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五章 差異
這一次,天竺來的隊伍就是來宣揚佛義的,宮抉不可置否,讓他們順利來到了國都。
上京這一路上,天竺的隊伍也深刻見識到了大煜的富庶,與燦爛的文明,和他們設想中的完全不一樣。
因為他們的文明比大陸更早,所以來之前,頗有點瞧不起的意思,但是現在,他們內心只有深深的自卑,當然,自卑的是那些隨行的官員,那些心中有佛的高僧,是沒有任何錶現的。
他們到的時候,宮抉順勢接見了,因為大煜信佛的還是有,宮抉便順勢給他們一份體面。
見到宮抉的時候,對方還非常驚訝!
這一路來,他們見過了不少掌權者,但是像宮抉這麼年輕俊美的,還是第一個。
而且那不怒自威的尊貴之氣,舉手投足渾然天成的霸道,真不愧為大陸強國之主!
眾人心裡暗暗點頭,便說了來這裡的目的,開口的,是那個官員,讓人驚奇的是,他大煜話說得挺好。
在介紹了自己和眾人之後,這個叫烏斯的男人便直接步入正題,「尊敬的大煜聖主,外臣來此,是想宣揚佛教真意,開解世人,並建立佛寺佛塔……」
宮抉不可置否,這群人遠道而來,他給他們建幾座佛寺也無不可。
「另外,外臣帶來了我們的種子和書籍,聊表誠意,望聖主不棄。」
這一點宮抉倒是挺高興。
見宮抉沒有方才那麼嚇人,神情稍緩,他們一行人都鬆了口氣,看來這也是一個好說話的國主。
正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聽一個女聲由遠而近。
「宮抉!宮抉!」
眾人聞聲看去,便看到一個穿著嫩粉色衣裙的女人跑了過來,她面容精緻,神采飛揚,那歡快的聲音,無不張示著她有多快活。
整個人就好像一朵暖色的雲一般,飄了過來。
見眼前這麼多人,長得很有代表性不說,還有幾個和尚,宮以沫心思一轉就知道是天竺來的人,但是她隨意慣了,點頭見禮之後便朝宮抉那撲過去。
若是別人,不管多疼愛都會說要她注意場合,畢竟這個時代,太寵一個女人到失禮,是一件讓人不齒的事情。
可是宮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姐,怎麼可能捨得她受一點點委屈?
「怎麼了?」
宮抉輕聲問,見宮以沫跑的小臉紅撲撲的,他連忙抱住她,生怕她摔到絆到的模樣。
宮以沫吐了吐舌頭,雙眼發亮!
「還不是你,最近老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只好來這堵你啦!」
看到她生氣蓬勃的樣子,宮抉心裡微癢,他禁慾良久,如今皇姐也出「月子」了,他是不是可以……
還是再忍忍吧,至少到大婚……
小兩口一見面,就將其他人忽略個徹底,那些僧人微微皺眉,但是沒說什麼,為首的那個官員烏斯卻有些不滿的說道。
「大煜聖主,如今是兩國商議之時,貴國卻讓一個女人出現攪局,太不合禮。」
宮抉冷冷看了瞥一眼,「她是本王之妻,而且聰慧不輸丈夫。」
沒想到這讓對方更加不滿了,這個有著鷹鉤鼻的男人皺起眉來,「這麼說貴國竟然讓女子接受教育?」
宮抉微微挑眉,「有何不可?」
「自然不可!」他有些憤然的說道,「女子應該在家生子,操持家務,一個品性端正的好女孩不應該將自己暴露於外界。」
宮以沫聞言有些不悅的挑眉,「你這是侮辱我?」
那人嚴肅刻板的說道,「外臣只是就事論事。」
他都不明白了,這一路過來,也去過不少小國,但是他們的婦人都非常守禮,知道自己的本分。
沒想到大煜一個強國,竟然還會有這麼糊塗的時候,所以他忍不住勸道。
「大煜聖主應該停止這種不明智的行為,一個受過教育的婦人會產生多疑的性格,這樣他們就無法在一個聯合的大家族中調整自己,會造成家國不合。」
宮抉皺了皺眉,還沒說話,宮以沫就先忍不住笑了。
「這麼說,你們將家國不合的罪名都按在了婦人身上?敢問你憑什麼說你的想法是對,我們國家的做法是錯?」
烏斯似乎沒想到宮以沫會如此伶俐,畢竟他接觸到的婦人都是膽小怯懦,而且遲鈍的。
「憑外臣到此,經過了十三個國家,每一個國家的婦人都是如臣國般遵守禮制。」
言下之意,就只有你們國家是不一樣的,所以你們是錯的。
宮以沫又笑,「這或許就是他們都窮,而我們國家富裕的原因吧!」
她大言不慚的話讓對方驚訝不已,這女人,竟然將國家富裕歸功到自己身上?
他還來不及說話,宮以沫挑眉道,「難道你一路過來,見過比我們國家更富裕的國家?如果有,我便承認我剛剛說的是錯的。」
烏斯濃眉皺在一起,還真沒有。
見自己人被拖著鼻子走,對方的僧侶突然上前一步,喊了一聲佛號。
「女施主饒了他罷。」
沒想到那個為首的僧人大煜話說得更好,宮以沫視線落在他身上,發現他是一個慈眉善目,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
「不知大師有何指教?」宮以沫懶洋洋的問,
「不敢稱師,貧僧初玄,只是普通僧人罷了,女施主言之有理,是吾等冒犯了。」
他說得和氣,誠懇道歉。
但是宮以沫總是覺得他怪怪的,聞言輕聲道,「既然如此,我原諒你們便是,希望你們記得,有的話不是亂說的,你們雖然是來宣傳教義的,但是也應該先學會尊重和學習。」
宮以沫的話他們不僅沒有聽進去,那個叫烏斯的人還有幾分憤怒。
宮抉看在眼裡,對這行人已經產生不喜,俗話說道不同不相為謀,還是趁早將他們打發了,讓他們去找金允好了。
烏斯原本還有氣,但是想起正事,也就忍了,但是對宮抉,他也沒有之前的敬意了,一個連自己女人都管不好的丈夫,是不值得尊重的,這是他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