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 風波起
第二天一早,宮以沫就被雪夜帶到了老瘋子那裡。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要這個女人,能聽我號令。」雪色指著宮以沫對老瘋子說,他對宮以沫勢在必得!
老瘋子聞言上下打量了宮以沫一眼,毫不客氣的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等!」
雪夜知道這個老頭的脾氣,當下也不糾結,只是對宮以沫說道,「若是你敢對他怎麼樣,我就敢對你的孩子怎麼樣,希望公主能老實點!」
宮以沫無所謂的聳聳肩,「我還不至於拿自己跟你拼,你不配!」
雪夜冷笑了笑,然後出去了,那老瘋子對宮以沫也不客氣。
「手伸出來,放血!」
宮以沫看了他一眼,依言放了碗血給他,那老頭似乎沒想到宮以沫這麼配合,哼哼幾聲端著血就走了,宮以沫會這麼配合,也是想知道,自己和其他中毒者的區別到底在哪。
而另一邊,宮抉匆匆趕來,聽到的卻是蓮國帶走了宮以沫的消息,他氣到極處,反而笑了!
「你說皇姐中了同心蠱?」
司無顏聽著他的聲音無端覺得滲得慌,「是的,若不是如此,宮以沫也不會跟他們走!」
宮抉聽司無顏說了當時的情況,心中便有了猜測,皇姐那樣謹慎的人,又有空間,根本不可能會中毒,唯一的解釋就是,在她失憶的時候!
宮抉眯了眯眼,上一次皇姐告訴他,說猜測這一切幕後黑手,是雪蓮同父異母的哥哥雪夜。
但是如今看來,這個雪夜……很有可能就是復崖!
而司無顏複述的雪蓮的表現,證明她也被蒙在鼓裡,不知道這件事,宮抉冷冷一笑。
對方想保護自己的妻子,卻來傷害他的妻子,他怎麼允許?!
想著,宮抉拍了拍身邊的猴子,之前猜想帶著它或許有用,沒想到一來就派上了用場……
雪蓮一個上午都沒見到宮以沫,不由心急如焚,這時……她突然看到一隻小猴子……
因為蓮國在山林深處,所以偶爾有動物出現也很正常,但是這隻猴子看上去,明顯不一樣。
它雖然小,但一副很聰明的模樣,能夠躲避那麼多守衛悄聲無息的躥到這裡,就像成了精一樣。
雪蓮的弦最近一直都是緊繃的,乍一看到一隻奇怪的猴子,她也不敢放鬆,那猴子張嘴,吐出一個蠟丸,雪蓮驚奇了,小心翼翼的撿了起來,捏碎后打開裡面的紙條一看,然後被上面的字震在了原地!
是宮抉!
他說雪夜是她夫君?但是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
雪夜那傢伙,不過是父親和奴隸生的孩子,他天性陰沉,就好像陰溝里的老鼠,山洞裡的毒蛇一樣讓人噁心!
可復崖,他是溫文爾雅的公子,他說他原本是玉衡貴族,因和家人政見不合,憤而離鄉,到了這個三國交界處,建了一處世外國度,待人溫柔,如沐陽光。
雪夜他野心勃勃,復崖他處事淡然。雪夜他陰沉,復崖他和煦,這明明就是兩個人!她是復崖的妻子,難道會認不出來么?
但是有的事不想就罷了,這一想,當真處處都是破綻,為什麼雪夜這麼久都不出現,一出現就瞄準了蓮國呢?
蓮國上萬人,雪族那些逃亡在外的餘孽,是怎麼抓到復崖的?
還有他依舊讓她住在曾經住的寢宮,用膳時安排的也都是她喜歡的菜色……
雪蓮突然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衝去,然後被侍衛攔了下來。
以往,雪蓮顧及著復崖總是不敢多糾纏,但是現在,她心中一團怒火無處發泄,手抓著對方的長槍,狠狠說道!
「我要見你們王!雪夜呢?我現在就要見他!」
侍衛很為難,因為他們收到命令,千萬不能傷害雪蓮,但是雪蓮這樣,他們該怎麼辦?
最後,還是雪夜親自出現,他皺了皺眉。
「什麼事?」
看到他的一瞬間,雪蓮所有的燥怒都壓制了!
她仔仔細細的盯著眼前這個男人,雙眸憤憤含淚,卻一句話都不說。
雪夜突然預感到不妙,便走進了屋子,讓所有人都退下了,這時雪蓮看上去好像冷靜了很多,她緊盯著雪夜,越看越覺得處處都不同!
不可能的,雪夜怎麼會是復崖呢?
她搖搖頭,突然說道。
「你把左手給我看看!」
雪蓮突然問道。
雪夜一驚,卻下意識的收了左手握緊了,他左手帶著手套,而對方這麼說,莫非是懷疑他了?可是昨晚在馬車上他聽得清清楚楚,宮以沫沒有告訴雪蓮任何關於他身份的事情,他處處防備,到底是哪裡露了破綻?
「若是沒事,我就走了。」
雪夜覺得不能久留,說完轉身就準備走。
「復崖!」
雪夜的腳步一頓,然後更加快的往前走!
「你若是敢出去!我就死在這裡!」
雪蓮一句話,成功讓雪夜停了下來,他嘴唇動了動,最後轉身,「你想復崖想瘋了么?難道,你不知道我是誰了?」
雪蓮用發簪抵著自己的脖子,聞言緊緊哀聲說道,「我是不知道你是誰了。」
「把簪子放下……」
「你別過來!」雪蓮的情緒再一次變得激動起來,那簪子的尖端都刺破了她的脖子。
雪夜有些緊張的站在那,此時他渾身緊繃著,臉上那道疤越顯猙獰。
他見雪蓮的樣子,便知道已經瞞不過去了,所以他冷聲問。
「誰告訴你的。」
竟然是真的!
那一刻,雪蓮只覺得天旋地轉,世界都變得面目全非了起來。
見她站不穩,雪夜有些擔心的靠近一步,卻遭到了雪蓮更大的反彈!
「你,別過來!」
她雙眼瞪得很大,大顆大顆的眼淚掉落,「我已經不認識你了,你別靠近我!」
她哭的雪夜心疼,他沉默良久,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張人皮面具。
在雪蓮驚恐的眼神中,他一點一點變成了那張熟悉的臉。
嘴角含笑,待人如沐春風,只是此時,那雙眼睛卻是凄苦的。
「這樣,你有沒有覺得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