完,卻聽見男人染了嘲諷的音,「昨兒說要休了我的時候,不是挺霸氣么?」
林清商一下說不出話來,白善告訴他的?
便只勉強扯開了唇,蠕動了幾下。
「沒傷著?」
男人抿了抿唇,終是開口,溫涼的聲線入了耳朵,讓人舒舒服服的,生不出脾氣。
林清商連忙點頭,「我倒沒事。」
周玉萍的腳……
她的視線堪堪越過男人肩膀朝身後看去,瞧著周玉萍裙子上印著的明顯腳印,連忙移開視線。
「還不走?」
傅景年語氣實在不好,掃了一眼她手肘上的傷口,眼眸沉沉的看不出情緒。
林清商總是識趣的,這時候便轉過身,乖乖跟了過去。只在離開時定定望著林肅成半晌,「爸,剛剛的事我希望你考慮下。」
這麼一耽誤,男人長手長腳的已經走了出去。
她追過去上了車,瞧見乖乖坐在裡頭的小人兒,徑直朝她撲了過來,「媽咪,這是外公家嗎?」
剛剛在車上,聽見他們說了。
涼涼記性好,便多瞧了門牌幾眼,旋即乖乖坐回自己的椅子。
「開車,回家。」
傅景年上了車,往她身側坐下,身上凜冽的氣息便盡都籠在她身上,一下子讓整個車廂的氣氛都有了改變。
林清商下意識往涼涼那邊移了移。
「太太。」
男人低啞的嗓音陡然響起,旋即側過臉,斜覷著她,眸色冷冷的瞧不出喜怒,半晌才嗤了一聲,「我發的消息沒看見?」
她訝然一笑,「見是見著了不過……你也看見了,我剛剛跟人……打架來著。」
林清商說著話臉頰有些紅,偷偷朝旁邊看去,小人兒自顧自在玩遊戲,應該沒聽見。
「你這麼著急的來這,明知道得不到好臉色,長時間不聯繫了,還去做什麼?」
什麼十萬火急的事非要自己一個人過來,多等他一會不成?
似是生氣了。
林清商往旁邊看了看,外頭日光斜射進來,男人臉上便染了細細密密的光華,那幾近完美的側顏像是覆了一層淡淡的金光,疏離的味道也淡了些,更多分慵懶和隨性。
笑了笑,「畢竟是我爸,總有些事情……」
男人眯了眯眼,眼底情緒驟然深冷,嗤笑,「跟被搶的東西有關。」
林清商不理他,男人聲音低沉而緩慢,彷彿覆了厚厚一層冰,「或許我該去問問梁少凡,讓他拚命搶回來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傅景年你這樣有意思么?好端端的牽扯上他?」她反應極大,實不願再與梁家有多餘牽扯。可這模樣卻好似證實了傅景年的猜測,一下子臉色整個鐵青,扣在她手腕上的力度也跟著加大,「這麼在意他當初何必死乞白賴的要離婚,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