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利弊
「柳勁!你真是狼心狗肺!你忘了么?當初若不是父親,你差點被混混打死?!」
甚至父親見他勇猛,還收他為義子!
白啟攸玉面漲紅,想動手,卻被人壓得死死的!
而且他發現了,這營地里,已經有很多人和柳勁暗通一氣了,這預示著父親的處境更加危險!
柳勁……可比白啟攸想象的要狠辣多了……
他看了眼滿臉不甘心的白啟攸,笑道。
「此人冒充白將軍的兒子,用心險惡,還是……直接處死吧!」
他那樣輕易的就說了處死兩個字,全然不顧他們小時候的情分。
屬下問到,「杖刑還是砍頭?」
「不。」柳勁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啟攸,「劃了他的臉,割斷手筋腳筋,丟出去喂狼!」
白啟攸震驚的抬頭,他沒想到這個一直像大哥一樣照顧他的人會如此惡毒!
柳勁彎腰看著他,低聲道,「是不是很不甘?是不是很想殺了我?……可惜啊,白季聰明一世,竟然生了你這麼一個蠢兒子,不過沒關係,我馬上就會為義父抹去你這個污點了。」
「柳勁!我做鬼都放過你!」
就當別人將刀具遞到柳勁面前的時候,柳勁慢條斯理的拿起一把刀,視線在白啟攸臉上停留,似乎在想從哪下手好,而這時,一人飛快的跑了進來。
「不好了,副將!」
柳勁相當討厭這個「副」字,卻還是沉聲道,「什麼事?!」
那人大聲道,「公主來了!」
白啟攸微微一愣。
柳勁的神色這才嚴肅了起來,「固國公主?」
「正是!」
「該死!」柳勁暗罵了一聲,「怎麼來的那麼快,為什麼兆城一點消息都沒有傳過來?!」
那人正要說這事呢!
「兆城有消息傳來了,據說……據說何家那個蠢貨幾天前已經被公主一鍋端了!」
柳勁狠狠皺眉,這時,他想到什麼,突然質問白啟攸!
「等等……你不是在兆城么?突然回來,你見過公主了?」
「什麼公主?我不知道!」白啟攸冷笑,「怎麼,你現在知道怕了?早做什麼去了?!識相的,就快點放了我父親!」
柳勁眼中閃過一道殺意。
他朝白啟攸走近,突然彎腰,一刀劃破了他的臉!
「等會再來收拾你……我們走!」
待柳勁走了,白啟攸一手捂著自己的臉,突然有些擔憂起來,宮以沫怎麼說都是一個女人,就算武功高強,碰到柳勁這樣心狠手辣的,不會吃虧吧?
這麼一想,他又有些糾結,害怕自己連累了宮以沫。
只能說,他還是太不了解宮以沫了。
此時宮以沫穿著繁複的宮裙,頭上戴著點翠,只是往那裡一坐,即便什麼都沒做,也給人一種蓬蓽生輝的感覺,哪怕她沒帶隨扈,也不會有人懷疑她不是公主。
柳勁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公主端坐喝茶的模樣,他眼中閃過一道暗流,恭敬的走了進去。
「龍城營柳勁,拜見公主!」他跪在地上行了個禮,「不知公主駕到,有失遠迎,望公主恕罪。」
宮以沫一磕蓋碗,發出清脆的聲音,她這才垂眸看著腳邊的人,也不叫起,只是說道。
「本公主有些不高興。」
她聲音就好似珠玉一般,光是聽,都讓柳勁這個大漢有種熱血沖腦的感覺,他不由抬頭,聲音都低了八度。
「公主有什麼苦惱,說出來,微臣願為公主解憂。」
宮以沫這才委委屈屈的說道,本宮的寵物不見了!就是在這一片地方失蹤的,本宮要找他!」
那柳勁連忙說道,「也不知公主的寵物是什麼模樣,微臣這就派人去找?」
宮以沫玉指敲在唇邊,說道,「姿色尚可,腦子……也算正常,就是有些衝動,有點自負。」
這時柳勁總算覺出不對勁了,她這說的並不像是動物,而是像……白啟攸。
宮以沫笑著看著他,「本來……本宮是想直接通過邊防去玉祁的,可是現在寵物丟了,本宮倒是想要去找白季討個說法了……」
柳勁臉色越來越差,宮以沫又道。
「柳將軍是吧,本宮給你兩個選擇,一呢,本宮要見白季,二,本宮想要回寵物——白啟攸。」
果然,預感成真!
柳勁突然陰沉沉的看了宮以沫一眼,自己站了起來,他身高近兩米,如鐵塔一般籠罩在眼前,讓宮以沫微微挑眉。
她坐在那,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你似乎對本宮的要求有意見?」
柳勁笑了笑。
「不敢,想必公主已經知道白將軍生病的事情了吧?」
宮以沫點頭。
柳勁道,「正好,微臣也知道公主是只身前來的,而如今,這龍城營五萬人,都聽微臣號令。」
「所以呢?」宮以沫盈盈一笑,如魅惑世人的狐狸一般,讓柳勁原本冷硬的聲音,都生生柔和些許。
「所以,微臣勸公主還是早日出關的好,這龍城營如何,與公主利益觸碰不大,反而,若是龍城營一直在微臣手裡,對公主才是好事。
那白季是個食古不化的莽夫,不知變通,可是微臣不同,只要公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日後公主在玉祁有個什麼需要,微臣隨叫隨到,絕對不會比白季父子差在哪。」
宮以沫微微眯了眯眼,緩緩開口。
「你倒是聰明……」知道她帶著白啟攸的真正目的。
柳勁一笑,「微臣腦子還算好使,不過在微臣看來,公主才是真正的聰明人,其中利弊取捨,想必公主會做出正確的決定吧?」
宮以沫想了想。
「你的提議倒是很讓人心動,說來,本宮對龍城營誰人做主並不關心,但白啟攸你必須得還給本宮。」
「為何?」柳勁皺眉,有些不解。
宮以沫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白啟攸年輕俊朗,本宮得了他,正是食髓知味,感覺新鮮的時候,離開這可以,但本宮還真離不得白啟攸。」
那柳勁見她一副懷春的模樣,喉結一動,「微臣並不比白啟攸差,公主……」
宮以沫搖了搖頭,幽幽道,「若想井水不犯河水,這是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