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王妃說走咱就走
君令儀覺得自己幻聽了,秦止是在,幫她?
秦止還拉著她的手,旁觀者皆是目瞪口呆。
老君頭好歹是在官場上混的人,少傾便反應過來,陪笑道:「令儀是老臣的孩子,老臣疼她還來不及,怎會瞪她呢?」
秦止未答,臉色稍難看些,轉身離去,君令儀跟著他的腳步。
老君頭看著,也帶著君家人追上來,笑道:「王爺,令儀好不容易能回來一趟,我們都是想的緊,可否留下來共用午膳?」
秦止看向君令儀:「王妃何意?」
君令儀正欣賞著老君頭的哈巴狗姿態,突然被問了一句,眼眸轉過,條件反射地回答了一句:「回王府吧。」
秦止道:「抱歉,今日很忙。」
「……」
老君頭對君令儀恨得牙癢,偏是在秦止面前不能表達出來。
秦止走的不快,眾人就都在後面跟著,腳步聲一時亂的很,惹人心煩。
余氏的眸子轉了轉,開口道:「王爺,今日柔慧特意準備了奏琴,若是王爺能留下來品鑒一二,定不會失望。」
老君頭看了余氏一眼,頗感不快,按理說這般時候不是她能插嘴的。
見景,君柔慧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小心翼翼地卷著手絹,「王爺,其實小女子是心疼妹妹,妹妹離開君府怕是沒什麼機會聽到小女子彈琴了,所以小女子想用琴曲送一送妹妹,不知王爺可否成全我們姐妹?」
說話的功夫她的眼圈又紅了。
秦止沒理,眉頭皺起,帶了幾分厭煩。
杜宇不知何時站在秦止身後,將君府的人一概隔開。
君令儀卻來了興緻,她向後看了一眼,笑道:「姐姐,今日王爺事務繁忙,你改日來王府奏曲吧。」
話音落,秦止的步子停了,老君頭和余氏吐了口氣,這隻麻雀還算有自知之明,在露出馬腳之前知道把該送進去的人送進去。
君柔慧的眼眸卻劃過一絲狐疑,片刻后卻柔聲開口:「好。」
君令儀的嘴角勾起,又道:「剛好王府的樂姬摸不清我的喜好,姐姐若來調教幾番,必定讓人滿意。」
話音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君令儀此意,是將君柔慧比作了王府的樂姬?
君柔慧的眸子垂下,面色蒼白,儘是楚楚可憐的模樣。
寧鶴軒在一邊看著,只覺心疼,手掌想要觸碰她的後背,卻終究停下了。
老君頭瞪圓了眼睛,「君令儀,你!」
他的目光掃過秦止,聲音驟然變得柔和起來,嘆道:「哎,令儀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愛開玩笑呢?」
君令儀眨了眨眼睛,秦止旁觀,驟然開口:「父親,母親。」
秦止說完了話,直接帶著君令儀走了。
老君頭咽了咽唾沫,還沒有反應過來,剛才平西王為了完成回門的禮節好像叫了他一聲父親……
君柔慧的手裡捏著帕子,肩膀一抽一抽的,似是隨時都可能哭出來。
余氏的面色鐵黑,心裡氣的根本沒聽見秦止那句輕的不能再輕的話,余氏咬牙道:「她!她一個沒身份的下賤胚子,憑什麼把我們柔慧這般戲弄!」
「閉嘴!」
老君頭的臉色不太好看,余氏只得輕聲安慰著君柔慧。
老君頭看向一邊的寧鶴軒,厲聲道:「誰讓你來的?!」
好好的人,消失了兩年,此刻突然出現,實在添堵。
「我……」
寧鶴軒被老君頭的氣勢嚇壞了,臉色蒼白,眼神躲躲閃閃,向著君柔慧的地方看。
君柔慧走到老君頭身側,哽咽道:「父親,這件事情怪我,剛才在大堂,我聽說妹妹準備趁著回門的時候約寧書生私奔,我害怕父親知道了責罰妹妹,所以才一個人過來,沒想到王爺他……」
她抽了鼻子,余氏幫她順著氣,嘆道:「柔慧啊,你就是太替別人著想了,你看看她都已經囂張成什麼樣子了!」
老君頭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傷心,心也軟了些,開口道:「罷了,柔慧天生心軟,我和平西王交過幾次手,他這個人冷峻無情,但到底是官面上的人,現在令儀是他的王妃,在君府里肯定要做做面子的,柔慧進王府的事情還要早些布置,省的令儀露出馬腳,帶著君府的人一起受罪。」
「老爺,你就放心吧。」
老君頭讓人把寧鶴軒打出了門,君柔慧抽噎著被余氏送回了屋裡。
彼時,君府門外的馬車之內。
君令儀哼著小曲,心情大好。
她抬起頭,看著秦止坐在對面看書。
他的墨發被金冠束著,在京中養了幾日的皮膚愈顯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翻過書頁,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高貴的氣質,惹得君令儀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高興?」
秦止驟然開口,君令儀一怔,收回目光笑道:「是呀,狐假虎威的感覺實在舒服。」
秦止的指尖摩挲在書頁上,心底念叨著君令儀剛說的四個字:狐假虎威?
馬車緩緩動了,君令儀挑眉看著對面的人:「王爺,你就不好奇,我和寧鶴軒的關係?」
秦止未言,目光在書上。
君令儀的嘴角動了動,「那個,我婚內出軌,給王爺帶綠帽子,王爺,您就不考慮休了我?」
秦止翻頁,「你不瞎。」
「噗……」
君令儀看著秦止,笑道:「這話若是讓君柔慧聽了,怕是連哭都忘了。」
秦止抬起頭,看著女子彎若月牙的眸子,君令儀也看過來,四目相對,秦止偏過眼,道:「兩年前發生了什麼?」
剛才寧鶴軒說起兩年前,之前陸維琛在調查的時候也和他說過兩年前寧鶴軒是君令儀的相好。
君令儀撇了嘴角,嫌棄道:「不過是當年君柔慧還年幼,沒把白蓮花和攀高枝的水平練的爐火純青,偷偷喜歡上進京趕考的寧鶴軒,寧鶴軒來君府和她私會,結果被發現了,她索性一股腦拋給了我這個閑人,當時鬧的滿城風雨,老……君大人就差沒直接把我嫁給寧鶴軒了。」
君令儀說著,嘴角勾起,儘是嘲諷和不屑。
秦止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讓燕……」
聞言,秦止的目光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