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羽球？籃球！（下）
“他怎麽住得這麽遠啊。”公交車站邱空兒和劉小倩先後下了車。這一個小時的車程坐得劉小倩頭都暈了，不禁抱怨道。“他住在這麽偏僻的市郊，每天上下課怎麽辦啊。”
“不管他，潘軍說他現在應該是在一家羽毛球館裏做兼職助教，我們就去那等他。”邱空兒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下午六點左右，應該還來得及。“今晚小倩就住在我這吧，不過要對你哥保密喔，不然他又要說我們倆了。”
“耶！真好，我超不喜歡學校宿舍每晚還有門禁的，想住外麵又沒錢，而且也找不到好地方，要不以後我都住在空姐姐那好了！”劉小倩剛上到大學，一時總還未適應大學校園的環境，還想著自由自在不受約束。
“傻妹妹！住外麵有住外麵的不好。”邱空兒笑道，“今晚你哥還有課，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和我啦！”
“嗯嗯。”劉小倩興奮點頭同意，要是哥哥在的話他才不會讓自己亂跑的呢！
“是這裏嗎？”在這家名為羽動俱樂部的羽球館外等滿了人，隱約聽出了是同城其他俱樂部的人，各種優厚條件勢要將這一個迅速在羽壇爆紅的明星挖下來。
“沒想到會有這麽瘋狂的程度。”邱空兒無奈道，這不再是大學生的過家家遊戲了，這就已經相當於職業大俱樂部那樣，一份大合同動輒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砸下。“這樣的話，至少羽球部與我們處境相同，二者對他吸引力都不大了，現在的他有這樣輕易包攬冠軍的實力，追求的可能是職業化道路，半職業水準的比賽對他而言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啊，我覺得在這裏等的話，就是明天都不一定輪到我們哎。”劉小倩雖聽不太懂，但能聽出這次招攬會是個艱巨的任務，尤其是看到門口堆滿了人，劉小倩就已經泄氣了。
“跟我來！”邱空兒想到了一個計策，叫上小倩離開這裏。“正門已經被占滿，那我們不如在後門等他呢。”
小巷子裏，兩個女孩等在後麵。“萬一他不從這出來呢？”
“高三的時候一人包攬了三枚金牌，卻始終讓外界難以與之聯係，可以猜到他其實並對這些名利並不感冒。更何況正門那些人與其說是來邀請洽談，不如說是來搶人的，一出去還沒來得及開口估計就被撕成碎片了。後門是他溜走的最好選擇！”邱空兒猜測道，隻是天公不作美，烏雲裏傳來陣陣雷聲，忘記了這幾天有台風過境。“隻不過這天氣好像不大對勁，小倩你有帶傘嗎？”
“呃……嗯。”劉小倩拿出雨傘，看著滾滾烏雲黑壓壓地鋪過來，不禁預感有些擔心：“要不我們再等一下就回去好了，大不了明天等他到了學校再找他好了。”
“那我們七點再等不到就坐最後一班車回家。”邱空兒溫柔摸著小倩的頭，眼中有些可惜，有些不甘：“其實我們也不過在賭罷了，籃球不同於羽毛球，在籃球領域中，一個人是戰勝不了一支隊伍的。個人籃球可以贏下一場比賽，但絕對贏不下一座冠軍。”
“那空姐姐為什麽還要專門來找他呢？”劉小倩看到了邱空兒眼中沒有了之前在籃球館那時的樂觀。“因為我們渴望勝利，哪怕隻是一場也好，你哥哥他們拚了兩年，今年是他們最後一年出戰金杯賽，在最後的時刻哪怕隻贏下一輪都好。”
“空姐姐……”劉小倩不知道要說什麽，畢竟她不是球員，沒辦法感受到那種絕望無力的感覺，隻是那種失望中仍透著渴望的眼神，她不是第一次看到，也不止是在邱空兒眼中看到。“明白了，那就讓我們幫哥哥他們拚最後一年吧。”
可沒過多久隨著電閃雷鳴，豆大的雨珠傾盆潑下，狂亂的風由上而下猛灌著。“到這裏來！”雨傘也隻能任由風雨左右，隻好暫時躲在屋簷下。
禍不單行的是，這時從路邊竄出幾個男人，很是囂張。“真有你的，趁雨大吃霸王餐。”
“這雨也太大了，還不如呆在飯店了！”原本就不寬的屋簷被他們闖入後變得更擁擠。“唉，你看.……”
渾身被雨打濕的兩人感到不祥。“小倩我們走吧。”
“哎，兩位美女，借把傘撐下咧！”幾人似乎也知道她們想走，可要是輕易放她們離去，可就少了樂子。
“給你們了，小倩我們走。”邱空兒不敢逗留，這種流氓不可理會。
“唉，別走啊，這麽大的雨，萬一生病怎麽辦？來來，哥幾個等雨小一點後再送你們回去，怎麽樣，哈哈！”流氓從來都是欺軟怕硬，見你們退縮，幾人見機圍住她們。“來小妹妹，到哥哥身前來!”
