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和她並肩作戰
話音落,他執刀而進,所過之處,開出一片血路。
百姓們正和吳國人殊死相搏,不少人命懸一線之時,對面的吳國人卻已倒地而亡。
一個宛若神祇的男人手執彎刀,面目幽暗,眼眸銳利森冷,一刀刀將吳國人送入屬於他們的地獄。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那是他們齊國的平西王,殺了他!」
敵人蜂擁而上,百姓卻也已執起兵器。
他們的眼中閃著視死如歸的堅韌,手中高舉兵器,道:「跟隨平西王!死守雲悅城!」
「跟隨平西王!」
「死守雲悅城!」
……
喊聲一聲接著一聲,聲音越來越大,也燃起了百姓心中熊熊的火焰。
吳國人像野狼一般撲過來,一批百姓倒下了,另一批又補上來。
秦止握緊手中的刀,帶領百姓抵抗吳國人,手中的彎刀早已被血洗,眸中的戾氣卻越發濃郁。
彎刀揮舞,眼神如狼,這個男人,是齊國的戰神,敵人的修羅。
吳國人此番有備而來,他們趁著放煙花之時,早已打開了雲悅城的門,敵人越殺越多,地上的屍體亦堆積成山。
很多人向著秦止撲上來,百姓想要保護秦止,卻都被秦止護在一邊,他的眼眸一片血色,抵抗著敵人的每一刀每一劍。
此刻的雲悅城已化作修羅戰場。
嘶吼聲和喊叫聲中,忽有一聲馬鳴躥入眾人的耳膜。
馬蹄飛揚,百姓紛紛向兩邊讓路,秦止一怔,一刀砍倒敵人,身子轉過,只見逐影縱身而來。
烏黑的逐影快與黑夜融為一體,鬃毛揚起,它的眼中再不是平日的慵懶,而是屬於戰場的豪氣。
秦止看著它,眼眸中的戾氣散去,竟是怔住了。
這一怔不是因為逐影,而是因為逐影背上的人。
一襲藍衣,眉眼如畫,那個人,是他的王妃!
逐影狂奔,君令儀的身子伏在逐影之上,她拉動韁繩,面紗隨風而舞,清秀的裝扮掩不住她眉宇間的英氣,她越過人海越過屍堆,一步步站到他的面前。
逐影站定,她坐在逐影背上看著秦止,道:「上來!」
她向他伸出手,秦止少有的在戰場上愣了神。
君令儀看著他的背後一怔,驚道:「小心!」
話音落,秦止已牽上了她的手,他的身子躍起,穩穩坐在君令儀的身後,更順勢一刀砍了剛才想在身後偷襲之人。
他抱著君令儀,還未來得及有動作,卻是君令儀又使勁地揮舞韁繩,「駕!」
聲音起,逐影動,秦止不防,身子向前傾了些。
他的眉心皺緊,唇角附在君令儀耳畔,微慍道:「你怎麼回來了?」
君令儀的目光看向前方,聲音中的冷靜沉著有些不像她,「王爺,看見前面的那個人了嗎?」
秦止一怔,順著君令儀的目光看去,見大片的吳軍身後,有一人正向著這邊看著。
他點點頭,應道:「嗯。」
君令儀的身子又低下一點,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我們去把他殺了!」
話音剛落,君令儀狠狠地拽了一下韁繩,逐影受意,越過一個個人頭,直直向著吳軍的最後方而去。
吳軍看著襲來的逐影,紛紛揚起自己的兵器,怎知逐影的速度太快,他們根本抓不住它的影子,須臾之間逐影已越過了許多人,它的目標太過明確,就是吳國軍的正後方!
吳軍一時慌亂了手腳,趕忙大叫著保護將軍!
君令儀說的那人周遭一瞬聚了不少人,君令儀的眉眼微眯,口中呢喃著,「五,四,三,二,一。」
逐影的身子再度騰空躍起,這一次它跳的比每一次都高,君令儀喚道:「就是現在!」
秦止手中的彎刀隨著君令儀的聲音飛了出去,彎刀如勾,在夜空中轉開一道的痕迹。
驚恐的吳軍仰起頭,只看見彎刀飛過,「咣當」一聲響,他們將軍的頭顱已落在地上。
吳軍安靜了,他們怔怔看著眼前的一切,一時都愣在了原地。
身後已響起齊國軍隊的聲音,是劉大人帶著將士來了。
君令儀和秦止早已趁吳軍驚訝的功夫逃離,此刻的吳軍只能一邊和齊國的將士打著,一邊匆忙地退出城門,恍若被痛打的落水狗,再也沒了剛才的威風。
待吳國人全部退出雲悅城,劉大人安排侍衛查找城中是否還有吳國餘孽,自己趕忙走到逐影前跪下,戰戰兢兢道:「下官救駕來遲,還望王爺贖罪。」
秦止看著他,冷道:「街道擁堵,百姓在前,你的罪不在此。」
劉大人聽著秦止的聲音,卻覺心中更加害怕,頭快要低到地上。
秦止又道:「查明吳國人如何進入雲悅城,天亮時,本王要解釋或者你的主紗帽。」
劉大人趕忙叩首,「是!」
話音落,劉大人保持著跪地的姿勢,顫巍巍從秦止的面前消失了。
秦止說完,手掌猛然拽住韁繩,狠狠一搖。
這一次換做君令儀不知,她的身子向後仰去,直接撞在了秦止的身上,他的身子有些硬,君令儀揉了揉自己微疼的腰,抬起頭看著秦止的下巴,「去哪?」
「回去。」
秦止的目光看著前方,唇邊只吐出兩個字,聲音也是冰冷的很。
君令儀擰眉,「你先把我放下來,我要去個地方。」
秦止沒應聲,只繼續騎馬前行。
杜宇早已在驛站門前站著,秦止和君令儀雙雙下馬,君令儀還未來得及有所行動,她的雙腳就已經騰空,整個人也被秦止抱了起來。
杜宇恍若未見,將逐影送回馬圈。
君令儀的身子動了動,秦止卻已經邁著大步向前。
君令儀的眉心蹙起,面上頗感不悅,開口道:「王爺,我有事要出門。」
秦止的步子停了一下,低頭看著懷裡略微暴躁的人,聲音放緩了些,道:「等等。」
溫和的語氣讓君令儀連脾氣都發不出,他一路將君令儀抱回了她的房間,他的動作輕柔,又將君令儀放在了他的床榻上。
屋內的蠟燭是亮的,君令儀抬起頭,還能看到秦止臉上的血跡。
她的眼眸動了動,不知秦止準備做什麼。
秦止也看著她,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身子驟然向前傾些,伸手就去脫君令儀身上的衣裳。
君令儀一驚,第一反應就是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非禮了!」