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我不是喜歡金錢的人
小馬兒正思考,該怎麼問師父,這院子在什麼地址,多大面積,市價若干……才顯得不那麼突兀,也不是喜歡金錢的人。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一個「武中謫仙」,居然被人鄙視武道天賦了。
馬千罡為了不「馬秀與毛」,特意壓制了表現。
以小馬兒隨隨便便,就煉成了天地交征風雨雷電賦的「資質」,若是被枯竹老朽知道,只怕要立即升級成「乾兒子」,說不定還要把最鍾愛的女徒弟許配給他……
人生吧!
就是這麼的充滿誤會。
枯竹老朽倒也沒有吝嗇的意思,他是老派人,不大用的慣智能眼鏡,用智能手環向政府有關機構,發了一個財產轉移的申請。
大約十幾分鐘后,馬千罡的智能手環就提示:您得到秦洛贈與的房產一處,請問是否接受?
枯竹老朽的真名,就叫做秦洛。
馬千罡掃了一眼,這套房產的資料,小心肝就忍不住砰然了一下。
帝景城是諸夏帝國的首都。
房價向來為諸夏最高,寸土寸金都不足以形成,便是在全球,也是排名前五的地產最保值城市。
尤其是四十一個區中,政府機構湊集的中央區,最大商業區皇後區,四大皇家園林所在的海殿區,以及天禪寺大學,崑崙劍仙學院帝景分院,等諸多頂尖學府雲集的學府區,這四個大區的房價,更是為諸夏之冠。
枯竹老朽送贈的這套院子,在中央區的邊緣,一條馬路之隔就是學府區,正對著天禪寺大學偏東門。
總面積大約十八畝,正宗的萬米大宅!
枯竹之前,也就是想拿馬千罡做個試驗品,並無太多關心,也沒想過多了解一下小馬兒。
如今變成了「師徒」,還是親的,不是記名那種乾的,又出手贈了一套萬米大宅,頓時就對這個徒兒關心起來。
枯竹笑意盈盈的問道:「你要去帝景城念書?今年考的大學嗎?報了那一家?要不要師父幫忙,調劑一下學校?」
馬千罡老老實實的答道:「徒兒報了天禪寺大學,應該有八九成把握能夠考上,也不用調劑什麼學校了。」
枯竹當場就咳嗽了一聲,忙問道:「你報考了天禪寺?」
馬千罡點了點頭。
枯竹老朽又復問道:「你現在是幾級武者?」
馬千罡答道:「二級?」
枯竹老朽忍不住罵道:「二級武者你報考天禪寺大學?你……」
這位武聖級音律大師,忽然有點後悔收這個徒弟了,這特么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白痴嗎?
二級武者報考天禪寺大學,去什麼帝景城上大學,這妥妥的要被淘汰,進軍部直屬院校的節奏。
馬千罡見師父臉色不對,急忙解釋道:「我高考武科打到了十六關。」
枯竹又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有點不想要這個徒弟了。
他剛才只是後悔,這會是想要把小馬兒開革出門戶。
枯竹忍不住怒斥道:「能打到十六關,最少也得是十三四級武者的水準,怎麼可能還是二級武者?」
馬千罡有心解釋一下,但枯竹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這位武聖冷哼一聲,一步跨出,就數十米之外,直接就騰空而去。
枯竹是真被馬千罡給氣著了。
資質不好,也就罷了。
只要肯努力,天賦一般,但靠努力成為絕世武者的人,從來也不少。
馬千罡不但努力程度一般,高三也才二級武者,還好高騖遠,報考天禪寺大學,這還不說,居然還騙他老人家,說自己武科打到了十六關。
枯竹現在真覺得,自己收徒收的太衝動了。
他施展絕世輕功,踏空而奔,暗暗忖道:「算了,就當重來沒收過這個徒弟,一套帝景城的宅子,就當是打麻將輸了。」
馬千罡目送枯竹的背影,消失在夜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特么的有個生死大仇在跟前,還特么的是武聖級數,這個心理壓力實在太大了。
「我再也不在網上浪了……」
「當年我罵他們天琴五老什麼來的?」
馬千罡偷偷搜了一下,藉助網路,找到了自己當初的言論,看了一眼。
忽然就覺得,自己要是真被殺馬聯盟給宰了,好像也並不冤屈。
「當初老子有這麼欠的嗎?」
馬千罡正在「一日三省吾身」,智能手環發出了提示,是趙星橋打了過來。
「你去哪裡了?」
馬千罡想了一會兒,回答道:「我在河坊街!」
趙星橋頓了一頓,說道:「我過來找你!」
馬千罡隨口報了一個地址,環顧了一眼,這間超級豪奢的酒店套房。
雖然有點躍躍欲試,把趙星橋叫過來顯擺一下。
但理智卻告訴他,跟一個老頭開房這種事兒,是絕壁解釋不清楚的,這麼做是找死。
馬千罡兩世為人,也沒住過這麼爽的酒店,但他也只能忍痛,悄然離開了房間,去和趙星橋會合。
馬千罡再次河坊街的時候,這條夾河熱鬧街道,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甚至他還去查叫天街頭表演的地方看了一眼,四名殺手的屍體已經不見了,顯然這位少神捕早就通知了當地的警安局,把這些麻煩都善後了。
馬千罡並沒有等多久,就看到趙星橋,換了一身素白的武道服,俏然向自己走來。
馬千罡急忙揮了揮手,叫道:「你怎麼沒睡覺?」
趙星橋連睡不著,也沒回答一句,這個女孩兒就這樣,有時候不太理人。
她走到了小馬兒身邊,就一指旁邊的一間茶樓,說道:「去坐會!」
馬千罡當然不會拒絕,趙星橋跟一般女孩子不一樣,從不喜歡逛街,只喜歡在一個地方呆著,若是那個地方風景還不錯,環境又優雅,就能那麼靜靜的呆一天。
這會兒,已經接近午夜,河坊街的夜市兒人流,也下降了七八成,要不然這間茶樓,根本不會有空位。
馬千罡和趙星橋倒是,很運氣的找到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兩人各自點了東西,趙星橋就那麼獃獃的看著穿過東河市的閬水,若有所思。
俏臉在月光下,頗有幾分幽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