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南轅北轍
若他還能運用千機變的話,或許能夠故技重施,以著蘇家嫡系子弟的身份出現,對北荒的各大勢力再次進行掃蕩,尋找斷續草。
但現在,這個想法卻是行不通了。
而且,他現在最擔心的是,一旦他出現,便會被北荒的修士認出,從而對他群起攻之。
據杜鶯鶯獲得的消息,如今蘇家可在整個北荒布下了天羅地網,在每一個稍有規模的城鎮,都張貼了對他的通緝令。
那通緝令,乃是根據蘇離的描述繪就,正是蘇海的本尊模樣。
毫不誇張的說,如今的蘇海,在北荒可謂寸步難行,更別談去找什麼斷續草了。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希望能儘快趕上爺爺他們,與他們匯合,到時候我就安全了!」蘇海暗暗一聲嘆息。
爺爺是一名元嬰中期巔峰的強者,有他在,能動他的人將少之又少。
除非蘇軒梁和蘇軒柏兩人出現,方能打敗爺爺。
但蘇海卻不信自己會那麼倒霉,而且現在他也無路可走,只能儘快趕去與爺爺匯合一途了。
想到這裡,蘇海立刻心念一動,瞬間開啟儲物戒指,取出了一襲長長的黑袍,和一個猙獰的面具,麻利的換上。
只要有魂力和精神力在,就可以開啟儲物戒指,這點倒是幫了蘇海一個大忙。
換好衣袍,蘇海立刻循著記憶中的路線,迅速向前奔去。
雖然他無法運用元氣,但還可以利用魂力施展天魂步。
一步跨出,整個人如同鬼魅般在漆黑的夜色中飄行起來。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便是兩個時辰過去。
至此,蘇海是又累又餓。
而且,他此刻也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極目所見,四周儘是一片荒蕪的山脈,連綿起伏,看不到盡頭。
耳畔中,一陣陣夜梟的聲音,遙遙傳來,給人一種無限凄涼的感覺。
「我這是跑到什麼地方了?」蘇海眉頭微微一皺,心念一動,開啟儲物戒指,取出了一張簡陋的獸皮地圖。
此圖,正是杜鶯鶯贈送給他的北荒大致方點陣圖。
蘇海將獸皮地圖鋪展在地,魂力灌注雙目,開始凝神的觀察起來,他想知道,自己現在究竟身處何地。
看了好一陣,蘇海不由激靈靈倒吸了口涼氣,雙目驀地睜大,其內露出一抹濃濃的不敢置信。
根據這張方點陣圖判斷,他此刻竟已大大偏離了原本的行動軌跡,向著西域方向進發了。
從地圖上,他也知道了先前跌入的那條長河名稱。
此河,名為天荒河,據說它直接連通北荒和西域兩大洲。
「我跌入天荒河后,到底在裡面飄了多久?」蘇海腦中迅速泛起這個念頭。
根據地圖判斷,他從河裡爬起的那處淺灘位置,竟距離素翎城有著數千里之遙。
蘇海不得不懷疑,自己應該在那天荒河內最少昏迷了十幾天的時間,否則的話,根本不可能飄這麼遠。
在開始就誤判的情況下,難怪自己一直向東走,卻是去往西域了。
因為從素翎城往東的方向,才是去往東洲。
而從那處淺灘位置開始走,則是去往西域。
兩者可謂南轅北轍,大相徑庭。
另外,蘇海也終於明白了,為何這一路以來,自己都未遇到任何勢力的圍追堵截了。
那是因為蘇家雖然在北荒布下了天羅地網,但他們的主要精力,應該還是在北荒去往東洲的路線上。
但誰也沒想到的是,由於蘇海的一次意外落水,竟被河水卷著飄出了數千里,從而流落到了北荒與西域的接壤地帶。
「眼下北荒寸步難行,我何不先轉道去西域,再經過西域,返回東洲呢?」想到這裡,蘇海雙目不禁猛地一亮。
西域與東洲,也有接壤的地方,只要去了西域,便可返回東洲了。
雖說轉道而行,路上會耽誤很長的時間,可總比一頭鑽進蘇家布下的天羅地網裡要強吧?
並且,西域沒人認識他,一旦去了哪裡,那就意味著徹底安全了。
想到就做。
蘇海連忙低下頭,再次仔細研究起了獸皮地圖。
他如今身處的位置,雖然在地圖上距離西域不遠,只是一根彎彎曲曲的細線,但實際上,卻是相隔千山萬水。
而且,這北荒與西域的接壤地帶,全都是一片茫茫無際的沙漠和丘陵地帶,人煙稀少。
蘇海眼下無法運用元氣,體力消耗起來極快,所以也不得不好好謀劃一下路線才行。
否則的話,若是沒有任何準備,一頭扎進茫茫沙漠中,迷失了方向,再想走出,可就難如登天了。
「再往前走上一天多的時間,就是域荒沙漠,只要穿越沙漠,便可成功踏入西域範圍。
但此舉是行不通的,域荒沙漠奇大無比,而且裡面還存在著數之不盡的強大異妖,我眼下修為受限,一旦貿然闖入,那是死路一條。
不行,抵達域荒沙漠后,我須得選擇另一條路線……」蘇海死死盯著面前的獸皮地圖,嘴裡低聲喃喃,腦子飛速電轉著,謀划著下一步的行動路線。
眼下,他雖然不必再擔心來自蘇家的威脅,卻又遇到了新的麻煩。
那就是一路上極為惡劣的環境。
在行動之前,他不得不把所有問題全都綜合考慮進去。
否則的話,他這輩子也休想再重回東洲了。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便是數個時辰過去。
天光微亮之際,蘇海終於確定了一條相對安全的行動路線。
那就是繼續前行,抵達域荒沙漠后,再轉道萬獸嶺,繞道去西域。
蘇海收起獸皮地圖,伸展了一下雙臂,心念一動之下,迅速將魂力灌註腳底板,天魂步展開,全速疾馳起來。
一路上,所見儘是一片荒涼,因為環境十分惡劣的緣故,許多的山丘,都是寸草不生。
甚至鳥獸也稀少光顧,唯獨一些生存能力強的妖獸,在山間時而傳出陣陣嘶吼咆哮之音。
蘇海一路跋山涉水,模樣變得越來越狼狽,身上黑袍被劃得支離破碎不說,臉上也是青一塊黑一片的,咋一眼望去,就像是一個叫花子。但他卻懶得理會,繼續全速疾馳,直奔前方的域荒沙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