“別動她！”邱空兒掃開一人伸向小倩的手，拚命推開這幾個流氓。“快走小倩。”
“小娘們，不動她那就可以動你是吧，啊！”見調戲不成，空兒的硬氣也激起了他們的脾氣，勢要給些顏色看看。“哥幾個在這片區還沒人敢對著幹，你就乖乖聽話啊。”
“空姐姐！你們滾開！滾開！”劉小倩怎知會是這種情況，嚇得不輕。可要是幾句話就能喊走的，還是流氓嗎？
就在這時候，一聲悶響，一人倒下嘶聲厲喊道。“啊，大哥，我的頭，啊，流.……流.……流血啦！”
“你們.……滾！”磚頭上淌著血，一個身影突然出現。
“靠，你丫的不要命！，我們都敢惹。上他！”剩下三人稍是一愣，怒火中燒，從口袋中掏出小刀，明晃晃衝過來。
“空姐姐，你沒事吧。”小倩哭得不敢大聲說話。校服被撕扯的不成樣子了。“沒……沒事，不用.……不用怕.……”
“還不滾，我靠！”磚頭起落伴著聲聲悶響，拳腳相錯，扭打一塊。“哥，好多血啊哥，會死人的！好多血！”一時那幾人也怕了，這家夥下手毫不留情，每一下都衝著死裏打。“你他丫的等著，靠！我們走。”
“走了…”外套蓋在邱空兒身上，拉起她離開這。“血……血……”邱空兒感覺到攙扶著自己的手一股股熱流滴下，顫抖道。
“沒事了，這個片區治安向來如此，你們女孩子這麽晩就不要出門了。”一間窄小的房間，一張床，一張桌和一個櫃就占了大部分空間。他遞給劉小倩一條毛巾，安撫道。
“我們不是這裏的人……”劉小倩還是失魂落魄，嘶聲哽咽道，“我們是來這找人的，誰知道……”
“小倩不要說了。”邱空兒推了一下劉小倩示意著，這玻璃櫃子裏放在幾座獎杯和數張照片。其中一尊獎杯的獎座上赫然銘寫著些字，但最出眾的卻是“魏浪”二字。
這就是魏浪的屋子，麵前這人就是魏浪!這個看上去並不高大甚至有些瘦小，眼神總讓人感覺到無神的男人，竟就是她們要找的人！
“你們找我？”讓市內各大俱樂部苦盼不到的傳奇人物魏浪，他見邱空兒的表情似乎知曉了些。“雨停後你們就走吧，我沒有加入任何俱樂部的打算。”
“不是的，我們是白羽大學籃球部的，我們希望你能加入！”眼眶哭紅的邱空兒想不到就是魏浪救了她們，結果要以這樣的形式見麵。
“籃球部，嗬！”魏浪像看著兩個傻瓜一樣，嘲笑道。“你們找一個打羽毛球的去打籃球，現在的大學社團都這樣死馬當活馬醫的嗎？”
“我們知道你在高三之前曾在校隊裏打球，川池的那兩個冠軍少不了你的功勞。我們希望你……”邱空兒知道沒這麽容易說服他。
“我要是還想打籃球，就不會到你們學校來了。”魏浪直接掐斷邱空兒的話。
“白羽籃球隊的戰績很差我們知道，我們也知道這樣的戰績是拉不到人，但我不想放棄任何一個可能，郭飛學長推薦你，潘軍同學可希望你再打球，就連曾經洛光中學的首發前鋒都說隻有你才能吸引到他加入。我不知道一個人要做到什麽程度才能被如此承認。”邱空兒積極勸說道。
“無所謂，我不會再打籃球了。”魏浪解開衣服，左臂上果然給劃開一道口子，血仍未止住。
“你能不能別這麽冷漠，我們為了你才弄到這種地步的！”劉小倩對魏浪這種愛理不理的態度很不爽，站起身來指著魏浪罵道。
“是我叫你們來找我的嗎？是我扯你們衣服的嗎？你去公安局看看這裏一天這種事情會發生多少，你們連自己的命都不愛惜，我怎麽指望你們對其他事負責？”魏浪也怒了。
魏浪的怒喝明顯是嚇到剛剛險遭不測的兩人，邱空兒緊緊攥著衣領，剛剛的事情還是讓她不禁害怕，大顆大顆眼淚滾落滑過失色臉龐。
“你！我們才不求你呢！我們走，這種人的心思比剛才的人好不到哪去，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劉小倩拉起邱空兒，怒喝魏浪。
“魏浪，我知道是我們不對，連累到你受傷，但我們一心希望你能回到球場上，我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突然放棄，但我們在金杯賽比賽開始之前都不會停止對你的邀請，白羽籃球部的宗旨是寧敗不棄，我們一定會踐行到底的！”邱空兒不放心劉小倩一個人跑掉，踉蹌站起身，說罷便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