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文書VS白羽（中）
“劉山師兄和魏浪竟然輸了？”最終宣布結果出乎人意料。可實際上也並不是太意外，魏浪三人偏向外線，在命中率上不好與內線作對比，更何況魏浪劉山整場下來就不在一個頻道上，潘軍連球都沒碰幾下，等於被完虐。
“關天，記上大名單!”王小濱示意邱空兒記錄。關天在一旁一臉懵圈，這就結束了？自己感覺還沒發揮真實實力，這樣就給選入了。“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後天前往文書大學打練習賽!”
關天甚至還不知道自己憑什麽入選大名單：“為……為什麽啊……”不管怎麽說，能入選金杯賽名單都是件值得慶祝的事，但是似乎最後讓魏浪劉山有些難堪。
“你表現得很好，籃球運動需要每個人嚴格執行戰術，你做到了，在正式比賽中往往失誤是可以避免的，隻要不被外界影響，把自己的職責做好。”楊健明鼓勵道，他全場雖然被潘軍遛著跑，但也完全阻隔了潘軍拿球的機會，不然十分球潘軍幾次出手就能達成。
“劉山.……”邱空兒來到劉山的身邊，他沉默的表情下麵是忍耐的火氣。一旁的魏浪也是板著個臉徑直離去。
“要是這樣子的話，金杯賽走不遠的。”劉山低沉擔憂道。在之前怎麽就沒想到這個問題呢？萬一魏浪與球隊並不兼容的話，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強力的得分後衛。“靠！”劉山狠狠把護腕摔到地上。
“不要這樣，不要。”邱空兒上去牽住劉山的手，也不知如何安慰，這樣的狀況任誰都沒想到，但發脾氣始終不是辦法。
“魏浪！”劉小倩追了出去，這種眼神她隻在魏浪和龍開決鬥的時候看過，這是他真的生氣的表現。可自己也不知道追出來也怎麽樣，但總覺得如果不看住他的話，總會出問題的樣子。
魏浪微微回頭，看是小倩，咬咬牙之後淡淡道。“什麽事？”
“我……”魏浪的語氣讓劉小倩想不到措辭。“那個.……今天……”
“喂，如果我真的進不了正式賽怎麽辦？”上次在中心廣場體育館問過同樣的問題，區別在於這次是嚴肅的，真正地質疑。
“不會的，再過段時間就好了。”劉小倩阻止一般跑到魏浪麵前，近乎哀求地哭道。“可以的，一定有辦法的。”
“好啦，我會盡力的。”魏浪捧過劉小倩的臉拭去她眼角的淚，可是真正的問題仍然留在他的心裏。
地下籃球場，魏浪依舊在練著投籃，動作姿勢絲毫不變，皮球軌道也是幾乎完美。“可是那帶不來一場勝利的話有什麽用呢。”魏浪動搖了。難道正如司馬瑩瀧所說的一樣？
如果他們兩個人無法融入同一個體係的話，那在籃球部就隻能留下一個人，這是對籃球部最好的選擇。邱空兒滿腦子都是王小濱的這句話。魏浪是很強的，但籃球場上一個人永遠無法左右勝負。更何況在金杯賽中還有聖才柯海那樣的對手。
“師姐，你回來啦。”魏浪鍛煉晩也很晚了，剛洗完澡正在做飯。“剛好煮多了一些，一起吃點吧。”
“呃，好……”邱空兒魂不守舍，“對了，後天對文書籃球部的練習賽有什麽看法嗎？”
“這個嘛……我不知道，畢竟大學聯賽沒有接觸過。”魏浪端出兩道菜，幫邱空兒盛飯。“謝謝.……”
“可是按經驗而言，你進到正式賽的次數多過我們所有的人啊，你難道真的沒辦法嗎？”邱空兒情緒有些失控，語無倫次說得讓魏浪嚇得愣住了。魏浪又怎麽會不知道邱空兒是什麽意思呢。
“當年司馬瑩瀧就說過了.……我現在才發現其實她和我的觀念完全不同，但有一句話我覺得她說對了，是我太自私了！”魏浪歎氣道。
“怎麽會？要是一個場均10+助攻的球員還叫自私的話，我不明白什麽叫無私了。”邱空兒不明白他的意思。“我雖然是一個得分後衛，但我的進攻技術允許我從一號位打到五號位，也正是如此，隻要我願意，我就是一支球隊.……”
“在場上運籌全局就要求全部人按我的方向行動，否則一切將會失效。但這種球隊一旦失去我的話將會不堪一擊。因為我就是那個體係。”魏浪失落道，記起司馬瑩瀧對他說的那些：“她的分道揚鑣要向我證明的其中一點就是：我將不適用於大學的所有球隊.……而這個我相信她也是對的。”
