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善惡有報
第二百零九章
涼涼還真抱著弟弟去找歷錦時,林清商連忙給他尋了嬰兒車把快快放進去,順道打了電話給歷錦時。
關上病房門,醫生來過又走,裡頭便只剩下他們兩人。
氣氛莫名有了改變。
林清商回過頭,發現男人直勾勾盯著自己,遲疑了一會仍走過去,「是不是餓了,想吃什麼?」
某人嘆氣,指著放在桌上的飯盒,「有什麼就吃什麼吧……不過,我現在一隻手受傷另外一隻手還在輸液,只能麻煩太太喂我了。」
頓了頓,看林清商把粥盛了出來,微眯著眼,「太太不會嫌棄我吧?」
「嫌棄,再嫌棄不過了。」
林清商撇了他一眼,嘴上說著不樂意,卻仍坐在床邊,小心拿了勺子一點點喂他,沒發現男人的眼神越來越深。
從醒來開始,他就一口一個太太的,她卻沒有反駁。
傅景年心裡那點得意眼見就忍不住了,吃了一小碗之後有了力氣,忽然握住她的手,眼眸直勾勾的,「太太。」
「嗯?」
「太太。」
林清商狐疑地倒了水,「叫我幹嘛?」
他只顧著傻笑,湊過去小口小口的喝水,聲音啞啞的解釋,「沒幹嘛,就是想叫叫。」
「你……」
她想說,無聊不無聊。
可揚起眸的瞬間,卻對上男人深黑的目光,裡頭藏了許許多多複雜的情緒……
忽的嘆息,傅景年輕聲開口,「還以為沒辦法再見到你了,他拿槍指著你的時候我在想,如果失去了你,或者失去了孩子,我會怎麼樣?」
「幸好你沒事。」
他輕聲道,拉了拉她讓林清商躺在他懷裡。
耳邊是男人有節奏的心跳聲,悶悶沉沉的總能讓人心安。
林清商頓了頓,卻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從他身上爬起來。
正要說話時,才發現男人又已經睡著了。
下意識笑開,想起身的時候,才發現手被男人緊緊握住,許久也拉不開。
她頓了頓沒說話,只是撥開他凌亂的發,俯身過去在他唇上輕輕印下一個吻,「放開手,我去看看兩個孩子。很快就回來。」
用了些力氣將手抽開,身後的男人一直在熟睡中,沒有反應。
……
「身體機能還沒有恢復,加上失血過多,虛弱的正常的。這段時間好好調養,慢慢的就能恢復過來。」
醫生過來看過,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林清商才放了心。
「對了,警察似乎來找過你們,被攔在會客室了。既然傅先生已經醒了,太太要不要過去一趟。」
「好的。」
vip樓層安保嚴格,那邊也知道傅景年的情況沒敢強逼,在會客室等了一會林清商便已經過來,「兩位警官,我是林清商。聽說你們找我……」
「是,那天的事情雖然大家都在場,但還是需要您做一份筆錄。另外傅先生……」
「我先生剛清醒過來,身體還不大方便。如果警方有需要知道的事情,問我就可以了。」
兩人面面相覷,卻都遲疑了下,「既然這樣,能不能麻煩傅太太隨我們走一趟,有人要見您。」
要見她的人是陳如月。
「是這樣,陳如月是那一天綁架案的幫凶,如果依綁架罪論處,律師用她精神不正常以及被兒子蠱惑等等理由,有極大可能影響量刑。她現在想見你們,我們也希望能配合。」
林清商愣了下,「可她自己承認了當初害死我媽媽和傅叔叔……」
「沒有證據。事情過去的時間太長了,在沒有證據的前提下,因為一個精神病人的妄言,從法律上而言沒有辦法直接定罪。」
「她的精神病是裝的。」
「不,我們重新對她進行了檢查,確實患有精神類疾病。只還不算很嚴重而已。」
林清商狐疑地走過去,瞧見了被刑拘的陳如月。原本風韻猶存的面容格外憔悴,看起來比以前蒼老了十歲不止。
「怎麼是你,我要見景年,我要見傅景年!」
她叫嚷著,不知出於什麼理由非要見傅景年,只是如今的模樣,看起來卻真不太正常。
「景年受傷了,你忘了么。他被傅書歲打了一槍,現在還在醫院。」
「不過我想,就算他行動自如,也不會願意再來見你。」
笑了笑,林清商面容平靜,如今看著這個女人,她心裡竟沒有任何波瀾,有的只是一絲憐憫、和鄙夷。
「書歲呢……」
林清商嗤笑,眼底嘲諷之色越重,「所以你最終在意的人,還是傅書歲對么?他那一槍是我打的,打中了肺部,據說現在還沒死,但能撐多久誰也不知道。」
「老爺子打通了關係,哪怕他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也要讓醫院吊著。花點錢無所謂,只要讓傅書歲一直像活死人一樣……」
「啊,你知道肺部受傷的後果吧,僥倖活了下來也會因為供氧不足,每天都活在半窒息狀態,吸了這一口氣,下一口跟不上……無時無刻,都處於瀕死狀態。可就這樣,他卻還死不了……」
「你們故意折磨他!」
陳如月跳了起來,手銬跟鐵門刮蹭在一起,發出尖銳的聲音,「你這樣折磨他還不如讓他死了!」
「我為什麼要?」
林清商「咯咯」的笑,笑她天真,也頭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竟也可以那樣心狠。
「一個人做錯了事,總是要獲得懲罰的。傅書歲殺了人,害的我的孩子住太平間……我現在讓他體會每天睡在太平間的感受,你又能怎樣?」
「是,還有你。你害死我媽和傅叔叔,時過境遷找不到證據,甚至於你是精神病,有證據也很難定罪。但那又怎麼樣?你的餘生只會在監控和精神病院度過,警方會嚴加看守,不讓你接觸任何一個人。」
她頓了頓,臉上最後的笑容堙沒,「你不是想見景年么?我會告訴他,攔著他,這輩子你再也別想見他一面。而你的另外一個兒子,如今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他每天活在痛苦裡卻無能為力。」
陳如月面如死灰。她料想過他們會懲罰自己,想過書歲可能會死,卻沒想到她要用這樣殘忍的法子來懲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