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共享
而在遙遠的大煜。
一場腥風血雨剛剛平息。
龍家被扳倒了,有李珂的指證和物證,數條罪狀證據確鑿之下,被宮抉連根拔了起來!
畢竟這是叛國大罪,一旦他們得逞殺了小公主,很有可能造成兩國大戰!僅這一條罪名,就讓宮晟大怒!竟直接將龍香香軟禁了,將龍家交給了宮抉處理。
而處理結果,自然是斬草除根!
宮抉走在長長的水榭長廊中,突然停下了腳步。
上一次,他曾經在這向皇姐傾訴衷腸,也不知遠在婁燁的她,過的可好?
現在他已經與玉衡簽訂了協議,並且開始通商,用不了多久,銀庄會變成國之命脈!
他的力量……也再一次得到了膨脹。
如今他的人已經前往玉祁了,若是再能聯合玉祁,那麼他便是第一個打通三國渠道的人,他手下的商鋪也會是第一個光明正大入駐他國的人!
不得不說,這一點跟宮以沫想的一塊去了。
可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水榭涼涼的風吹來,吹得他眉心微斂,墨衣纖長,卻是說不出的孤寂。
他想與皇姐長相廝守,想皇姐的眼中不再有任何人,江山,百姓……只有他一個人。
這時,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後。
宮抉警覺,一回頭,就看到了一身白衣,披著狐裘的宮澈。
此時他看著長廊外的水榭,微微出神。
扳倒了龍家,柳家便順勢倒戈到了太子陣營,才挽救了自己被宮抉連端的命運,柳賢妃如今看著宮抉都怕,生怕他什麼時候想起了殺母之仇,來找他泄憤!
可以說,如今整個大煜,只有兩方勢力了,宮抉,和宮澈。
而宮抉說過,無心帝位,那麼照理來說,兩人之間不該有矛盾,但是偏偏只是對立站著,就好像隔著深淵怒火,咫尺天涯。
「聽說皇兄要大婚了,恭喜。」
宮抉淡淡一笑,他眉眼很冷,即便是笑著的時候,也透著一兩分敷衍,而宮澈就好像是另一個極端,整個人都透露著溫柔,此時他的手伸出長廊,托著一支梅樹的花枝,這花朵妖嬈,若是能別在沫兒發上,最是美妙不過。
「大婚?」宮澈緩緩展顏,不知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透露著光彩。
「上一次你與父皇說,娶了婁燁最受寵的公主,恐本心生變,窺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父皇信了,不勉強你娶公主,如今,他正在給你挑選適齡的書香世家之女,想必賜婚亦不遠矣。」
宮抉臉色一沉,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故而,他轉身便想離開,昭獄里還有一大群龍家的女人等著發落,那些女子的哭聲,最是令人生厭。
「等等。」
宮澈突然叫住他,宮抉停下,卻不曾回頭。
「宮抉,你我都很清楚,不娶妻是不可能的,你我這種地位,不娶妻,只會給她帶去傷害。」
在宮抉面前,宮澈是沒必要偽裝的,他就是愛宮以沫!愛到卑微……可是他能在宮以沫面前偽裝,來靠近她,卻不想在情敵面前偽裝。
宮抉冷笑,「是么。」
宮澈上前一步,「你一日不娶親,父皇放在她身上的懷疑一日不會消退,你以為上一次橫斷天梯上的鬧劇,父皇真的毫無感覺?」
宮抉沉默,他自然察覺到了這一點,而皇姐也是,她那樣迫切的要離開,皇帝也沒有阻攔,都是因為這一點。
可是怎麼辦,他就是愛她!就是想要她!他不想娶妻,任何人都不配與他的名字相連!他……只屬於皇姐。
這樣想著,他便不想再聽下去,宮澈想用什麼方法來保全皇姐是他的事,但成婚?他不敢苟同。
「難道你就不想得到她么?」
宮抉因宮澈這一句話而再一次停下,雙眼微微眯起,再也不能離開。
他太想得到皇姐了,想得……心都疼了,可一方面是她內心有障礙,一方面是她在意這世人悠悠之口,得到她是那樣的艱難!
宮澈胸口微微起伏,但是他已經下了決心,只要能得到她,一切都是無所謂的!所以他繼續說道。
「沫兒生性無拘無束,她雖是女兒身,卻志在四方,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窺視她的美麗,折服在她裙擺之下,而你就那麼確定,她一個都不會喜歡?」
確定么?
宮抉手在衣袖下握成拳,他努力變強,只是為了成為最優秀的那個,可是……若是這個過程中皇姐喜歡上了別人?
不!他不接受!
那一瞬間,宮抉眼中閃過深深的戾氣,只是想想,他便想殺人!殺光所有窺視她的男人!
而宮澈心裡也不好受,小時候多好啊……宮抉去了西洲,沫兒身邊就他一個人,她的眼中都是自己,活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耳邊,永遠都是古靈精怪的聲音。
可是她成長的那麼快,比他們這些所謂天之驕子都要快得多!他那麼想擁有她,可是她卻越來越難以把控,如今她對自己毫無男女之情,他想靠近她都只有隱忍,再這樣下去,他這一輩子都別想擁有她!
「你想如何?」
宮抉終於轉過身來,他倒想聽聽宮澈想做什麼。
宮澈笑著看著他,可是眼中一瞬間的柔情,是他自己都難抑制的感情。
他忍得太辛苦,也太累了,沒想到只有在宮抉面前,他才能完全放鬆自己,表達出對沫兒那赤裸裸的情感,沉重甜蜜又痛苦,他卻甘之如殆。
「如今你已經是大煜最有實權的王爺,我也是深得民心的太子,以後,如果你願意,等我成了皇帝,你就是攝政王!」
宮抉並不在意這些,他只想知道宮澈要做什麼。
宮澈舔了舔唇瓣,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狂熱。
「沫兒已經十七了,是大姑娘了……」
他這話也微微撩撥到了宮抉的神經,和越來越重的危機感。
宮澈看著他,緩緩說道,「但她也成長的太快,如果想留住她,你我唯有聯手……」
說到這,他咬了一下唇瓣,似下了某種決心。
「如果你願意……我們為何不能共同擁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