“可是我們需要你！”邱空兒急切說著，可不等她說完。“你們需要的隻是一個得分後衛，而不是一個用來推翻現有體係的進攻毒瘤。”魏浪平靜道。
“不是這樣的。任何球員的加入都需要磨合期的，你一定可以適應的。”邱空兒淚花閃爍。“事到如今說放棄的話，就真的前功盡棄了，兩年了，我們就等一個希望，一個能帶我們享受籃球的希望，我們堅信是你！”
“再說吧，我估計如果後天的比賽如果還是不能調整過來的話，籃球部終究還是部長師兄做主會好一些吧。”魏浪微笑平靜說出來。一支球隊不可以存在兩個戰術核心，否則兩套戰術在實施難度上是成幾何倍數增長的。
“可是，劉山和你如果隻能留一個的話，不就和之前一樣了嗎？”邱空兒慘笑道，果然最後隻有這一個辦法了嗎？“糾結於這些，哪裏還有籃球原來的樣子啊！”
周三下午，因為已經臨近國慶節了，學生們要是把課時上完了以後都迫不及待得選擇回家。文書大學也是如此，不過在籃球場上他們的球員也在熱火朝天的積極備戰中。
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明明有機會，卻與更進一步失之交臂。上一年因為戰績與翰平大學少了一個勝場，被正式賽拒之門外。今年他們以四強為目標而奮鬥，自然不可怠慢。
“待會白羽大學和我們打練習賽，我要看到你們訓練的成果!”文書大學的籃球教練是一個胡子半花的精瘦老者，雖然在教練的崗位上榮譽尚少，但曾經作為球員可以說是馳騁一方天下。
“孟教練，不就是白羽大學嗎？有必要這麽重視嗎，去年他們不過是一隻墊底球隊。”康偉想不明白為何教練會這麽在意，還特地與他們打一場交流賽，印象中白羽應該和呂間蘇旦同一層次。
“去年你還隻是大一球員，輪到你上場的時候勝負已定，所以你不知道他們的實力有多難纏，今年招進了魏浪，當時受傷的超級前鋒張興也回來了，紙麵實力不比我們差了，如果不能謹慎對待，還談什麽四強賽，陰溝裏翻船沒聽過嗎？”教練孟霍嗬斥道，因為大三的前部長因傷引退後，部長的位置就一直空缺著，希望從大二生中擇其優者擔任。如此一來確保了球員的活力與潛力，但壞處就是場上經驗不足，遲早要吃虧。
“雖說我們和文書大學同在K市，但近幾年都沒什麽交集，畢竟層次都不一樣!”白羽的校巴停進文書的車場裏，眼前的景色都是這麽的新奇。
“王指導，久仰久仰!”孟霍出來迎接道，王小濱也客氣道:“沒沒沒，你才是前輩啊，今天還需要你多多指教啊。“
“這個孟霍之前年輕的時候是省隊的主力隊員，個人榮譽多不勝數，和我媽媽是同一時代的球員了。“邱空兒印象中也應該是見過他的，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小浪！”如沐春風般地呼喚，最熟悉的聲音依舊未變。司馬瑩瀧也還是那樣，“瑩瀧.……”
看到一邊等待的司馬瑩瀧，劉小倩臉上飄忽不定，下意識地捂住腕上的手環，因為在司馬瑩瀧的右腕上，印著魏浪的名字和曾經的球衣號碼，現在這款限量版手環就是以那支為原型，由人家著手設計的。“待會籃球場集合!”劉山也不打擾，率隊先隨教練去往籃球場。
“好久不見了……”魏浪和司馬瑩瀧並肩走在大學校園裏，宛如當年風光。“一年多了.……”
“你的手還好吧？”司馬瑩瀧小心翼翼挽住魏浪的左臂，像以前一樣靠著。“對不起……”她在心裏始終內疚，魏浪手上的傷都是為了自己受的，這是魏浪被迫退隊的一個重要原因。
“傻瓜，我要是還傷著，我就不會過來了。再說，對不起可不是你的台詞。”魏浪安慰道。“為什麽來這裏，以你的能力，去聖才柯海都綽綽有餘。”
“我說過，我要證明的不僅僅是勝利，而是沒有你，我一樣可以帶隊奪冠。如果去了那些學校就沒意義啦。”司馬瑩瀧一笑起來就用手掩麵，還總怕魏浪嘲笑自己每次都會漏出虎牙。
“或許你能證明沒有我你也能奪冠，但你沒辦法證明，你強過我。”魏浪臉龐輪廓印在司馬瑩瀧的眼眸中，宛如當初少年時。
“你……幹嘛，還想嘲笑我，都上了大學還想嘲笑我!”司馬瑩瀧不禁看得癡迷，意識到失態後魏浪還在笑，瑩瀧羞澀敲打道，在校園街巷嬉戲追趕。與其說關係走向決裂，倒不如說是因為對籃球的理解不相同且互不退讓，才要分開來各自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